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知?难不成是家姐自己爬到你的床上不成?还有家姐这一身伤年公子做何解释?”谢韵然那副爱姐深切的样子,不由得令在场之人大为感动,发生如此之事,她不怕丢人,为自己的姐姐据理力争,真是姐妹情深,这才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女子!
年家长子有些犹豫不定,犹豫了一下刚欲开口,便被谢韵然打断,“既然年公子毁了家姐的清誉,还请年公子不日上门提亲,娶家姐为正妃!”
年家长子一听便急了,什么?竟然让他去这个疯女人!还要封其为正妃!这个女人脑子有病不成?
“不行!”年家长子果断的回绝道。
谢晨玉更是不愿,巴不得他不娶呢,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她的石靖垒哥哥呢,“让我嫁给你,你做梦吧”
这年家长子长得黝黑,相貌平平,哪及她的石靖垒哥哥。
谢韵然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谢晨玉“姐姐,不可如此义气用事,如今你已清白被毁,若是不嫁给他,公侯之家便再没有人会娶你了!莫不是你想嫁个布衣百姓?”
谢晨玉怨恨地看了一眼年家长子,不甘心的留下眼泪,泪眼朦胧的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石靖垒哥哥,只见他依然一派温和,只是眼中并没有对她的怜惜?难道石靖垒哥哥是嫌她脏了吗?她这辈子都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吗?想到此处,不由得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
谢韵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看,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所爱,如今已经开始应验了呢。
“年公子,你不要妄想推脱,莫不是欺我侯府无人!”谢韵然步步紧逼。
谢韵然放高了音量,“年公子,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娶家姐为正妃!”
“你不必在说了,这件事情绝不可能,我是绝不会娶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的!”年家长子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这时,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你们都聚于此,喧闹些什么!这成何体统!”
众人转身,只见一身明黄的帝王带着久居高位的气势站在不远处,连忙俯首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那帝王满身霸气,浑然天成,带着久居高位不可凌越的气势,站在众人之首,强大的气场让在场之人无不俯首,帝王身旁站着的是近两年来的新宠,妖娆多姿的柳妃,众多大臣家眷跟随其后,明黄的车马帷帐好不气派。
“你们在此喧闹些什么?陛下今日到此居然不去迎接,反而多聚于此,乱作一团。”说话的是帝王身边的王公公,跟随陛下多年,深得信任。
众人连忙再次叩首“臣等知错!”
帝王身后的众多大臣亦是一律曲膝下跪“是臣等教子无方!”
那带着龙威的帝王,俯视了四周,见到衣衫褴褛的谢晨玉和年家长子,不悦的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衣衫褴褛,成何体统!”
谢晨玉见着帝王如此凌厉,让只会些勾心斗角的她不由得打心里畏惧这份威严,颤抖着把头低的更深“臣女…。臣女……!”
眼见面前的已出落些模样的女子,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帝王深感不悦,虽说这江山是由铮铮男儿金戈铁马打下来的,但女子即便没有那么多的巾帼之色,也绝不会如此软弱,连话都说不好。
忠勇侯见帝王不悦,连忙上前请罪,“陛下息怒,此女乃臣之女儿,是臣管教无方,望陛下恕罪。”
帝王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
忠勇侯府看着不远处的女儿,真是气的不轻,这谢晨玉果然是林丹瑶生的孩子,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丢人,“然然,你说,发生了何事?快如实回禀给陛下!”
“是”谢韵然恭敬的面向帝王,平静清楚的陈述起事情的经过“回陛下,今日清晨,信章侯长子的营帐中传来了女子的尖叫,臣女赶来发现年家长子与一女子在营帐中厮打,不由驻足观看,不多时,那女子跑出后,臣女却发现竟是家姐,万分担心,见着家姐衣衫破败,不由的与年家公子理论一番,欲要为家姐讨个说法!”
人人道同时养在忠勇侯府的两个女儿,一个不可堪当,一个却初生虎胆,却不知,谢韵然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当今陛下是什么人,铁骨铮铮纵横沙场数十年,那周身的气概哪是她一个闺阁的弱质女子可以抵挡得住的。
皇帝听后,眉头略微舒展了些,“你说,你欲要找年家长子讨个说法?”
谢韵然点了点头,“是,臣女认为,家姐清誉已毁,此事无论对错,都需寻个法子解决。”
“恩,说的有理。那刚才争吵所谓何事?”皇帝不由得带了几分赞许,此女还颇有些见识,若是此女一味的要求治那年家小儿的罪,那她那妹妹的此生才真毁了,倒不如嫁个年家长子,也配得她的身份。
“臣女要求年家长子娶家姐为正妻,奈何年家长子果断的拒绝!臣女愤慨,莫不是信章侯欺我忠勇侯府无人?遂与其争论起来。”谢韵然说着还一副愤慨的样子,小小的身躯带着些许不甘!
帝王见此,终于舒展了眉毛,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忠勇侯府赞道“爱卿,你这个侄女可不俗啊!颇有几分谢缙当年的气韵啊!”
忠勇侯也只是附和道“陛下谬赞了,小孩子家的不懂事罢了!”
这家子脱离了苦海,却还有一家子发愁,那信章侯的老爷连忙出来请罪,“陛下,是犬子年幼无知,年家愿意迎娶忠勇侯府的大小姐为正妃。”
在官场上混的哪一个不是老油条,最重要的便是摸准帝王的心思,不然任凭你是做的再好,也绝得不到一丝赞许。
这信章侯的老爷眼见着局势不对,便抢在皇帝表态之前,主动做出决定,免得帝王发话,惹其不悦。
那年家长子见此,不由得忿恨的看向那个害惨了他的女人,但也明白,事到如今,已由不得他做选择。在年家老爷不断的眼色下,终于向帝王表态,“待忠勇侯府的大小姐及弈之时,臣定当娶其为妃!”
皇帝见此,终于满意的点点头。
众人恭送皇帝等人离开,却得了王公公传达的一条口谕“皇上有旨,柳妃喜诞龙子,为庆贺十八皇子的降生,秋猎延期半月,望众人早做准备!”
底下的众人反应不一,有些略微的喧嚣,可这一颗石子,却没有打破原有的平静,毕竟,就算柳妃诞下了皇子,也绝无问鼎皇权的可能,有着权势滔天的几位皇子在,也不会让一个刚出生的小子得到丝毫的机会。
况且,柳妃只是近几年的新宠,家世也浅薄,比不得秦王和岳王等的母亲来的树大根深,众人自是不会站错了队伍。
众人逐渐散去,准备晚上的篝火之宴,这是惯例,帝王到此的第一个晚上,所有的臣子都会参加,且各家女子皆会进行些才艺的比拼,连着各家的主母也会些切磋一下。
毕竟,到了真正秋猎之时,大多是男儿的天下,所以,这里的晚宴大多便是为了女子的比拼。
忠勇侯夫妇走到谢晨玉面前,看着自己女儿的模样,顿觉丢了他的颜面,气愤的对着兀自哭泣的谢晨玉说:“还不快回去梳洗一番,在这里丢人现眼。”
谢晨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忙抹着眼泪离去,今日她的脸是丢大了,往后,京都的王孙贵族都会瞧不起她的,都是谢韵然!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害的她!
谢韵然回到帐篷之中准备晚上的篝火之宴,身为侯府的小姐,怎么也是得出席的。
皇家的旌旗随风肆意,几顶明黄色的帐篷奢华无比,一簇簇篝火晃人双眸,跳动的火焰映着觥筹交错的美景,令人沉醉其中,微风轻拂,酒意正浓,华服美妆的男男女女,穿梭其中,令天上的月亮都忍不住沉沦。
以最大的明黄色帐篷为首,整齐的酒案分列两旁,飘香美酒,果蔬满盘,在火红的篝火下魅惑人心。
众多的大臣都携着家眷入座,一个个红光满面,难得的少了些恩怨,多了份欢愉,而那帝王,终于在人群坐满之后,携着他的柳爱妃出现在最上首的雕镂着龙翔的檀木酒案处,搂着那一身粉红,堪比桃花的柳妃。
帝王笑意吟吟的看着众人,站起身来,抬了抬手,底下瞬间安静起来“今年秋猎为期半月,是我风国男儿一展英姿的大好机会,众男儿定要全力以赴,耀我风国之威,宏我风国之荣!”
“臣等自当竭尽全力,誓死佑我风国!”
风帝满意的点点头,吩咐众人落座,询问起今年马赛和射箭比赛的情况,分别赏赐了获得头筹的几人。
不多时,篝火之宴便开始了,谢韵然静静的看着各家夫人的表演,不同于官家小姐的诗词歌舞那般乏味,各家夫人各展神通,有的表演茶艺,有的表演记账,有的大秀书法,总之很少落入俗套。
轮到自家人上台的时候,谢韵然不由得多了几番专注,银白的衣裙,点缀着星芒,在宴火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瑟瑟的刀锋,带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飒爽,更显英雄美人的侠骨柔情,不同于其他夫人的温秦悠然和,以桀骜不驯的姿态挥舞着自己绝美的人生。
谢韵然看着如此明媚的林丹瑶,想起了那隐藏背后的黑手,不由得心下微沉,今生今世,她定会护得自己周全。
看着林丹瑶在众人的喝彩中归来,谢韵然不由得觉得有些乏味,起身像猎场边缘的林子中走去。
不巧的遇见了以瑞素公主为首的一些官家小姐,谢韵然点头示意,欲要转身离开。
却不想那瑞素公主纠缠不休“呦~这不是忠勇侯府的三小姐吗,见到本公主也不知道问安,这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
她就是看不惯谢韵然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似乎只要往那一站,便吸去了所有人的目光,连她也回不了神。
谢韵然心中好笑,这瑞素公主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秋猎期间,连皇帝都不会要求臣子行大礼,只要言行无碍便可,可她一个瑞素公主却敢狐假虎威,奈何她无意与她争辩,遂就对着她行了个大礼“公主金安!”便转身欲走。
可那瑞素公主依旧不肯善罢甘休“谢小姐怎的如此着急的离开,莫不是会了情郎?也是,这星月高悬,良辰美景,想这猎场的外围倒是个会情郎的好地方,难怪谢小姐如此行色匆忙。”
谢韵然讽刺的开口“然然倒是不知,这竟是个会情郎的好去处,难得公主了解的如此清楚,看公主如此熟稔的样子,莫不是公主曾幽会与此?”
几位官家小姐不由得拿着丝帕,捂嘴偷笑了起来,这瑞素公主平日可没少嘲讽她们,奈何她们家世不如人,只好生生吞了这口恶气,却不想这侯府的小姐倒是有些胆识。
“你好大的胆子。”瑞素公主气的脸色发白。
“公主这话可就不对了,臣女,自是比公主不得。”
不待她缓过神来,谢韵然再次开口“臣女告辞,天黑夜长,公主路上小心。”
次日清晨,男儿都换上了精致的骑装,选好了精良的马匹,分成几列,整装待发,风帝亦是一身明黄色的绣着龙腾图案的骑装,骑着剽悍的宝马,振臂一呼,底下瞬间安静下来。请记住本站
秋高气爽,微风轻扰,相比琳琅水榭,多了一份豁达宽广,让人的心情都愉悦起来。
林丹瑶同几位官家夫人闲聊了起来,旁的女子们大多围着柳妃拉起了家常,谢韵然瞧着那趾高气扬的柳妃,不免兴趣缺缺,这样的女人能够坐到妃位,大概就是因为她不长脑子吧。
心中不免悱恻,是不是越没脑子的女人就会爬得越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