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听过这话，也没有意见，只是转过头去看金鑫。

被两双明晃晃的眼睛盯着，金鑫感觉压力山大，心里怒吼道，靠，在你们心里，小爷就这么贪吗？

如果秦歌和夜凉凉能够听见金鑫的心里话，她们一定会异口同声地回答说，对，你就是那么贪婪！可惜，她们听不见。

金鑫有些生气，仍然点头答应了这个分配方案，气呼呼地摔门回房间，连先前那个小毛头的储物袋和飞剑都没有拿，还是秦歌替他先收着。

夜凉凉也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明天清晨就离开北城，早点坐传送阵回太虚派。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还是在北城多停留了两个月。

当天傍晚，一位身形佝偻、面色惨白的妇人找上夜凉凉他们，说是来替她孩子道歉的。

夜凉凉见过那妇人后，却着实不喜欢她那打量人的眼神，就借口不舒服避开了。

谁知，这一避开，却招惹了个大麻烦。

“你是？”夜凉凉离开后，那妇人又赖上了秦歌，老是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盯着秦歌，眸光里面有满含歉意，秦歌只好开口询问。

“我是辰宣的母亲，特地来给你们道歉的。”那妇人说了两句，就低头垂泪，接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抱歉，都是我这破落身子，才会让小宣做出那样的事情，呜呜呜……”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妇人不断地哭泣，却没有开口，再说什么道歉的话语，只是沉默无言地哭泣，颇为惹人怜爱。

可惜，她遇到秦歌这情商不足的暴力剑修，秦歌完全没有意识到妇人有事相求，只是单纯地认为她来道歉，心中的歉意太深，她才会哭得如此悲伤。

随后，那妇人竟直接往灵木柱子上面撞，她旁边的秦歌也被她那冲势给撞伤了右腕，没有及时拦住那妇人。

妇人猛烈地撞上灵木柱子，然后轰然倒地，额头破损，鲜血直流，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这时，门外闯入一个小黑炭，趴在濒死的妇人身上，哀声痛哭，涕泗横流，发现一只孤寂绝望的困兽。

那妇人睁开眼睛，慈爱地看了看小黑炭，又打量了眼秦歌身上的法袍，才低声哀求道：“仙子，求求您，收下我的孩子。”

“不行，她还未到金丹，不能私自收徒。”被楼下的热闹声惊醒，夜凉凉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发出“噔噔噔”地响声，直直地撞入了众人的心里，声音清冷地开口，冷厉的眼神直刺向那妇人。

随后，夜凉凉用眼神示意店小二扶秦歌进去，帮忙包扎她的右腕，结果店掌柜出来帮忙，将秦歌扶回他房间包扎。

夜凉凉来到那妇人面前，微微地低下头，用一种极嘲讽轻蔑地语气，冷冷地说道：“你以为，只要你胡搅蛮缠，我们就会答应你的要求吗？只要你哭得可怜，众人就会逼迫我们吗？只要你死了，你儿子就能进入太虚派吗？”

“实在是可怜又可恨啊！从来没有活人这样威胁过我，我修炼杀戮剑道，最忌讳心中不快。”顿了顿，夜凉凉又柔声开口说，笑得异常妖媚，“既然你快要死了，我就拿你儿子泄愤吧！”

“不，不，不！”那濒死的妇人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断地呢喃道，不停地哀求道，脸上充斥着愤怒和怨恨。

“不，”夜凉凉收敛嘴角的笑意，眼睛像利剑直刺在妇人身上，非常冷厉地说道，“我那二十块中品灵石就这样打水漂、喂白眼狼了吗？我那好友可是位剑修，她的右腕就白白地断掉吗？”

“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这话才出口，那妇人就喷出一口鲜红的血，彻底地染红了青黑色的地板。

旁边的修士听过夜凉凉的询问，也明白了她的遭遇，为她感到无奈和苦楚。

可是，夜凉凉的话实在太狠厉了，众人都不赞同夜凉凉伤害那个小黑炭，毕竟小孩无辜嘛。

见那妇人快要死了，夜凉凉低头盯着小男孩，满脸笑意地说：“你叫辰宣，为自己谋划，本来没有什么错。可鼓动自己的母亲，用以死相逼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手段未免太过卑劣。”

“你懂什么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生来就有人为你们谋划，怎么懂得我们这些蝼蚁的悲哀和痛苦？”辰宣朝夜凉凉怒吼，眼中的泪水不断下涌，似乎在宣泄失母的悲痛，似乎在发泄计划失败的哀伤，似乎在表演哭泣、夺取众人的同情。

“芸芸众生都有悲切和苦难，世家子弟获得更多的资源，他们却要维护世家的威信，在危难面前挺生而出，抗击妖兽，追杀邪修，付出生命。”夜凉凉终究不忍天才变成魔鬼，就开口提点了两句，随后说道，“我给你灵石救治母亲，你却为了要进入宗门，将你母亲送上死路。这一切都因你的贪婪而起，却与我的善良脱不开关系。”

顿了顿，夜凉凉接着哀伤地说道：“万分哀伤，纵容了你心中的贪婪，造成如此人间惨剧。日后，你想要报仇，便直接来找我吧。”

夜凉凉说完，不再看那对蛇心不足的母子，不再听众人的纷纷议论，直接转身上楼，去看秦歌的伤势如何。

楼下，众人议论纷纷，不一而足。

“不是吧？这么小的孩子，就有如此了得的心机。”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太虚派弟子故意污蔑啊？”

“不可能，那小黑炭都亲口承认了。”

“如果我小时候也有这么聪明，肯定会学那小子，找机会绑个大门派。”

……

小黑炭无论怎么聪明早熟，都承受不了众人的言语指责，就哭着跑出去了，连他母亲的尸体都留在地上。

店小二嫌弃那妇人的尸体摆在大厅碍眼，才将她送去安葬的，活着，总要承受苦难，死人，才会接受怜悯。

这病弱的妇人恐怕没有想到，她真心相待的儿子会扔下她的尸体不管吧。

唉，聪明反被聪明弄啊！

“秦歌，你的右腕如何？”夜凉凉推开门，急迫地跑到秦歌床前，想看看右腕上的伤势是否加重。

“没事，凉凉，我算是因祸得福，右腕被撞了一下，完全给撞好了。”秦歌晃了晃她的右腕，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就像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没事就好。”夜凉凉念叨说。

秦歌又拉着夜凉凉的手，激动地说：“你知道吗？当时，我听到自己的右腕好了，能够重新拿剑使剑的时候，几乎快要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