“自古流传,分流森严,你这金尺子,银剪子,便是一例证明,不过你应当还有一套祖本,这才能够证明你是界门绘家。”秦五爷老神在在的说道。
“祖本?”我努力回想起来,可是阿爷除了交给我金尺子,银剪子还有定惊灯外,并没有给我什么书啊?
随即我摇头说道,“我除了这几样物件外,并没有什么祖本,看来五爷您看走眼了。”
“老夫怎么可能看走眼,”秦五爷看着我不屑的说道,“我说你是界门绘家,便是界门绘家。”
我听的腻歪,管他什么界门绘家,我只知道自己是个吃手艺饭的就成了,再说了,这全天下这么多做寿衣的人,我才和这老小子见了几面,就认定我是界门绘家?
不会是这老小子,以后想让我给他做寿衣来个优惠价吧?
我咧嘴一笑,旋即看着还在品茶的秦五爷说道,“行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就走了啊。”
“哎,先不能走。”隔离墩看着我说道,然后扭头看着秦五爷说道,“那个,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辟邪章对吧?”
隔离墩说到这停了下来,不停的搓着双手。
“哼!”秦五爷冷哼一声,旋即对吴儿说道,“去取两方辟邪章来。”
吴儿点点头便走出了厢房,厢房内一时就剩下了三个人。
我看着秦五爷说道,“五爷,既然你对这界门如此有研究,想必你也是界门中人吧?”
“无可奉告。”秦五爷直接冷脸说道,“小裁缝,三天后可要准时给我还钱,不然的话,可就当心你的家伙什。”
“自然,等钱到手一定会立刻给你的。”我笑着说道。
而吴儿这时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巴掌大小的黑匣子,放到了秦五爷面前的桌子上。
“过来拿吧。”秦五爷打开匣子说道。
隔离墩迫不及待的跑过去,伸手便拿出两个拇指大小的东西来,我凑近一看,是两个黑红色的木器,上面简单的纂刻了几道符文,像是在血里浸泡过似的,竟然有些莹润之色。
“今天老夫大发慈悲,赠与你们两方辟邪章,只需时常佩戴在身上,就可驱邪避灾,真可谓是妙用无穷啊。”秦五爷摇头晃脑的说道。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秦五爷像是天桥底下卖老鼠药的,一个劲的吹疗效,不过聊胜于无,想来也不会差上多少。
我和隔离墩一人收了一枚之后,便退出了秦五爷的铺子。
我和隔离墩出了街道,站在大马路牙子上,此刻仍是夜里,马路两旁的路灯仍旧散发出熏黄的灯光,将风景树的影子投射在马路上,树影摩挲。
马路上时不时的驶过几辆出租车,给这寂静的夜里带来点声音。
我跟隔离墩就像是两个流浪汉一般,蓬头垢面的蹲在马路牙子上。
“来,抽根烟暖和暖和。”隔离墩从裤兜里掏出半包皱巴巴的烟给我散了一根。
“你小子不错嘛,还有得中华抽。”我从隔离墩手里接过打火机点着烟后,便开始惬意的吸了起来。
隔离墩吞云吐雾着说道,“不错什么呀,天天活的跟个狗似的,也只能靠抽点中华维持脸面喽。”
谁都累,这两年东躲西藏的日子让我的心境有些变化,如果说没碰上王琳之前,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生瓜蛋子,现在的我就像是虫茧,将自己牢牢的包裹起来,既不发表鲜明的看法,也不会让别人揣测到我的想法。
隔离墩又是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看着我说道,“六子,你说到底是城市好,还是边远乡下好?”
“各有各的好吧,真要是我选,我就选深山老林里。”我抽了一口烟,笑着说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大城市里的丑恶勾当比他妈鬼还丑陋。”隔离墩眯着眼睛说道,“我真是有点想念当年在边部支教的生活了。”
我顿时来了兴趣,扭头看着隔离墩说道,“怎么?隔离墩你还去边部支过教?”
“知道我是怎么去的吗?”隔离墩忽然冷笑一声说道,“拜他妈的王琳所赐,托人把我弄到滇南历练三年,说回来之后就给我的电影做投资,他妈的倒还真没骗我,回来钱也给我了,倩子却跟着他了。”
隔离墩说完,狠狠的将烟头扔在了地上,怒吼出声,“真他妈的好算计啊,睡了我女朋友三年,我去你妈的王琳,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我默然无言,隔离墩和艾倩被王琳玩弄于股掌之间,一个失意落魄,一个魂飞魄散,就这还只是王琳的冰山一角,现在想到王琳酒窖下成百上千的尸体,我仍是不寒而栗,而黑手王琳却一直逍遥到现在,如同恶魔行走在人间。
一个抑制不住的念头在我心中愈发成形,旋即我便压制住这个念头,伸手从怀里拿出那枚硬币。
“隔离墩,”我看着隔离墩说道,“有人托我给你个东西。”
隔离墩背着我抹了一把脸,旋即通红着眼眶说道,“什么东西。”
我将那枚硬币放到隔离墩手心里,隔离墩登时呜咽出声,“倩子!”
我轻轻拍了拍隔离墩的肩膀,“人死为大,节哀顺便。”
“王琳!”隔离墩忽然怒吼出声,“老子他妈弄死你!”
隔离墩登时沿着马路牙子狂奔起来,我一把拉住隔离墩,急声说道,“隔离墩,你先冷静一下。”
“我怎么冷静!倩子被他给害死了啊。”隔离墩无力的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我每天看着这个畜生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我该怎么办啊!”
我看着隔离墩沉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咱们现在就是要与王琳周旋,再收集他杀人的证据,一举扳倒他!”
隔离墩止住了哭声,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不信他王琳真能够手眼通天,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跟他磕到底!”
“咱们现在就去!”隔离墩起身就要朝前走。
我又拉住隔离墩说道,“现在就去,你可要想好了啊,你的身体不休息能成吗?”
隔离墩甩了甩膀子,恨恨的说道,“你放心,我现在的身体够用,只要是王琳这孙子敢来到我的面前,我保准他活不到明天!”
“现在几点了?”我皱眉看着隔离墩说道。
隔离墩一愣,旋即看了一眼手表说道,“现在是凌晨二点二十五分。”
“两点二十五分,”我看着隔离墩,“现在天亮是七点多,咱们还有四个多小时的行动时间,从这里赶到王琳的庄园,在收集证据应该是足够了,咱们现在就走。”
“咱们怎么去?”
“当然是打出租车去。”我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