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晓个中内情,反应不一,有的面色沉重,有的心里暗笑,不过,众人在表面上都对彦青云报以深切的同情。
无论外人心里如何想,彦青云心里都猜测自己被人算计,背上了屠杀亲生母亲的恶名,最有可能就是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女剑修。
彦青云是个无恶不作的魔修,即便他不介意背上亲手弑母的罪名,却也不愿意招人算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众杀害自己亲生的母亲。
就这样轻易承认,实在有损他魔门少主的颜面和权威,绝对不能直接认下亲手杀母的事情。
“这是无情峰那个女剑修的算计,”彦青云此时也反应过来,哀嚎着喊冤,神色异常悲切,扯着言欢的衣摆,高声说道,“傅灵舒,一定是她,是她诱使我杀害母亲。”
到了这个地步,纵使彦欢心里深爱着清然真君,恨不得直接劈了彦青云这个亲手弑母的逆子,他也不得不为彦青云的未来考虑,把彦青云干干净净地摘出来。
“大舅哥,是我没有教好孩子,是我没有告诉他亲生母亲的身份,”彦欢沉痛的盯着东方氏,眼睛中闪烁着丝丝浓重的哀伤,仿佛真的在为清然真君的逝世而悲伤,“只是青云年幼,他以后的道路还无比漫长,求你能够放过他,不要追究他的无心之失。”
东方氏听到这话,仿佛咽下了一只苍蝇,感觉彦欢这般惺惺作态无比恶心,他如果真的喜欢东方家的姑娘,就不会不顾清然真君的死活,让她留在太虚派打探消息。
不过,看在彦青云血脉纯净的份上,他还是要悄悄的帮一下,因为东方家族近些年没有新生儿诞生,谁知道东方家的未来会怎么样呢?
“蓝掌门,你看……”东方氏转过头去,为难的看着蓝掌门,话语中带着些许求情的意味。
蓝掌门不想趟这趟浑水,事情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不得不来掺和这件事情,而且外孙女的死亡也跟清然真君脱不了干系。
“你们知道,清然真君不仅是剑脉的一峰之主,而且是玄剑尊君的亲传弟子,即便她做了许多天理不容的事情,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解决。”蓝掌门不会轻饶彦青云,直接把这件事情往严重的方面说,彦青云纵然能够逃脱一死,也免不了要脱层皮。
刚刚得知秘境中大批金丹修士身亡的幕后真相,知晓居然是魔门少主将那个消息传得人尽皆知的,蓝掌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彦青云。再加上清然真君做的恶心事,皆因清然真君被彦欢占有、孕育彦青云而起,新仇旧恨夹杂在蓝掌门心头,他能够轻易绕过彦青云才是怪事。
“不如这样,我赔给玄剑尊君一个弟子,再补偿太虚派一整条中品灵脉,蓝掌门看这个交易如何?”彦欢狠厉地瞪了彦青云一眼,笑着对蓝掌门开口,话语中有些低声下气。
蓝掌门和清律真君对视一眼,觉得这个主意十分不错,彦青云是魔门少主,也是彦欢唯一的血脉,总不可能让他赔命,能够利益最大化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两人没有做主,而是朝玄剑尊君递了眼神,等着他开口发话,毕竟这里他的身份最高,也是当事人之一。
“你要如何赔我一个弟子?”玄剑尊君冷然说话,话语不含丝毫感情,仿佛一座压力极大的尊神。
现实也是如此,玄剑尊君不仅是个坏脾气的化神修士,而且是位名扬苍梧的剑修,身上的威势和压力逼得彦欢这个魔门门主都不得不退让。
彦欢顶着巨大的压力,背部已经彻底汗湿了,咬着牙齿说道:“尊君的三弟子清殊一直留在西州做客,在下可以安然无恙地将人送出来。”
“这个恐怕晚了,凉凉已经把合欢夕颜送给毒宗少主明朗了。”清律真君朗声反驳道,明显看热闹不闲事大,直接把彦欢的话语堵回去了。
不过,清律真君此言并非单纯地刺激彦欢,而是想要获取更多的利益,毕竟太虚派家大业大弟子多,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再添一笔灵器,真的不能再多了。”彦欢拉着张苦瓜脸,这回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真实实的心疼难受,若非彦青云是他的亲生儿子,彦欢都想直接掐死他。
玄剑尊君不善这些,这次出关而来,得到了两个坏消息,妻儿死于弟子的谋害,弟子又丧命在魔修手中,还不能直接杀人泄愤,实在是糟糕透了。
所以,玄剑尊君看了蓝掌门一眼,直接瞬移离开乌山道场,只留下句:“掌门,此事你看着处理,不必特意来回禀我。”
彦欢看见玄剑尊君离开了,顿时松了口气,真正关心清然真君的大佬已经离开了,至于东方家族和太虚派,只要利益足够就能打发走。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多大的悬念了,魔门门主彦欢付出大比报酬,留给受伤害的太虚派,以及突然冒出来的东方家族,然后直接带走了彦青云。
彦青云看到那笔修仙物资,恨得牙痒痒,如果夜凉凉就在他面前的话,他绝对会不顾面子、拔剑杀了夜凉凉。
然后,东方家族和太虚派又争执了会儿,终于将那笔修仙物资给分完了,东方氏麻溜溜地滚蛋了。
傅族长也不愿意掺合这些利益是非,在争执开始之前,便直接离开了这个地方。
接下来,蓝掌门和清玉真君这对难兄难弟有商谈一番,互相冠冕堂皇地说了会儿话,才分开各回各自的岗位。
“蓝掌门,你家这个侄女儿不简单啊!”清律真君看完整场戏,拍了拍蓝掌门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蓝掌门虽然这样说,脸上有带着隐隐的不屑,他心里暗暗想到,这个凉凉可真是运气好,追查个亲人的下落居然都能够弄成这么多事情了。
不过,这件事情对太虚派有利,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理会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把戏。
谈话的主人公,悄悄和景华分别后,并没有离开乌山道场,反而来到清音寺的地盘。
接下来,她猫着腰来到这届佛子的房间,还好夜凉凉身上的隐身术挺高级的,不然险些被带队的佛修看出端倪。
“佛子,佛子,”夜凉凉确认佛子的房间,站阵法外面的窗户旁边,不由地压低声音喊道,“我来找你,确实有要事办。”
“什么报酬?”稚嫩的小男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