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小菱腹诽,顾承宣这个人最可恶了!在他自己之外,其他人类的心理在他眼中都是可以可以琢磨的,所有人站在他面前,都变成了透明人,想什么,要做什么都清清楚楚。
什么场景下,一个人的弱点在哪里,他最会找了。
朴小菱噘嘴:“你倒是知道这会儿该怎么要挟我!你那么会懂心理,怎么处理不好自己的事情?”
顾承宣语塞,被她堵得没话说了。
朴小菱冷哼:“你怎么那么烦啊!”
顾承宣失笑:“你要请教我,那你应该对我说好话才行。”
朴小菱:“没有心情!”
顾承宣在这边摸了摸鼻子,总觉得有点不对。是她打电话过来的吧?是她说遇到难题了,要找我帮忙。怎么反倒我成了被动的,要顺着她的心意去说话?她说心情不好,我就是要想办法逗她开心了?
顾承宣还没想明白,嘴巴先不受控制地开启,说道:“那你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好了。我帮你分析一下,这之间有没有必然的关联。”
顾承宣说完就想抽自己的巴掌。我的底线呢!?我的原则呢?
好像所有的东西,到了朴小菱这里,就全部碎掉了。不管是习惯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好,在朴小菱面前,都自觉让步,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
算了算了,她毕竟年纪小,有点情绪也是很正常的。女人嘛,这些都能理解,就当她是到了生理期、
顾承宣呼出一口气,有了那么一点认命的意味。
顾少的底线,在他呼出那口气的时候,彻底粉碎成渣渣了。都认命了,估计以后是拼不起来了。
不过对于朴小菱要做的事情,他还是坚持要知晓的。朴小菱拗不过他,就讲了陈骏逸最近的反常,自己想从梦梦那里得到些什么消息。
顾承宣皱眉:“你是侦探吗?”
朴小菱也不开心起来:“你别这样说嘛!我觉得他真得不对劲啊!如果是有什么事情了,我又错过帮他的机会,将来我肯定会后悔死的!”
朴小菱说到自己后悔,顾承宣也没办法了,只好暂时先放下自己的偏见和排斥,跟她分析起来。
“你所等的冲动,应该适用于激烈的人格。这样的人会头脑发热,情绪会在自我的酝酿之中逐渐膨胀,直到有一个触发点,然后,嘭——炸开。”
朴小菱似懂非懂:“那梦梦呢?”
“她内向,就意味着她和自己相处的时间比较多。这样的人有什么特征?”
朴小菱很坦然地表示:“我不知道。”
顾承宣:“……”
好歹顾承宣也是教过她一些心理学的知识的,并且在讲那些东西的时候,顾承宣尽量都尽量挑选那种浅显易懂,又很好记住的东西。结果朴小菱还是一问三不知,好像什么都没有学到。
当初她没有去念书也是好的,这种脑子,就算了念了书也没什么用。反正理解不了,也记不住。还不如早早地去学习社会经验。
顾承宣问道:“用不用我给你报一个学习班,你系统的、全面的进行培训?”
朴小菱切了一声:“你现在肯定在说,我脑子不好用,学习差是理所当然的!学也是白学!”
顾承宣赞叹:“这次倒是聪明了。看来你的社会经验掌握得不错。”
朴小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呸”!
顾承宣最喜欢她这副样子,像是咬人的小猫,但是乳牙还是软软的,根本咬不疼。这种具有攻击性,但是又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的样子,反倒是很撩拨人的心弦,让人跟着起了兴趣。
顾承宣心情好起来,低低地笑了两声。
朴小菱没好气地问道:“你快说!到底是什么嘛?”
顾承宣:“你不会自己动动脑子?”
朴小菱厚颜无耻地表示:“有你动脑子就行了。”
顾承宣无奈:“一个人长时间自己呆着,要不然就是变得麻木迟钝,这是脑子放空的后果。另一种情况,就是她不会放空自己,那就是要自己想一些问题,自己和自己交谈。”
“自己和自己谈什么?”
“一切可以讨论的问题。”
朴小菱想象了一下,脑中的画面是一个寂静的夜晚,梦梦自己蹲在角落里,披头散发,自己和自己对话、朴小菱瞬间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顾承宣继续分析:“自我批判是一种很难得的素质。她能推翻自己的理论,然后建立新的信念。在这不停地推翻重建之中,每一次建立的信念,都会比上一次更坚固,也就是说她的心灵越来越能经得住考验。”
顾承宣顿了一下:“这种人很难情绪激动,即使激动起来,很快也会平复的。”
朴小菱有点抓到眉目了:“所以说,时间不会烧着她更加激动。时间过得越久,她也就会自己想明白,然后冷静下来?”
“没错。”
朴小菱沮丧地问:“那我给她时间思考,岂不是完全错了!根本就是相反的路子嘛!”
顾承宣:“是这样的。”
朴小菱重重叹了口气:“好吧,还是我学得不专业!不行,我要去报一个培训班!”
顾承宣好笑地问:“用不用我帮你联络?”
朴小菱想了想,又说道:“还是算了,用心理学来骗人,这还是有点奇怪的。”
顾承宣不喜欢她这个词:“怎么是骗?这是提高工作效率的一种方式。”
朴小菱嘟囔:“这又不是在工作,只是正常的人际交往,你就能这样分析——对哦,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我的?”
这话锋转的,顾承宣觉得膝盖很疼。
朴小菱来劲了,追问道:“你说啊!我突然觉得,我是不是都跳进你的圈套里了。”
顾承宣否认:“没有。我只对别人这样。”
朴小菱这会儿没什么好心情,索性跟顾承宣插科打诨,也算是纾解情绪:“我才不信呢!”
顾承宣停顿下来。
朴小菱立刻惊奇了:“喂喂喂,你该不会……”
顾承宣承认道:“只是一点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