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信你。”秦歌深吸了口气,目光坚定地说。
没过多久,四人就踏上了夜城的土地,而此时夜幕恰好刚刚降临,正是华灯初上时分。
夜凉凉看到这座热闹的夜城,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心情还带着几分纠结,毕竟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毕竟她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多年。
“这里的夜市,可真热闹啊!”夜色已浓,金鑫看到这些人仍在忙碌着、闲逛着,不由地惊叹道。
“凉凉,你怎么啦?”秦歌细心,看到夜凉凉发愣,就推了推她的肩膀,温声关切道。
“没事,只是有些走神。”夜凉凉立马清醒过来,嘴角扯出一抹假笑,若无其事地说。
“天色已晚,我们先在客栈中住上一宿,明日再去夜府拜会夜凤瑞的父母,请求他们的原谅。”傅灵舒见夜凉凉精神异常,就开口提议道,她有心劝夜凉凉,但是不知如何劝说,毕竟那是养育她多年的父母,即便他们令夜凉凉伤心难过,令夜凉凉失望离家。
其实,这些都只是傅灵舒个人的猜测罢了,夜氏父母对夜凉凉挺好的,只不过夜凉凉当时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总会受些必要的折辱。
正因如此,夜凉凉心里更加难过,更加难以接受夜母会对她下毒,甚至有些怀疑司空紫妍话语里的真假,她没有任何原因这样做啊,自己又不是父亲的骨血。
然后,四人就住进了客栈。
夜凉凉坐在房间里面,听着街道上的喧嚷,突然有些难以入眠,即便此时她有些困顿和疲惫,却久久无法闭眼,或许这就是“近乡情更怯”吧。
夜凉凉深吸了两口气,心里暗暗决定,今夜就回夜府,去探望父母。
对了,先找到宗门名下的客栈,告知宗门兽潮将至的消息,夜凉凉突然记起这件重要的事情。
人修能够多加防备,就能够减少一些伤亡,夜凉凉心里默念道,仿佛这样就能够减少些许她心中的罪恶感。
月亮升上树梢,已经是午夜时分,夜凉凉才离开客栈,准备夜探夜府。
住在隔壁的傅灵舒听到动静,急忙和衣起身查看,却发现夜凉凉离开了房间,不由地露出一丝苦笑。
但愿夜府中人不要伤害凉凉,否则她会叫整个夜府知道得罪他们傅家的下场,傅灵舒心里默念,悄悄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假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夜府,戒备森严,不仅有暗卫时常巡逻,而且有元婴神识不时扫过,夜凉凉熟知这边的地形和暗卫分布,却依旧躲得有些艰难。
不过,夜凉凉最后成功地进入了云水禅心,见到了正在挑灯夜读的夜父。
“父亲,”夜凉凉从屋顶跳了下来,激动地朝案前坐着的人喊道,“我回来啦!”
“你是?”夜玉泽有些疑惑,正仔细地瞧着夜凉凉,似乎正在辨认人。
“是我呀!”夜凉凉拉着夜父的手,眼角含着眼泪,哽咽地喊道,“凉凉,你的女儿呀!父亲,你不会是不记得小九了吧?”
“小九,为父的小九啊,”夜玉泽抱着夜凉凉,仔细地瞧了瞧夜凉凉,顿时泪如雨下,声音哽咽着说道,“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都瘦了。”
听到这话,夜凉凉有些无语失笑,也只有老父亲会关注自己体型的胖瘦,而不是在意自己修为的高低。
“爹,”夜凉凉娇嗔地喊道,声音里面不觉地带上了娇羞之意,爽朗地说道,“女儿没事,女孩子瘦点更漂亮。”
“哼,我夜三的女儿何需以色侍人呢?”夜玉泽骄傲地冷哼一声,在夜凉凉的搀扶下,重新坐椅子上面,神色温柔地说道,“凉凉,你放心,爹爹一定帮你找门好亲事。”
“我知道,爹爹最疼我了。”夜凉凉蹲在夜玉泽旁边,挽着夜玉泽的胳膊,轻声撒娇道。
“小没良心的,知道爹爹最疼你,还不肯回来看爹爹,只是寄了把破琴回来。”夜玉泽点了点夜凉凉的鼻子,低声嗔怪道,活脱脱的深闺怨妇。
“爹,女儿不是忙着修炼,没时间回来看您吗?”夜凉凉坐在夜玉泽变出来的小板凳上,嬉笑着说,拉着夜玉泽的衣袖并没有放开。
“嗯,确实不错,都快赶上爹爹了。”这时,夜玉泽才发现夜凉凉已经是金丹修士,眼中带着些许惊奇,颇为自豪地喊道,“不愧是我夜三的女儿,修炼速度就是不凡,当年肯定有人嫉妒我儿,在测灵根的时候做手脚,让你测不出灵根来。”
“确实如此,当年女儿中了噬灵蛊,身体的灵根和灵气都被那恶心的家伙给霸占了。”夜凉凉愤然说道,目光却悄悄地瞄向夜玉泽,想看看他的反应。
“啪”
夜玉泽面前的木桌应声碎裂,案桌上面的书籍也应声落下,七零八落地散着地上,似乎招受过什么虐待。
夜凉凉看到他眼中的怒火,不由地松了口气,还好最疼爱自己的爹爹没有参与此事,不然她真的无法承受这个打击。
“岂有此理?”夜玉泽勃然大怒,额头上青筋暴露,朝暗处的影子喊道,“夜三,派人彻查此事,看看谁敢毒害我儿?”
“爹爹,你不必大动干戈,”夜凉凉拦住夜玉泽的动作,眉头微跳,急切地开口,“我本非你的亲生女儿,许是在入府前中的毒蛊也不一定。”
夜凉凉不想夜玉泽知道此事,虽然夜母对她不仁不慈,还下毒毁掉她灵根,但是夜父对她极好,从小将她捧在手心,生怕被人给磕着碰着。
“傻孩子,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却是我的亲生侄女,是我夜府堂堂正正的大小姐。”夜玉泽摸了摸夜凉凉的脑袋,刚才的肝火已被夜凉凉这傻话给弄消了,爽朗地笑道,“当年的事情,我日后再跟你细说,你只需记着你是我的女儿便可。”
“知道了,父亲,”夜凉凉甜甜地应下,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似的,极其惹人疼爱,“不过,此次回府,我是想替朋友说和的。”
“何事?说来看看。”夜玉泽宠溺地说,看夜凉凉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他想看看这个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孩子究竟成长到什么地步。
“二十二年前,我拜托好友照顾凤瑞,没想到因此酿成了个悲剧,那位好友……”夜凉凉娓娓道来,音色带着几分悲痛,都是她致使秦歌和金鑫在中州流浪三年。
“哦,此事没有大碍,只需她登门致歉,给夜家一个面子便可。”夜玉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