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众多的尸体,其中两鬓斑白的老者就足有五人,其余三人也大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而我又不知道康敬的面相如何,所以看到每一具尸体都觉得像是康敬荣。
“你们说,这里躺着的其中一具有没有可能是康敬荣?”我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
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紧接着隔离墩大咧咧的说道,“那怎么可能知道,咱们谁也没见过那个老小子啊。”
这时,纪连如却是看着前方沉声说道,“纪兄弟,杀人者应该就在前方。”
我顿时打了个激灵,急忙掏出手枪对准了前方。
“刘兄弟且放宽心,他们现在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纪连如又是说道。
我长出了一口气,“再这么大喘气,我非得被你给吓死。”
紧接着我反应过来,急忙问道,“你刚才说,那帮凶手离我们有一段距离?”
纪连如一愣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我再也顾不得研究地上的尸体里是否有康敬荣了,急忙说道,“当然是赶紧追啊,说不定康敬荣就在那帮人里面。”
顿时所有人都是反应过来急忙跟在我的身后快速的朝前奔去。
不知是由于地底缺氧还是怎么的,速度一旦放快很快就会缺氧,大口喘气也没用同时周围的空气也是骤降到了冰点,极大的限制了所有人的速度。
很快,一旁的纪连如沉声说道,“咱们已经离得很近了。”
本来正大口喘着粗气的我登时压下声音,同时快速的抽出手枪紧张的问道,“咱们离他们大概有多远。”
纪连如闭着眼睛感受了一番,紧接着睁开眼睛说道,“很近。”
我差点没一枪指在纪连如的脑袋上,合着憋了半天就憋出两个字,随即我压下心中的冲动,紧张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转折方向,会不会那些人就躲在转折方向阴我们?
这时隔离墩压低声音说道,“管他们的,直接摸过去一梭子子弹搞定。”
与其这么干耗着,不如直接冲上去,我快速的思索一番之后,便是招呼众人紧贴着一侧墙壁快速的朝前走去。
很快便来到廊道的转折处,纪连如也同时低喝道,“就是这里。”
我拦住了想要冲过去的隔离墩,紧接着我身体紧贴着墙壁缓缓的探出了脑袋。
迎接我的,是一枚喷吐着炽热尾焰的火箭弹。
在我的瞳孔之中,那枚黝黑的火箭弹逐渐放大,转瞬便是来到了我的眼前,实在是太过突兀,以至于我来不及做任何规避动作。
下一刻纪连如却是直接将我拉了回来,同时双臂一展,一层透明的壁障便是至他的手中氤氲而出。
“轰!”
火箭弹如期而至,骤然掀起一阵滔天巨浪,巨量的火焰一瞬间便是肆虐了起来,同时这整个廊道的墙壁也是猛的巨震,头顶有些薄弱的金属板,更是直接被气浪掀飞裸露出里面黝黑色的墙体。
然而这些,却都是爆发在纪连如的身后,我们这里甚至连一点爆炸的火焰和气浪都没涌过来,仅仅只是周围的震动使得众人脚下打了个趔趄。
当肆虐的火焰重新寂灭,那一直保持着原先姿势的纪连如,他的双臂也是缓缓的下垂,同时他身后的那层破损不堪的壁障也是悄然消失。
我急忙来到纪连如身边,焦急的说道,“纪兄弟,你怎么样?”
纪连如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异色的笑着对我说道,“我很好,没事。”
说完纪连如便直挺挺的砸在了我的面前,我急忙将纪连如拉起来,这才惊觉纪连如的背后已经血肉模糊,甚至能够看清灰白色的骨骼。
我顿时头皮发炸,“纪兄弟,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小师妹快速的来到纪连如的身旁,看了一眼纪连如的伤势后,便淡淡的说道,“放心吧,我师兄他皮糙肉厚,这点伤还奈何不了他。”
紧接着小师妹从我的手中接过纪连如,随即朝我点了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随即满腔的怒火也再次燃起,快速的抄起一把自动步枪之后,再也不管康敬荣的死活,直接对着那转折处的廊道方向扫射起来。
登时几声惨叫便从廊道深处响彻了起来,随着一梭子子弹扫尽,整个廊道里再无半点声音。
我扔下枪,随即起身站在了廊道口前,而我的前方的廊道早已经被大量的鲜血染成了深红色,地上也仰躺着几具浑身黏满鲜血的白大褂。
“全,全都死了?”一旁的隔离墩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康敬荣那个老小子也死了?”
我摇了摇头,旋即快步的来到那些尸体面前,看着地上死相凄惨的尸体,我忍不住眉头紧皱。
一共四具尸体,其中两具已经被直接爆开了脑袋面目全非,其余两具尸体大约三十多岁的光景,给我的感觉并不与康敬荣相符。
隔离墩也跑了过来,看着这地上的尸体说道,“这都死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哪具是康敬荣。”
看着地上的尸体,我莫名的有些烦躁起来,突然我看到地上有着一条血线从这一摊血液中脱离而出,一直延伸向前方,随即顺着那条血线抬头看向了面前的金属大门,本是严丝合缝的地方,此刻却是露出了一指宽的缝隙,而血线也正是消失在那缝隙之中。
我的心脏登时快速的跳动起来,康敬荣会不会就在这门后?
紧接着我示意众人噤声,然后我直接伸手推开了那沉重的大门。
门后是一间灯光通明的办公室,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方硕大的长桌,以及和整面墙壁大小的书架,除此之外便只有长桌和书架之间的一把背对着众人的黑色椅子,显得极为突兀。
隔离墩紧接着挤进了房间内,站在我身旁小声的说道,“我靠,这鬼地方怎么没人?”
我没有回答隔离墩,目光紧紧的盯着那背对着我的黑色椅子,而那条血线也一直延伸向那黑色椅子的下方,在发亮的地板上显得尤为刺眼。
屋内一片死寂,随即我便沉声说道,“康敬荣。”
隔离墩顿时贼眉鼠眼的四下探头起来,“哪儿呢?那老小子在哪儿呢?”
这时,那背对着我的黑色椅子,嘎吱的响了一声,紧接着那黑色椅子便是缓缓的转了过来。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梳着赌神同款的大背头,整副面颊棱角有方,极具成熟男人的味道。
只不过眼下这中年男人的脸色惨白,整个左肩也是不自然的下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