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丈笑道:“那还是有得救,只要有得救,老朽就服你!”
李梦蝶趁机谈条件,“那咱们可说好了,一旦大事成了,这上官颜夕可得交给我处置,你们不得干涉。”
李国丈眼神一闪,旋即笑道:“这些都好说,真要大事成了,这些人都不足为惧,到时候都依你。”
李梦蝶笑得更加欢畅,“那李伯伯我不打扰您了,方才姐夫把药弄洒了,我还得重新去配呢,我先出去了。”
上官颜夕听了心底就是一沉,这些人果然救出了易少君,看来是蓄谋已久,一面派人马营救易少君,一面把她掳了来,必然是要设法对付夜子玄的。
她心底暗暗打定主意,一旦他们要拿她威胁夜子玄,她即刻就自尽,绝不能让夜子玄为了自己,丢掉江山性命!
李国丈已经对她说道:“我们对上官姑娘没有丝毫恶意,只请你在此地休息几天,到时候自会设法让上官姑娘回去。”
上官颜夕只觉得李国丈这话说得奇怪无比,偏偏一时又想不通哪里不合适,只得沉默以对,而李国丈也不再多言,说了这几句话之后就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翠兰从外面闪身进来,看着上官颜夕一脸狼狈相就撇撇嘴,“连个粥碗都捧不住,活该搞得这么一身腌臜。咱们姐妹可再也没有衣服给你换了,你就穿着吧。”
上官颜夕对翠兰笑了笑,“衣服不要紧,可不可以劳驾你端一盆水来,我想洗洗脸。”
翠兰神情越发奇怪,混杂着嫉妒和不屑,撇着嘴道:“臭毛病倒是不少,还洗脸呢,水呢就没有,尿倒是有一泡,要不要帮你冲冲脸啊?”
上官颜夕不妨这个翠兰竟如此粗鲁,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不免呆了呆,翠兰得意的一笑,“知道你是贵族小姐,我们是穷措大,可是呢,你这个贵族小姐偏偏落到我们手里了,想活命啊就趁早招子放亮,少惹姑奶奶不高兴!”
一面又走过来捏着上官颜夕另半边干净的脸,嘴里啧啧连声,“瞧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听说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娘子呢,我且问你,伺候男人的滋味儿如何呀?”
翠兰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不高兴,她自己长成这幅样子,那个李公子虽然是个男的,却比她见过的所有女的加起来都漂亮。
今天带回来这个小娘子更是不得了,比李公子还漂亮,翠兰自然妒火中烧,虽然不敢要了上官颜夕的命,却是逮着机会就想折磨她。
上官颜夕连番受辱,若是心志不够坚韧,只怕此时连寻死的心都有了,只她前世今生遭遇了无数变故,虽然羞愤欲死,一时也还撑得住,又因见了李国丈,知道他们必然是有阴谋的,又想留下来多摸清楚一些他们的情况,也好设法通知夜子玄。
她双手紧握成拳,不住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忍!
翠兰言语侮辱了上官颜夕一番,见她没什么动静,也觉得没趣味起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放开了上官颜夕,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腾腾腾的出去了。
上官颜夕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向外张了一张,见是一个小小院落,不过一明两暗三间房舍,整个院子里别说树了,连草都没有几棵,看起来甚是幽静,仿佛并没有什么人在看守她。
不过既然是李国丈的据点,想必是防守严密的,这个院子之所以没人守着,可能也是笃定了她跑不出去。
上官颜夕又回到室内坐下,心里暗自计较。
新朝京都。
夜子玄早已掘地三尺,连番发了无数命令下去,一面追查易少君的下落,一面继续寻找上官颜夕,又使人将李嫣并李娇娇宣进宫来。
之所以只宣这二人,是因为夜子玄知道李嫣是易少君的皇后,而李娇娇跟李太后血缘关系最近,若是果然有什么机密,也必是这两人知道。
李嫣自投降后一向安分守己,前段时间府邸忽然被围困,她已经知道事情不好,听说易少君在狱中被劫走,她就战战兢兢好几天没有吃好睡好了,只怕夜子玄要找她的麻烦,此番被宣进宫,更是害怕得无以复加。
相比之下李娇娇的神情就轻松了许多,还对李嫣道:“如今陛下脱困二出,必然有忠贞义士相救,指不定复国就在眼前,你且不必害怕,陛下定会使人来接咱们的。”
李娇娇身上向来有一种迷之自信,李嫣也已经习惯了,并不理会她,只在心里盘算待会见了夜子玄该如何回话。
两人进了宫,李嫣既然受封为归命夫人,好歹也算是有品级的命妇,进宫自然是按品大妆,李娇娇因是妾室,新朝就没有封她,她只穿了一件较为隆重的桃红色刻丝褙子,下面露出一截蜜合色彩绣凤凰牡丹的裙琚,看着甚是华丽。
两人只行到丹陛前就跪下了,等在外值守的太监通报给夜子玄后才觐见,进了殿少不得又跪下请安,磕了头之后方站起来,垂手低头并不敢四处乱看。
李嫣心下忐忑,只听得夜子玄问道:“易少君前几天从牢里失踪,你可知道此事?”
李嫣战战兢兢的道:“回禀皇上,臣妇已经听说了,是之前围困了归命侯府的将军告诉臣妇的。”她很想表一表清白,但是夜子玄既然没有问,她也不好多说。
李娇娇却在旁边道:“皇上,我家陛下给人救走,我们姐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想来我家陛下必是忘了我们姐妹了,不然也不会自己一走了之。”
她胆子素来大得很,此时就抬起头来看向夜子玄,唇角一挑露出些许笑意,右眼微眨就送了媚眼儿过去,夜子玄只觉得一阵恶寒。
他一手抵唇轻咳了一声,继续问李嫣,“归命夫人,易少君被劫一事非同小可,你仔细想想,是什么人劫走了他?又或者昔日南月国内,有什么人会有这个实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