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枚精神失常疑神疑鬼时好时坏,脸还不好看了,李志花了不少钱,终于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张家。
松了口气,心里莫名的有些惆怅,毕竟,他以前是真的喜欢过张枚。
但能怎样,总不能跟一个疯子过一生吧,呵,还是个丑的。
张家就不好过了。
闺女被送回来,好吧这是有点丢脸,关键是儿子已经结婚了,本来婆媳矛盾就有点紧张。
这下……
不管怎样,张枚还是回来了。
她手里有钱,五年前的封口费,李志给的青春损失费,都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张小弟一直想再买个房子,奈何现在的房价让人望而生畏。
如果有张枚的帮助,就算她没那么多钱,不是还有冯正轩吗?会轻松很多。
在拿到钱之前,张家是舍不得让张枚滚的。
不管是赶走,还是把她嫁出去,呃,如果她这样还能有人要的话,希望那人不会在半夜醒过来的时候被吓死。
张枚显然也知道这点,时不时的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
她现在这样,很明显一个人生活不了,是要人照顾的。
疯疯癫癫意识不清的时候,说不定哪天不小心就死了。
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更怕死。
反正,当初李志经历过的一切现在都由张家承受。
恶人还需恶人磨。
恩,就这样,慢慢磨吧。
余佳乐是运气不好的短命鬼,活该早死,所以,祝你们长寿吧,一家人彼此折磨着过一生也挺好。
思如飘荡在城市的夜空,垂下眼眸,余佳乐你选择原谅张枚只为听到一句道歉,那,冯正轩呢?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阳台上,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正在抽烟。
他皱着眉,神情有些阴郁,从那天张枚给他打了个电话后,心里就有些烦躁,说不出是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正想着,手机就响了。
他把烟掐灭,走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是家里打来的。
“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就听到电话对面一个略有威严的中年男声说道,“你妈托人给你相了个姑娘,我俩看照片都觉得挺不错的,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跟人见一面。”
冯正轩眉头下意识的皱起,抿了抿唇,说道,“爸,我最近挺忙的。”
电话里冯父叹了口气,声音有些疲惫,“小轩,爸知道是你受委屈了,爸也想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但那件事之后,爸也没办法。”
唯一的宝贝儿子,独苗苗,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但谁知道竟出了那样一件事,当然不能怪他儿子,都怨那人太可恶。
平白的让小轩担了恶名。
虽然外面的人不知道,但圈子里都是门儿清的,谁还肯把好好的娇养的姑娘嫁给他?
呵,万一不小心被弄死了怎么办!
就只有在外面找。
但还是要挑,挑好的,鸡窝里也要挑个凤凰出来。
这次看好的姑娘还挺不错,长得好,名牌大学毕业,父母都是普通人,老实本分好掌控。
“儿子呀,你就去看看,如果实在不喜欢,就算了,咱再看别的。”
“我跟你妈就你这一个孩子,就指着你能早点结婚生子。”
也好安心。
他说得让人动容,冯正轩显然也明白冯父的担忧,垂眸,“你跟妈看着办吧。”
儿子松口了,冯父连连说好,“那你先注意吧,等你妈跟那边约好了,爸再给你打电话。”
冯正轩恩了一声。
两人又说了点工作上的事情,就把电话挂断了。
冯正轩把手机扔在桌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结婚生子?呵,他倒是想呀。但就那些女的,玩玩还行,娶回家当老婆就算了吧。
他呀,只想做自己。
又想起张枚,冷笑一声,当初所有人都以为他离不开她,有多爱她。其实,哪能呢?
不过是看自己的玩具要跑了,心有不甘罢了。
既然是玩具,就该好好的待在主人身边,就算要走,那也得他玩够了不要了才行。
只是,那天张枚突然给他打电话,说余佳乐。
语气很不对劲。
他虽然不信鬼神,但心里面还是没有办法不在意。
冯正轩低着头,陷入了沉思,却没有看到,在他的窗外,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思如并没有直接进去把冯正轩弄死,她呀,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坐在天台上,夜空群星闪耀,很漂亮。她微眯着眼睛,很惬意的享受着清爽的凉风。
一下子死了算什么。
既然手上沾满了鲜血,那就,用血慢慢偿还吧。
冯正轩又做梦了。
他睁开眼睛,眼里很平静,不起半点波澜。
都已经习惯了。
不管是害怕还是兴奋或者回味,都没有了。
每晚都会梦见当初在公寓里发生的事情,那一刀刀,捅进肉里,飞溅出红色的血,血打在脸上,温热温热的,并不臭,反而带着一股清甜的腥气,莫名的让人沉迷,欲罢不能。
冯正轩垂下眼眸,面无表情,这样的他,怎么敢结婚。
勾起嘴唇,真怕有一天突然就把枕边人给杀了呢。
“唉……”
他叹了口气,有点失望。
这样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了吧。早知道,当初就该把张枚一起杀了的。
都怪那时太年轻,害怕了。
结果,呵,屁事没有。冯正轩摇头,真的是太遗憾了。
就跟张枚一样,他从没有后悔愧疚过。
人就是这样,做一件事,明知道是错的,但因为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没有付出一点代价,就不会在意。
也许,还会觉得理所应当。
平等什么的,是要看人的。
思如垂下眼眸,长发迎风凌乱,弯起的嘴唇勾出一抹幸灾乐祸,就算余佳乐圣母不想伤你性命,但,别人呢。
转过头,微笑,“你说,是吧?”
在她身后不远,月光下,一个黑黑的影子定定的立着。
良久,才听到一个暗哑阴冷的声音,“恩。”
只见他抬起头,青白的脸上伤痕纵横交错,有的地方,深可见骨。
风吹过,天台上,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来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