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车外传来十一的声音。
陆之画抱着图悠下了马车,然后将图悠放在地上,然后跟着十一走向一家叫"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已经关了门的小酒馆,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谁啊?我们打烊了。"
十一回道,"深巷酒香寻不到。"
酒馆内安静了一下,便传出了开门声。
陆之画在一旁看着,觉得这里挺有意思。
一个很有风韵的妇人把门打开,将十一他们迎了进去,冲着十一调笑道,"哟,十一啊,什么风把你吹来啦。"眼神一直在打量着陆之画和图悠。
"十娘不得无礼,这是主子请来的贵客。"十一见十娘一直在打量着陆之画和图悠,怕十娘将陆之画得罪了,赶紧开口道。
"这样啊,还挺俊的。"十娘开口惊人。
十一赶紧说道,"十娘,主子还在等着呢,你快去下点阳春面来,给客人用了,我们要进宫。"
"知道啦知道啦。"十娘扭着腰进后厨去了。
"谷主见笑了,十娘性子就这样,还望谷主不要介意。"十一有些尴尬。
"无妨。"陆之画说道。
没过一会儿,十娘就端着面出来了,"我十娘的阳春面可是国都一绝,今个儿管饱。"
"知道啦知道啦。"十一回她。
"臭小子,还嫌弃我,懒得管你,吃完了自己走啊,我就不送了。"说完朝着陆之画抛了个媚眼又扭着腰走了。
十一尴尬不已,"那个,待会儿可能要委屈谷主了,酒馆下有个密道,直通宫里,我们待会儿用完,就从密道去宫里。"
"好。"
西北要塞自从云慕被陆生扣下以后,塞内就关系紧张,甚至在城门口云郄还与夜卓发生了口角,甚至上升到了拳脚之争。
当时是这样的,夜卓过来要求云郄将云家军都撤下城门,甚至连守城门的云家军也要一并撤掉,而云郄要求夜卓释放云慕,结果可想而知,没谈拢,两人就动起手来。
"死云郄,你轻点轻点。"夜卓看着云郄嘴角的坏笑,在揍向云郄的时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冲云郄吼着。云郄这时也轰了过来,而夜卓一个巧妙错身,自己非但没打着,还被云郄打了个正着,让人看起来就是夜卓被压着打。
最后的结果就是,夜卓被云郄压着打,然后擒走了,云郄还放下话来,让陆生带云慕来换夜卓。
这些被城内的细作看在眼中,一个个欣喜不已,只要这两支军队不是铁板一块,西北军来强攻的话,和自己人里应外合,很快就能拿下要塞。
梦想总是美好的,这话是没有错的。
到了夜间,守城的将士们都有些疲惫了,有个人偷偷摸摸的上了城墙,放了一支信号弹,没有声音,升空后才发出了红色的光,若是不抬头望天,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放了信号弹。
"你是谁?"一个将官过来问这人,这个将官看这人穿着盔甲,应该是军队里的人,可是今晚是自己的部下守门,这个人又是谁?
"属下云家军的人,是过来寻我们大将军的。"那人回道。
将官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人不是军队的,这几天的关系,云家人怎么还可能过来城楼上,正要叫人把这人拿下,却见城楼的房门旁蹲坐的陆生和云郄,陆生朝他摆摆手,让他不要戳穿,将官只好说,"你来着找你家将军?怕不脑子不好使了吧。"
守城楼的将士们都哈哈大笑起来,那人狼狈而逃。
陆生马上派人去跟踪那人,自己则跟云郄下了城楼,一个人回了军帐,一个人回了云府。在陆生抓了云慕后,陆生就搬出了云府,更加让细作们确认,两家真的闹翻了。
细作们都在等着云家忍不住出关塞,等云家军出了关塞,西北大军出击就可以歼灭云家军,就算陆生顾及袍泽情意出兵也无济于事,云家军死定了,云家军死光了,生为统领的陆生就得背负罪名,那么大的罪,够砍头了都,到时候国主多给些好处,诏安陆生,就可以不得吹灰之力将要塞拿下。细作们想的是没有问题的,可这些的前提是云家真的和陆生闹掰了,所以事情就不能如他们所愿了。
那个假扮云家军的细作一路回了燕归巢,谁也没有想到,名气响彻车迟的燕归巢,竟然会是西北细作的聚集地。
看起来假扮云家军的这个人是这群细作的主事人,他召集了在燕归巢的细作们,让他们传出消息,明晚戌时前在燕归巢集合,大军会在之前到要塞之下,强攻要塞,而细作们去要塞下制造混乱,然后趁乱时打开要塞大门,让西北大军强攻进来。
跟着细作而来的探子趁夜跑回了统领处,向陆生禀报。
陆生便给云郄去了信,让云郄密切监视燕归巢,戌时,自家会派一队人过去与云家军会和,待那些细作们聚齐后就火烧燕归巢。
云郄收到信后,将信看完,就悄悄溜去柴房看看夜卓,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府上的都以为自家与陆生闹掰了,陆生又扣下了云慕,所以对夜卓十分的不客气,云郄叫到夜卓的时候夜卓已经被冷得饿得脸色惨白了。
夜卓见来人是云郄,笑骂道,"你是真想弄死大爷我啊。"
脸色惨白的夜卓笑起来到是惹人怜惜,云郄赶紧扶他坐好,"你坐着,别动,我给你弄吃的去。"
云郄赶紧又溜回自己的房间,让下人给自己送来软和、清淡点的吃食,还让下人将食盒留下,等下人出去了,云郄将吃食赶紧装回食盒,又朝柴房溜去,同时还带上了自己的裘衣。
云郄先给夜卓穿好了裘衣,又给夜卓喂了水,才慢慢的给夜卓喂吃食,看着虚弱的夜卓,云郄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心疼,感觉到这种情绪,云郄有些心神不定,手一抖,勺子里的吃食泼在了夜卓的衣服上。
"啊啊啊啊啊,你个混球。"夜卓叫到。
云郄赶紧用手捂住夜卓的嘴,"闭嘴啊,白痴!"
"呜呜呜呜……"夜卓指着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叫到。
云郄赶紧放手,手心有些烫烫的。
"那是最后一口!"夜卓抗议道。
云郄白了一眼夜卓,收拾好东西,转身出了门,嘴里还骂着,"白痴!"
终于到了第二天晚间,西北军已经开始强攻了,一辆辆攻城车向着城门开来,陆生亲自坐镇城楼,云慕也悄悄的溜上城门,躲在陆生身后,十一和十六被派到城门闸那儿潜伏着,以防万一,城楼万箭齐发,将敌军制止在城外几里处,可敌军依旧前赴后继,不怕死一般的向着城门冲锋。
云郄这边火烧了燕归巢,带兵围住了燕归巢的外围,看到从燕归巢出来的人就无情射杀,直至整座燕归巢垮掉,再也无人跑出来以后,云郄留下小队人马收拾残局,然后带着其余的人马赶回云府。
之前那头领说云博还没来的时候云郄就吃了一惊,云博是自家府中的管家,而夜卓现在还在府中,若是……
虽然之前已经派人去接夜卓了,可是云郄还是心急如焚,赶紧朝云府赶去,刚到半路,自己派去接夜卓的人就回来了,马上还有虚弱的夜卓。
云郄马上讲夜卓带了过来,圈在自己怀中,"坐好,我带你去要塞。"
夜卓突然就红了脸。
西北大军的统帅接到傅生的任务是强攻半个时辰,等内应趁乱打开城门时,西北大军一鼓作气的冲进去。
西北大军刚开始攻势很足,拿人命去填,直接压上了三万大军,与其说他们在不停的向前攻去,还不如说是在前仆后继的去送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