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朕已为一国之君不再是当年承欢你膝下的那个幼童了,现在国事为重,母后还是不要过多的牵连进来比较好。母后就好好的去享受身为太后的清闲吧!”夜天使了个眼色小李子和小明子便在一旁侍候着,等着太后起身离开。
太后听见夜天将她的太后名头抬了出来,一时有些呆了,明明只是过了几个时辰,她就从皇后变成太后了。
虽然身份地位并没有多大的出入,可是,她却像是离自己的儿子更远了。太后静静地坐在软榻上看着夜天离去的背影,她的表情已经由先前的呆愣又回到了刚才夜天还在她身边说话时的那样幸福,像是沉浸在这其中不可自拔。
小明子和小李子也没有催促,只是等候着。
可是这一等这时间就慢慢都过去了。随着大殿内光线逐渐暗了下来,宫殿内也有侍女掌起了灯。
皇后的贴身丫鬟也已经反复的叫了皇后好几遍了,皇后却依然没有反应像是和那软塌连为一体般了一样,皇后静卧在上面。
丫鬟有些为难地看向小明子和小李子,她以为他们会开口催促一下,可是那两个太监就像是木雕一样的静静伫立在那里,什么动作也没有。
索性丫鬟也和他们一起站在了一旁,等候着皇后娘娘亲自吩咐。
而在寝宫内,夜天接到了最新的临江边的战况。西蜀和北齐像是约定好了一般的都暂时的偃旗息鼓了,可是正因如此才更加的不能让人大意。
虽然夜天一直都清楚南唐时局的混乱,可是现在他和胤浩一样都要面临着国内和国外的双重威胁,只是有了这宋御史应该就可以让那些有异心的人暂时的消停一会儿,可是夜天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摸到夜珉想做的是什么打算,他这一离宫虽然是暂时的保住了他自己但是夜天不得不说他这皇兄就是浪费了这么大好的一个机会,说不定搏一下,说不定他夜珉真的能代替他登上这帝位呢!
各种思绪充盈在夜天的心中,让他头脑一时变得有些混乱,举行大典就像是一个坎儿一样,只要迈过了那个坎儿,他就真的再也不是那个身为质子的啊太子殿下了,而名正言顺地掌管南昌,却又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压力,父皇还真是留了好大的一个烂摊子给他啊。
枫茗从殿外走到了夜天的身旁,看着夜天一副认真思索的神情,枫茗却是没有顾忌的,就在夜天那边说道。“陛下,太后已经在殿外坐了多时了。”
夜天的手一抖,不知是因为枫茗突然的出声,还是因为她的话,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反应了。
枫茗说完这一句话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而且过了一会儿后,夜天才反问道:“母后还是不肯离去吗?”
“回陛下,太后不是不肯离去,而是……”
枫茗在殿外已经看了很长时间太后的样子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形容太后现在的状态,因为,在她接受的训练和她自己的经历中,并没有哪一个人会露出那样的神情,所以,说到一半枫茗就因为找不到形容的事物而住嘴了。
虽然枫茗没有明说,但是夜天已经想到了他母后现在的样子,因为他在西蜀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次,他也是怀着这样的情绪在思念着自己的家人,可是,迎来的只有失望,不是吗,所以他对于这方面已经死心了。
就像是他母后问他的那句话,他沉默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可是夜天不想承认,因为承认了,就代表自己现在还是会原谅他们,可是夜天现在只想着报复,他要用自己最严厉的方式去报复这个国家,但是这个想法的意思却不是毁了这个国家。
他从小到大学到了最残忍的方式,这就是他要对南唐做的。
“无妨,她爱坐在那里,坐着就坐着吧,等宵禁时间到了你再传令下去,让她回宫就行。”
夜天说完这句话就自己起身走回了床榻上,脱衣准备入睡。
而枫茗在夜天躺下之时就离开了他的寝宫,走到了殿内向太后说明,陛下已经入睡,太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养心殿。
而目送着太后离去后,枫茗对小李子和小明子说:“今夜你们都把眼光放亮一点,备不齐会发生什么别的事情,陛下登基第一夜,好好表现。”
小李子和小明子恭敬的朝枫茗敬了一敬,然后就领命下去了。
枫茗重新回到了夜天的寝宫,只是进了寝室边的小屋。
枫茗和衣躺下,闭起眼睛躺倒床上,然后放开了自己的内力去感受,她宛如白昼一般的感受到了夜天那不规律的呼吸,她就知道陛下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入睡。
查看完夜天的状态后,枫茗又将自己的内力继续外放,直到将整个养心殿都包围了起来,现在的她连一花一草的摆动她都能感受的十分清晰。
待查看无误后,枫茗就陷入了沉睡。
夜天在枫茗离开自己的寝宫后就又坐了起来,坐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后就又躺了下去。
枫茗办事他放心,而且枫茗是唯一一个他在回国后走的比较近的,他不知道父皇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么个能人,但是只要用起来顺手就万事大吉了。
有了枫茗在一旁的助力,夜天暂时打算将注意力从宫中抽出,专心应对这临江之危。
夜天想起了自己在西蜀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那胤浩派出增援的士兵竟然凭空消失了,虽然不知道消失了多少人,但是这在西蜀朝堂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乱,真是一群居安不思危的典范,以为攻打他南唐就不用上心了吗?夜天心中很是不愤,但是他也知道这些人马上就不会有好下场了,虽然他在西蜀当质子之时和胤浩只有交易,但是他可是一步步的看着胤浩是以怎样的暴力重回地位的。
一个废太子和一个质子,就看看谁心中的怒火更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