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佳茉又和徐嘉娴聊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徐嘉娴敏感的察觉到佳茉似乎情绪不太高,暗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刚刚说的事,正在这时,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请进。”
进来的人是徐嘉毓。
“哥哥?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快中午了,回家拿一下资料,”徐嘉毓走进来,他在一家公司做销售,公司离家里很近,有时中午还会回来吃饭,同样没有进黎氏集团。
“哦,”徐嘉娴轻声应道。
徐嘉毓见妹妹有些烦恼的皱着眉头,有些失笑,因为全家人都宠着她,所以嘉娴性情纯真,容易情绪化,这次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也没太放在心上。
“怎么了?”
听到哥哥问起,徐嘉娴连忙将事情全都对他说了。在她的心里,爸爸和哥哥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所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可以问他们,他们一定会帮她。
但这一次直到她说完许久,哥哥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温声安慰她,反而用一种失望的目光凝视着她,让她没来由的心里发慌。
“怎么了吗?”难道是因为她惹佳茉表妹生气了?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告诉我,你为什么坚持要去做丁培然的助理。”
“我,我……”徐嘉娴咬咬唇,不敢对哥哥说谎,便老实承认道:“我喜欢丁大哥。”
徐嘉毓闻言更加失望,像是从来不认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一样,仔细的凝视着她。
徐嘉娴被他看的心慌,“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徐嘉毓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起另外一件事:“小的时候,大概是我十多岁的时候,你还记得我们去外公家玩儿,我曾经打碎过一个古董花瓶吗?”
“当然记得,爷爷说那是元朝的,在拍卖行花了五百万拍来的。”徐嘉娴对这件事情印象深刻,因为那天闹的很大,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是谁打碎了花瓶,直到最后才查出是哥哥打碎的。哥哥后来还被妈妈狠狠打了一顿,好几天没能下床,可见打的有多狠。
“那天打碎花瓶的不是我,而是丁培然。”
他亲眼看到丁培然不小心打碎了花瓶,一脸惶然,后来跑走了。外公问凶手是谁的时候他出于心软没有揭发他,谁知佳莉表妹指着他说是他砸的,二舅妈丁月顺势将罪名按在了他的身上,无论他怎么辩驳都没有人相信。
而丁培然,就站在他的父亲身边愧疚的看着自己当着外公的面,被妈妈狠狠的打了一顿,二舅妈才将让妈妈如数赔钱的话收回去,没再提起。
五百万,对徐家来说,就是全部的家底了。
“怎么可能?”徐嘉娴不相信,“黎佳莉明明说……”说打碎古董花瓶的人是哥哥。
徐嘉毓不屑的哼笑一声:“丁培然是黎佳茉的亲表哥,也是丁月的亲侄子。”把罪名扣在和自己并不亲近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外甥头上,给自己的侄子背黑锅,这就是丁月做出来的事。
徐嘉娴犹自不愿相信,不停摇着头。
徐嘉毓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说打碎花瓶的人是丁培然的时候,他的反应吗?”
我什么都没看到!
一副明明看到了徐嘉毓打碎古董花瓶的经过,却因为不忍心而说谎的面孔。
徐嘉娴的脸色慢慢变的苍白,她想起来了,她想相信丁培然,但说这些的是自己最信任的哥哥。而如果事情真像哥哥说的那样,那丁培然那天的表现,竟是在演戏吗?
“那他后来?”
“自然是向我道歉了。”徐嘉毓眼神中流露出嘲讽之色。
嘉毓对不起,都是我爸爸和姑姑逼我这么做的,真的对不起。
软弱,虚伪,毫无担当,这就是他给丁培然的评价。
徐嘉娴脑子瞬间乱了,不敢相信自己喜欢的丁大哥是这样的人,下意识的为他辩白,却又因为对哥哥的信任而相信他的话。
“丁大哥当时年纪还小,可能只是太害怕了……”
徐嘉毓打断她,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丁培然像十几岁的时候一样,被父亲和姑姑逼的无奈,将佳茉表妹的事情透露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徐嘉娴脸色更加苍白,眼中的惶然几乎要溢出眼眶,徐嘉毓却还是狠心说了下去:“佳茉表妹会被他们抓住,如果佳茉落在了丁家手里……”
必死无疑!
徐嘉娴的脸白的透明,有惊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滚落,徐嘉毓逼迫自己对这些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再说你喜欢丁培然这件事,”
徐嘉娴抬起头来,目光看似是在看徐嘉毓,仔细看去却可以发现她的眼中是一片空洞。
“丁培然的父亲丁启,唯利是图,绝对不会同意唯一的儿子和你在一起,听说现在正准备攀上嵇家。而丁培然和妈妈不一样,妈妈有勇气反抗外公的命令,丁培然却未必有。”
徐嘉娴的眼泪不断的溢出眼眶,很快就哭成了个泪人儿。
徐嘉毓将纸巾递给妹妹,见她只是机械的接过,并不用,只能无奈的又抽出一张,轻轻为她擦拭泪水。
他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这一切对她的冲击太大,颠覆了她过去的认知。但看她这次行事,绝不能再让她这么糊涂下去,为了佳茉表妹,也为了妹妹自己以后的幸福,这番话他必须说。
直到许久之后,徐嘉娴的眼泪才渐渐止住,却仍是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失了魂魄般。
“嘉娴?”
“我……我知道了,我刚刚已经向佳茉道歉了。”徐嘉娴动动眼珠,对上哥哥担忧的眼神。
“好,”徐嘉毓轻轻抚着妹妹的头,轻声安慰她,“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我一会儿把午饭端进来和你一起吃。”妹妹现在这个样子是不能出去吃饭了,否则会让妈妈担心,只能找个借口兄妹俩躲在房间里吃。
“……好。”徐嘉娴回答。
徐嘉毓满心以为妹妹已经迷途知返,谁知道下周一她还是去了丁家的公司报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