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颜夕笑了笑,把山道上遇袭的事说了一遍,前面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自然就是照实说,只是先把玄夜派来的那个年轻侍卫隐去,只说是有下人忠心护主,又把玄夜的来历抹去,只说对方是偶然路过澜山的江湖人士,救了她之后就离开了。
李后迫不及待的听完,立刻道:“这事儿明摆着了,就是上腾余孽作祟,他们不是恨着君儿灭了他们的国家吗?一时半会的找不到君儿头上,就想着先杀了他的王妃,这也是常事儿。”
她说着又正色看着国主,“陛下,恳请陛下彻查京都,清除上腾余孽,也免得以后再反生类似的事件。”
她仔细想过了,金铭儿必然不是一个人,必然还有人为她出谋划策甚至必要的时候会出手相助,必须把这些人都连根拔起才好。当然她并没有就此事询问金钥儿,料想那金钥儿既然沦落到风尘度日,想来已经是被上腾的那群复仇者给放弃了的。
她越想越觉得上腾余孽必然存在,又加紧催促面前这个早就离心离德的夫君,“还请陛下速速下旨。”
金铭儿心里一惊,立刻想到玄夜,想他虽然不是上腾人,却是妥妥的车池国人,且他既隐瞒了身份隐匿在这里,必然所图非小,可不能让李后坏了他的事。
“陛下,这件事情好可怕,为什么上腾余孽会知道安顺王妃的行踪呢?必然是宫里有人跟他们配合,臣妾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瑟瑟发抖呢!”
李后听她如此做作心里就来气,暗想这个贱货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果然金铭儿下一句就道:“与其大搜全城搞得人仰马翻的让百姓不安,还不如先从宫里搜起,凡是生人,凡是不该出现在宫里的人,统统都要严加查问才是!”
说道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
李后心里难免一惊,莫非是这个贱人知道了什么?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说这话?须知后宫盘根错节,便是最粗使的太监宫女,上头也都有主管,层层监管之下,陌生人哪里能够轻易混的进来?
上官颜夕也在暗暗思忖,她自然也想到了玄夜,正在想用个什么说辞打消国主的疑虑不要大举搜城才是,不想金铭儿就先说了出来,她有什么用意吗?
她两辈子混迹于扶摇南月皇宫,自然知道宫里想混进一个人来有多难,看着是有无数的太监宫女,有一大半是主子不认识的,其实却是外松内紧,不然玄夜那里,也不会想尽办法才将一个侍卫混了进来。
她们却是把金铭儿想得太能耐了些,金铭儿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见这两天李夫人频频入宫,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事情,心里又厌烦李后屡次找她的麻烦,正好趁着这件事想闹腾一番罢了。
就算没什么用,搜一搜李后的承庆宫,她也能略出一口气。
其实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无招胜有招,金铭儿不过借势闲闲说了这么一句话,却让李后和上官颜夕都对她多了三分忌惮。
金铭儿声色俱厉过后,面对国主马上又换了一张脸,娇滴滴的笑道:“陛下,您说翩翩讲的对不对?是不是该先从后宫搜起呢?”
李后想到自己宫里住着的金钥儿,立刻惊惶继而大怒道:“放肆!后宫主位,岂是你说搜就能搜的的?!”
金铭儿懒洋洋笑道:“皇后娘娘,臣妾可没敢说啊,臣妾不过是给陛下提了个建议而已。”她一双妙目紧紧盯着李后,“娘娘这般惊慌失措,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国主本就生性多疑,让金铭儿这么一番撩拨,立刻将怀疑的眼光投向李后,他还没说什么呢,李后已经知道大事不好,今天搜宫是势在必行了。
上官颜夕看着眼前的李后和金铭儿剑拔弩张,心里也是疑惑,这李后又在隐藏些什么?
宫城外贾娉婷住的小院子里,易少群甫一回去,她已经快步迎了上来,“王爷,您看谁来了?”
易少群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那日见过的那位杂耍艺人,正跪在地下给他磕头行礼,贾娉婷犹自笑道:“王爷您看看妾身办事的速度快不快?您才一吩咐,妾身立刻就给您把人找了来。”
“不错,该赏。”易少群顺手在贾娉婷脸上捏了一把,这才对那杂耍艺人道:“不用这么紧自跪着,都起来吧。”他仔细看着这满面风霜的老人,竟然觉得他眉眼间跟今日初见过的夜翩翩有些相似。
他兴奋起来,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想给夜翩翩找个老乡罢了,若是能找到了她的亲人,岂不是能讨得这如今声势最浩大的昭仪娘娘的欢心?若是她肯给自己吹点儿枕头风,还愁大事不成吗?
想到此,他开始仔细询问这位杂耍艺人,听杂耍艺人说到自己有个女儿很多年前失散了,易少群立刻兴奋起来,“你的这个女儿叫什么?”
杂耍艺人憨厚一笑,“王爷您这话问的,咱们乡下人家哪有那么讲究,取什么名字呀,我女儿在家里的时候也不过就是随口叫一声大妞。”
易少群听了难免失望,追问道:“就没别的名字了吗?”
杂耍艺人摇摇头,“草民不敢欺瞒王爷,实在是没有别的名字了。”
贾娉婷不知易少群的用意,思量了片刻笑道:“王爷您且莫心急,便是他女儿从小在家叫大妞,如今出来了没准儿就换了个名字呢。”她又看向那杂耍艺人,温言道:“您老人家且莫害怕,我们王爷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因着您是月朗镇人士,后宫里的昭仪娘娘也是月朗镇的,是以才想问问您的。若昭仪娘娘果然跟您有些渊源,您这后半辈子还愁什么呀。”
那杂耍艺人似是十分不信,喃喃自语道:“昭仪?娘娘?我那个女儿哪有这样的福分啊!”
“是不是的总要试试才知道。”易少群立刻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