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抬头看了眼天空,眼睛里带着些许若有所思的神色。心想,明天A市怕是要经历一场更大的暴风雨的洗礼。
在大多数人的期待中,发布会缓缓拉开了序幕。
记者们紧张的拿着录音笔,眼睛定定的看着正在做开场白的主持人,心情格外的激动。
不管这次爆出了什么消息,对他们而言都是大新闻。
颜老爷子冷冷的扫了下面的众人一圈,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偏头看了身后一眼,黑衣人走上前来,毕恭毕敬的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老爷,这是您要的名单。”
他打开粗略的扫了眼,眼神彻底冷了下去,很好,本以为不过是其中几人在捣鬼,现在看来都不过是一丘之貉而已。
颜朗瞥了眼,在心底冷笑着,目光落到台下时透着彻骨的严寒。
视线一动,看见顾千依在两名医护人员和顾钰的护送下缓缓走了过来急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快步走过去搀扶着她。
“千依,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医院好好休息吗?”
顾千依冲他眨了眨眼睛,嘴角勾出自然的笑容,近来因为过度消瘦的面颊上隐约有两个梨涡。
“我毕竟也是事情的主角之一,怎么能够缺席呢?你放心吧,我的身体没事。”
由于发布会已经开始了,现在把她送回去的话,也来不及了。
颜老爷子略微责怪的看了顾千依一眼,但更多的是心疼。
台下的众人瞧见两人扶着顾千依出来,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心里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发琢磨不透。
秦穆坐在角落里瞧着事情的发展,心中的不安沸腾了起来。
他的视线看向坐在中央的一名记者,微微颔首。
记者会意一笑,腾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丢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
“颜老,您、颜总都和顾小姐举止亲密,是否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请您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千依委实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问,小脸顿时惨白了一片,在旁人看起来就像是被人说中了后的心虚一般。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向顾千依投去了不屑的目光。
颜老动作一顿,眸光深邃的看着男人,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笑容,看似很温和,但对他有一定了解的人,都清楚他这是发怒的前兆。
颜朗目光如炬的盯着记者,眼里杀意在翻滚着,在瞧见他出现了畏惧的表情后,心里一片清明。
对方敢冒着得罪颜家的风险,明显是背后有人撑腰,至于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他向秦穆投去个警告的眼神,再对上顾千依的双目时,就不着痕迹的收敛了起来。
察觉到两人身上的怒气,顾千依的心中涌过了一阵暖流,她努力挤出笑容,宽慰的拍了拍两人的手背。
“我没事。”
即便她这么说,两人也没有办法相信,心疼的看了她片刻,颜老率先恢复了此前的冷清模样。
然后拿过黑衣人之前交给他的文件翻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写有记者资料的那面。
“侯仲谋,上次爆出千依和颜朗照片的人是你,这次有千依和颜朗照片的新闻也是你写的,还真是巧呢。”
男人的声音不冷不热,就像只是随口一说似的,可听在记者的耳朵里,却像是催命之音一般,让他的心脏猛地一颤。
他求救般的看向秦穆,见男人再度向自己颔首,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角,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下来,昂首挺胸的看向三人。
“新闻的确是我写的,作为记者有义务让人们知道真相。”
闻言,顾千依和颜朗的心里都觉得好笑极了,真相?他们所谓的真相,就是明知道照片是合成的,还进行了大肆报道?
颜老爷子对于他的话浑然不在意,他只需要有人站出来就够了。想要杀鸡儆猴,总得有个开刀的对象。
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均匀的声响,记者们的心里虽然对三人的关系很好奇,可瞧见颜老这幅样子,也不敢造次。
黑衣人沉着脸,把图片的鉴定结果展示在身后的投影仪上,上面的伪造二字,就像一双无形的手狠狠给了记者数十个耳光,令他的脸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
他尴尬的站着,承受着从四周传来的满是讥讽的目光,脑袋里嗡嗡作响,里面全是一片空白。
什么都想不起来,更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茫然无措的站着。
秦穆见此情景,不免在心底暗骂了声废物,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
颜朗等人坐在台上,将下面的动静尽收眼底,当然也没有错过秦穆的脸色由青变黑的过程。
见他凶狠的盯着顾千依,颜老半眯着眸子,神情严肃,已经猜出刚才男人是受了他的指使。
原本,他本打算看在秦墨琛救了顾千依的事情上,给这个男人点面子。
可现在,他连一点点的想法都没有,敢动他的人,就要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
“秦总,坐在角落里,可不能够好好欣赏你手下的表现。”
想到这里,颜老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笑吟吟的望向秦穆的位置,语调平缓,宛如在跟朋友寒暄,但说出的每个字都损了男人的面子。
虽说那名记者是秦穆的人的事情在很多报社里已经不是什么大新闻了。
众人也都很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无非就是不想得罪秦穆而已。
现下,颜老突然提了起来,这是要跟秦家彻底闹翻的意思吗?
记者们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将所有的关注都放到了这件事情上,反而忽略了自己这次的目的。
秦穆当然不会放过这么机会,暗示了自己的人一下,立刻就有几名记者站了起来,厉声质问。
“颜老,您故意把话题转到秦总的身上去,该不会是想避开之前的问题不谈吧?还是您也没有办法解释。”
面对他们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顾千依的心里就作呕,这些人根本就是又要做婊子,又要给自己立贞节牌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