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就又继续说道,“你想着向上爬没有错,你要用什么法子往上爬也都与我无关,可是今天,你为了一己之私就公然算计到了我的头上来,我就不能再容你了!我是什么脾气,你当是清楚的。所以废话不说,你既然敢动了这份心思,就应该有勇气承担其中后果。”
红心咬咬牙,还是想做最后的争取,“我要见老夫人!”
李长安冷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红心想着,又再凄惶的跌坐在了地上,眼底间的神色虽然不甘,却已经是认命了。
李长安也不想为了这么个丫头浪费精力,就摆摆手对流云道,“带下去吧,你去处理。”
“是,小姐!”流云应道。
这一次红心倒是乖觉,自己爬起来跟着流云走了出去。
她是一直都做着飞上枝头不用再服侍人的美梦的,可是既然这一步走错,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也就这样了。
她现在的下场,无非就是一种,被发卖了出去,就算是去了**,就凭她这般姿色,在哪家楼里挂个头牌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过的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至于男人……
伺候一个还是许多个,有什么区别?
只是去富贵人家做妾的名声会比风尘女子好些罢了。
红心之所以如此平静,是因为已经对未来的命运坦然接受了。
可是却浑然不知,愿望虽然美好,但现实里却总有意外,让人防不胜防的残酷。
流云带着红心找到了管家,把人往前一推,直接就撂下一句话:“这个奴婢监守自盗,意图拐带了小姐的首饰出逃,大小姐的命令,让将她送官严惩!”
红心一惊,不可置信的猛地回头朝一脸平静的流云脸上看去。
流云回望过来,面无表情。
管家却是有些为难道,“姑娘,这事儿是不要先禀了老夫人知道才好动作?”
红心被老夫人挑选出来的用途他也略知一二,所以此时会有顾虑也在情理之中。
“大小姐既然叫我送了她来,难道还会瞒着老夫人做事吗?这件事上头有大小姐担着,你照做就是!”流云道,语气冷硬。
管家暗暗咂舌……
这定国侯府出来的丫鬟气势果然就是不一样。
既然李长安承诺了会负全责,他自是不再犹豫,连忙招呼了两个小厮过来,“送去衙门吧。”
“告诉官府的人,要他们往重里判,这个人,一辈子都不用放出来了!”流云道。
“好!”管家点头。
红心却是满眼怨毒狠狠的瞪着她,怒声道,“你自作主张,大小姐没说要将我送官,你敢替大小姐拿主意?你就不怕……”
“还是先关心好你自己吧!”流云却是轻描淡写的打断她的话,突然倾身凑近她耳边道,“我知道你不怕被卖进**,那对你来说当是个不错的营生,离着你的最终理想也只有半步之遥了。就算进去了,日后万一遇到哪个恩客合了胃口,也保不准是会帮你赎身,带回去再做个妾室享清福的。可是你既然做了背叛小姐的事,这世上又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流云居然料中了她的心思?
“你……”红心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化精彩纷呈。
流云却还在火上浇油的继续说道,“都是服侍男人嘛,你放心,我给你选的这个地方也一定不会埋没了你生下的这副好皮囊,会叫你物尽所用的。”
红心有些懵了,实在不明白她这话里玄机。
然则流云想说的话说完就已经一步退了开去,含笑对管家道,“麻烦管家了!”
“姑娘客气了!”管家道,一挥手让把人押解起来,等到天亮送官。
流云回去的时候,李长安已经被行云服侍着睡下了。
两人搭档默契,当晚由行云睡在外间的榻上值夜,流云去了旁边偏院,李长安单独拨给两人的厢房睡。
次日一早李长安起身打点着进宫去面见吴贵妃,老夫人又亲自过来嘱咐了一些话,无非就是让她万事小心,多顺着贵妃娘娘的脾气。
李长安一一应了,带着两个丫头上了马车,马车上想起了头一天的事,就随口问道,“红心处置妥当了?”
“嗯!奴婢让管家以偷盗罪将她送去了官府。”流云道,一脸正经。
对于红心到底是被卖了还是被关了,在李长安看来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可行云却是心知肚明,当即就是脸色古怪的变了变。
流云赶紧瞪了她一眼。
行云会意,忙是垂下头去,生怕被李长安瞧见端倪。
而彼时的李长安,全部心思都放在另一件事上,盯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发呆……
终于是要和吴贵妃正面对上了,也不知道这一次见面到底会是如何局面,下马威是肯定的,但千万不要让她太过难看了才好,她还不想头次见面就先把自己折进去。
因为是尚书府送去的人,又有管家的特意交代,红心的罪名定的很快,前后不过半刻钟就已经判了重刑,押入大牢关了起来。
牢房里肮脏不堪,一股霉烂味。
红心被狱卒推着往里走,进去的时候,压不住胃里的翻腾,吐了好几次,然而却是真的无计可施,直接被领到最里面的女牢里头。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女牢头打开牢门,一把将红心推了进去,马上又重新锁了门,顺带着一甩手里的鞭子,对里头的人警告道,“都给我老实点,不准惹事!”
历来被关到这里的都不是善类,欺辱乃至于殴打新来的犯人都是家常便饭,可是这个牢房里关押的女囚都有特殊的用途,牢头就分外小心,还舍不得损伤。
红心也不明白其中内理,只是有些瑟缩着打量了一遍这牢里的环境。
牢房还算宽敞,地上铺着大把半霉烂的稻草,角落里放了一只半旧的马桶,发出一股馊臭味。
彼时那牢房里已经有了三名女囚,也不知道是被关押了多长时间了,一身深色的囚服穿在身上也都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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