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声说道,“有没有办法立案调查?”
张队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这个案件还没有记录在案,因为它的特殊性,而且这起事件并没有造成实际性的伤亡,以及任何损失,我们现在所能掌握的就只有那一段录像,而这些并不能立案。”
随即张队说道,“虽然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但私下可以调查这起事件的。”
我点了点头,同样也知道这件怪事的特殊性,但同时我心中却更加疑惑了起来。
这起怪事本应该在段子恢复正常后就应该彻底结束了,但为什么又在距离梧桐街远的不能再远的西山火葬场,爆发了同样的尸变呢?
这些事件连半毛钱的关系也联系不上,但为何情况却又是相同的?
所有的事件似乎都如同暗泉一般,隐藏在极暗的水底,看似水面清流,谁也不知道水底是不是暗流涌动。
“但愿事情到这里结束吧。”我缓声说道。
张队也说道,“应该没什么事情了,明天我再派个人统计一下西山火葬场的尸体。”
隔离墩伸了个懒腰,“但愿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明天可还要开张呢。”
“对了,六子,王琳的庄园已经拆了,你们知道吗?”张队看着我说道。
我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么快?”
张队耸了耸肩,“上面都已经下好决定了,出售王琳庄园的土地,这几天一个姓刘的老总已经把地皮买了下来,已经正在进行拆除工作了。”
我和隔离墩对视了一眼,张队口中的那个柳姓老总,应该就是今天在西山火葬场碰到的那个贼眉鼠眼的柳老板了。
不过刚来新阳就死了老婆,连自己也差点搭在了这里,想必也会给这柳老板极深刻的印象了。
隔离墩这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说道,“张队,最近要来的刘晓云,是不是就准备在王琳庄园那里搞商演啊?”
张队噗嗤一笑,“这个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听别人说是在那里,怎么你小子是刘晓云的粉丝?”
隔离墩挠了挠头,“粉丝到算不上,就是想去现场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向电视里那么年轻。”
张队点了点头,随即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看着我说道,“六子,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没有我可就要回去睡觉了啊,好几天都没合眼了。”
“没事了,今天麻烦你和...”我正准备叫宋许的名字,一看她那杀人的目光又将快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张队哈哈一笑,旋即便起身说道,“那我就和阿宋走了啊,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我也准备起身,紧接着手掌按在了左腿上,感受到了一阵突兀,旋即我便下意识的把裤兜的东西给掏了出来。
那是一枚蓝白色的胶囊,和普通的胶囊药没有多大的区别,同等大小,却是有一些重量。
而我的思绪也飘回了不久前,这枚胶囊正是从柳夫人的手中扣下来的,但柳夫人的手中为什么要攥着这颗蓝白色的胶囊呢?
张队看到我捧着一个胶囊发呆,便忍不住笑着说道,“六子,你没事拿着个药丸干什么?减肥药吗?”
“这时我从柳夫人,也就是其中的一具变异尸体的手中拿到的。”我看着张队说道,随即将手中的蓝白色胶囊递给了张队,“要不你拿回去让高哥看看?”
张队接过胶囊仔细的看了看,随即便揣到了兜里,点头说道,“那我将这玩意儿带回去给高明研究研究。”
我点了点头,随即便送张队和宋许出门,站在门外宋许忽然回过头来,语气有些不善的嘱咐道,“多注意点身体,你夜里睡觉就趴着睡吧,省的到时候压到背后的伤口,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着宋许关切中带着诅咒,我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行吧,你们也早点休息。”
关上房门之后,我有些疲倦的回到了卧室,直接躺在了床上。
隔离墩进来就揶揄的说道,“喂,你的老相好可特意嘱咐过你要趴着睡了啊,你就这样睡不怕睡死过去啊。”
“去你的,赶紧滚出去洗澡去。”我没好气的说道。
隔离墩苦着脸说道,“今天就不洗了吧,可把我给累坏了。”
我直接将隔离墩给踹了出去,随即浴室里便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我重新躺在了床上,旋即我缓缓的将右臂的衣袖缓缓的拉到胳膊肘的位置,整条右臂便裸露了出来,只不过那整条右臂之上,却是密布黑色的斑点,斑点大小不一,而且没有任何重叠,分布的极为均匀。
看着手臂上的黑色斑点,我从心底里涌出一股寒意,脑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带着一个怪异的面具,长着一张粗长鸟嘴的班迪。
我最终会不会变成班迪那样,浑身密布黑色斑点,丑陋而又令人厌恶,最终只得带着面具,将那丑陋的斑点尽数遮盖?
我又掀开身上的衣服,这一看之下,我浑身如坠冰窟,只见我的身体上,不知何时,也已经密布大量的黑色斑点。
我开始慌张起来,此刻那身上密布的黑色斑点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无情的注视着我,我慌忙褪下裤子查看,随即便松下了一口气,我的腿部并没有生出黑色的斑点,依旧是小麦色的皮肤。
黑色斑点只长到我的腹部位置,连同我的手臂都已经完全沦陷,但脖子上和脸上则没有任何斑点,这让我稍微长出了一口气。
我在心中恳求这些斑点不要在继续生长下去,甚至渴望它们瞬间消失。
我不明白这些黑色的斑点为何突然生长了出来,在我从那诡异的世界中逃出来后,这斑点也只出现过一次,旋即便快速的消失了,这一次,应该也是很快便会消失吧?
而这时,浴室的水流声也停止了,紧接着隔离墩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我急忙将身上的衣服整理整齐,旋即便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紧接着只穿着一个大裤衩的隔离墩便走了进来,看着我说道,“六子,到你了,赶紧去洗澡吧。”
我翻了个身子,假装迷迷糊糊的说道,“算了,今天太累了,明天再洗吧。”
“靠,你这家伙。”隔离墩嘟囔了一句,旋即便躺在了床上,很快便响起了震天响的呼噜声。
我翻了个身子,看着窗外的已经彻底不视物的深夜,也同样便很快的睡了过去。
——
翻卷的狂沙中,我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举着一柄黑色的镰刀,朝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