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人都有共同的特点吧，朴小菱突然觉得顾承宣和雁姐姐很像，不管从哪方面来讲，似乎都有共通之处。不过这两个人，要是把这话跟他们说，不管是谁，都不肯认的。

脾气是一样的坏。不过都对我很好，这就够了。

朴小菱跟季雁芸说了一句试试：“你跟顾承宣还真像啊！”

季雁芸冷哼一声：“我跟他？！算了吧，这绝对是你的错觉！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果不其然。

朴小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季雁芸反应过来，跟着笑着骂她：“好你个小妮子，现在学会戏弄我了？！”

朴小菱忙否认道：“我才没有呢！我实话实说嘛！”

大概是气场强大的人，彼此之间是很难认可对方的，更别说相处了。朴小菱觉得雁姐姐的反应实在是逗乐，准备回去再试试顾承宣。

顾承宣大概不会有这么激动的反应，不过肯定也是很有趣的。

季雁芸见她终于轻松起来，配合着逗了她两句。能见到她心情愉悦，被她调侃两句也就罢了，反正没什么损失，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菱又不是旁人。自家妹妹，当然要宠一点的。

两个人玩笑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季雁芸拎着那件衣服从试衣间出来，随手递给导购员，向休息区走。

羽嘉言面色阴沉地坐在休息区，看到季雁芸过来，揉了揉额角，烦躁地问道：“你还没试到喜欢的衣服！？”

季雁芸在他旁边坐下，导购员立刻端了一杯热可可给她，给羽嘉言添上热茶，顺便把当季的画册海报放在她面前，笑吟吟地说道：“季小姐可以休息一下，看看画册。”

季雁芸让她拿些水果过来。

这种高端的品牌店，服务都是很好的。即使你试了半天什么都不买，她们也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得不耐烦。该提供的饮品和小食，一样都不会落下。

季雁芸靠在沙发上翻看画册，喝着热可可，悠然自得。

羽嘉言饮了口茶，转头看季雁芸：“你是来喝下午茶的吗？要买衣服就快点去试。”

季雁芸不满地看他一眼：“就让你陪我逛一次街，你看看你的态度！着急回去吗？”

羽嘉言面色很不好，说明他的情绪已经到了极致了。忍耐不了了，快要爆发了。

不是他不想陪，季雁芸说要逛街的扫货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但是他绝对没想到，季雁芸逛街是需要这么长时间的。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已经是半下午了。除了中午花两个小时吃一份牛排，就没有停下来过。

羽嘉言现在感觉很不好。

他太久没有见过人了，这种高频率地和人打交道，让他浑身不自在。他总想把自己那只废手藏起来，还想挡住自己的脸，更不愿意开口说话。他怕别人认出他，更怕别人发现他现在的落魄和困窘。

这简直是煎熬。

羽嘉言没好气地说道：“喝茶的话，回家喝！”

季雁芸没理他，继续翻画册。

女人在购物上是有偏执的，这种购物欲望没有得到满足之前，是不可能停下来的。即使是最在乎的人，在这件事的过程中，似乎也要往后排了一排，只能居于第二了。

季雁芸看着画册说道：“你好扫兴啊！我才刚买了几件。诶，这条裙子也很好看啊！你看看。”

羽嘉言没回应，低着头揉太阳穴。

导购把果盘端上来，上边精巧地摆了火龙果和猕猴桃，还有一些苹果和橙子，都切成很小的块儿。

季雁芸用银叉吃了一块苹果，用手背碰碰身边的羽嘉言，回头说道：“你把这盘水果吃完就走，行不行？省得你坐着无聊。还蛮新鲜的，来尝尝。”

羽嘉言靠在沙发上，手还搭在额头上，但人却有点迷糊了。

季雁芸吓了一跳，扔掉银叉，在羽嘉言肩膀上晃了晃：“嘉言哥！？怎么了？又不舒服吗？”

羽嘉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很快又闭上了。

他是真得不舒服。最近残手的断腕相接处，一直疼，钝钝地像是被没开刃的锯子来回磨。他这几天都睡不好，也越来越无力，有时候坐着就会陷入短暂的昏迷。

找医生来看了，都说没什么问题。但是症状确实有，医生只能找一些宽泛的理由：缺乏锻炼。

他最近体质下降，心肺功能也不好，很久都没有锻炼过了。医生说大概是体虚导致的，多锻炼身体，应该会好一些。

说得模棱两可，季雁芸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瞧不出问题，只能先按照医生说的来做了。

季雁芸也想着，久卧伤气，他是不是在床上躺的时间太长，才会越来越没精神，人没什么力气。于是她就想把羽嘉言给拉出来走走，这才说自己要逛街，带着他出来活动一下。

结果一回头看到他又陷入昏迷之中，季雁芸吓得花容失色，忙招呼导购员给自己一杯温开水。

季雁芸扶着他的头，把随身携带的药丸塞到他嘴里，轻轻在他脸上拍了拍，说道：“嘉言哥，喝点水，把药咽下去。”

一般这种情况，羽嘉言还会有一点意识，是很浅度的昏迷，能听到人说话，也会给出回应。就像是精神不济，身体也疲乏了，不足以支撑下去保持完全的清醒一样。

季雁芸叫了几次，羽嘉言睁开眼看她，然后就着嘴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把药吞下。季雁芸帮他顺后背，确定药咽下去之后，扶着他在沙发上躺下来，等药效。

逛街也没兴致了，季雁芸是觉得很奇怪。他之前只是体虚，动辄之间总会喘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那是心肺受损之后的表现，医生也说过，好好养着，不劳累、不动气就行了。

但是最近，这是怎么回事！？

以前完全没有过这样的症状的！

导购员小心谨慎地站在旁边，问季雁芸用不用叫医生。

季雁芸摇摇头：“他休息一会儿就好。”

等导购都散开了，季雁芸突然想到。这种症状，是不是从回到X城之后才出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