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一旁的隔离墩猛的被身后赶上来的人扑倒,随即又有两三个人冲了过来,我直接飞起一脚将冲过来的人群踹倒,然后猛击隔离墩身上的那个人的脑袋,将他击昏过后,隔离墩手脚并用的窜了出去,我拉着宋许紧随其后,跑出了这令人脊背发凉的筒子楼。
身后是黑压压一片,近乎疯狂的人群,我们每一个人几乎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筒子楼的大门跑去。
在奔跑中,我将亮着的手电筒塞进了背后的女孩手中,而女孩似乎也有些明白了我的意思,紧紧的握住手电筒朝前方照去。
大门近在咫尺,而就在这时,从暗处却猛的窜出来一个人影,直接跑向大门快速的将两扇铁栅门合上。
我一阵发懵,看着即将被完全关闭的铁栅门,几乎是下意识的夺下女孩手中的手电筒,然后朝关门的那道身影狠狠的砸去。
手电筒拉着一道光柱朝前飞去,然后直直的砸中了那个家伙的脑袋。
一声惨叫响起,那人应声倒地便没了半分动静。
隔离墩当先跑了过去,快速的将大门打开了一道缝,急声说道,“赶紧出来。”
随即我快速的将宋许推了出去,我正要出去的时候,那被我砸倒在地的人,忽然暴起,狠狠的一口咬在了我的小腿肚子上。
我只觉得一股压制不住的疼痛骤起,直接出力一脚将这疯子给踹了过去。
终于赶在身后的人全都冲上来时,隔离墩将大门紧紧的闭合。
“嘭!嘭!”
从筒子楼里跟过来的人群,全都癫狂的撞向铁栅门,不似人腔的嘶吼声也从他们的喉咙中响彻。
“赶紧跑啊!”隔离墩急声吼道,同时快速的松开铁门,一行三人便是摸索着朝前行进起来,再也不管脚下踩的是人类的排泄物还是污水横流的臭水沟。
“轰!”
一声巨响自我的身后响起,那硕大的铁栅门竟被疯狂的人群推倒,同时纷乱的脚步声也将地面震的发颤。
“不好!他们追上来了!”我急声说道,“快跑!”
又是没命的前行一段距离之后我便意识到,我们和那群疯子的距离被越拉越近,他们好像是长了一双夜眼一般,总能看到我们的位置,并且快速的追上来。
这烂尾楼中的小路泥泞无比,而且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加之没有灯光映照,使我们完全被动,有几次甚至我能感受到身后的呼吸声。
当我们即将被身后的人群扑倒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跟我来!”
随着这话音的落下,一道微弱的白光从前方骤然亮起,紧接着又快速的熄灭下去,在这一瞬间,我便看到那个发出声音的是一个脏兮兮的老头。
此刻我们三人早已别无他法,无力辨别那发出声音的老头到底是何种目的,我示意宋许和隔离墩跟紧,便跟着那个身影一起朝前跑去。
说来也怪,当我们跟着前面这个老头狂奔时,身后的声音便逐渐小了起来,同时那个老头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每当我们快要看不见他时,他手中的灯光便是恰到好处的亮了起来,既为我们提供了位置,也不让他的身影长时间的暴露。
不多时,前方的老头身形一拐,直接冲进了一幢烂尾楼中,我们也跟着冲了进去。
在玩命的顺着还未施工完成的楼梯,所有人便是全都来到了四楼的位置。
紧接着那老头直接站在楼梯口的位置,对着跟上来的人一脚便是踹了下去。
登时这整个烂尾楼中一片死寂,只有楼下隐约的传出怪异的吼叫声。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喘的站在原地,紧张的注视着四周,生怕他们又追了上来。
倒是那个带我们上来的老头非常随意,似乎完全不担心他们冲上来,直接打开手中的手电筒,将它立在了地上,登时这周围便有些亮堂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起粗气来。
而那个老头也是凑了过来,眯缝着眼抖抖索索的从口袋里踅摸出一把花生米,便自顾自的吧唧起来。
我忍着全身的酸痛,笑着对老头说道,“多谢老先生解围,我们感激不尽。”
“嘿嘿...”老头一笑,旋即把脸转向了我。
“是你?!”我忍不住惊声道,同时隔离墩和宋许也是惊讶无比。
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我们在进到烂尾楼时,被我下意识踹飞的那个老乞丐,而隔离墩和宋许显然也意识到了。
“是我。”老头笑眯眯的说道,似乎全然不介意之前的芥蒂。
通过灯光我看到老头的脑袋上还有一片擦伤,已经干涸的血液也沾满了大半的脸颊。
我心生愧疚,嗫诺着说道,“之前的事情抱歉。”
老头继续嘿嘿一笑,然后摆手说道,“没事,踢了我一脚,又给我三百块钱,我倒还真想让你再踢几脚。”
我只得讪讪一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你们这几个年轻人并不像是住在这附近的人,为什么要来这里?”老头直直的盯着我问道。
我被这老头盯得有些不自在,稍微将脸别过去一点,才继续说道,“我们,也算是半个警察了,接到这里的一个人报警之后,便来这里调查情况,没想到...”
“是筒子楼里的人吗?”老头紧接着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老头摇了摇头唏嘘不已的说道,“你们不应该来的。”
我看着面前的老头似乎是有些了解那筒子楼里的内幕,当即我便带着心里的疑惑,看着老头说道,“老先生,你知道筒子楼里的一些情况?”
“当然知道,”老头古怪的一笑,“当年我可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我急忙说道,“还请老先生告知一些事情。”
“我倒是想说啊...”老头长叹一声,旋即双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之色,“我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隔离墩忍不住了,“那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急忙示意隔离墩闭嘴,然后期待的看向了老头。
“算了,既然有人愿意听,那我就跟你们说道说道。”老头眼皮下垂的说道,似乎像是快要睡着了的样子。
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阿爷,他每次要给我讲故事的时候,也是眼皮下垂,好像要睡过去了一样。
“这个筒子楼已经落成几十年了,而我也是这筒子楼的第一任住客,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街坊邻居,每一个人都非常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