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多看新闻你就会知道,安浅惜消失的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或许会一目了然。”
这是徐膻给他的一段话,他从不看娱乐新闻,却恰巧因为这个忽略了身边最强大可供他利用的力量:媒体。
娱乐圈最不缺乏的就是狗仔,他们会在你任何的时刻对着正在干各种千奇百怪的事之时按下快门,有时是在浴室,有时候会是在酒店,有些时候,还会是酒吧之中疯狂的舞池。
温驰楚冷漠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利用媒体?”
徐膻在那边坚决否认:“哪儿还需要你去牢那个心思”,他抬眼看着电视机屏幕上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人,轻声说,“好好看看电视机吧,那玩意儿是个好东西。”
几乎是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就打开了屏幕上的液晶电视,当那抹红色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之后,他的视野几乎是模糊的。
为什么,在他苦苦寻她这样久的时间里,她竟然面对巨大的高清摄像头笑得那样的云淡风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内心有不平,但更多是再次得知她的消息后的欣喜与宽慰,狠狠地将悬着的心脏放回了肚里。
“安小姐,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想必有很多媒体与公众都很关心您的行踪,那么我恕我冒昧请问,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去了哪里呢?”
她坦然一笑,老老实实承认,“美利坚,我出国了。”
女记者有些讶异,继续问,“那您出国的目的呢?”
她则是摆摆手,有些为难,“我想每个人都需要一些隐私空间,我的行踪可以报备,但如果在询问的详细一些,我想我有权保持沉默呀。”
安浅惜给她温和的笑,女记者反倒有些不太好意思两人,再询问两句她日后的打算,就打算收场了。
没有任何人安排,在乔妹穿着连衣裙入镜的时候,甚至连旁边的导演都吓了一跳。
“这是……”
安浅惜突然站了起来,拖尾的蓝色长裙让她有些行动不便,起身时顿了一下,旁边拿着话筒的女记者善意一扶,她报以一笑,礼貌跟她道谢。
她抬起精致的下巴,示意借用一下她的话筒,记者显然是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将手中的麦克风递过去,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想大家应该对我突然的消失感到好奇,可个别缘由我不能透露,但我真心感谢,在我消失这么久的时间里,还一直默默支持我的粉丝。”说罢,她弯下腰身,天鹅一般的脖颈随这动作虔诚的低着,像是在举行某个盛大的仪式。
没有人鼓掌,大都惊异了,鸦雀无声的寂静场景惹得人尴尬。
她料到了,但仍旧是带着微笑,波澜不惊的目光从会场的中央再到不起眼的角落,在场每个人面孔都尽数清晰的落到了她的眼底。她将话筒抬高,继续说:
“我感到惊喜,不安,歉意,各种情绪纷乱冗杂,让我有些头疼,但我心甘情愿,对现在还仍旧关注着我的人,那些一直坚守在我身后的人,无论你们是什么身份,因为什么喜欢上我,我都不在乎,我会永远的铭记你们,也许我不可能每一个都认识你们,见过你们,但我从心底感谢你们,也会尝试着去爱你们。”
她眼底有晶亮的宝石,细碎闪着刺目的光,浸了流动的潺潺清泉,顺着她的眼睛流淌到了心底。
很多人在看她了,眼底或者带着了然的笑意,或者带着疑惑的考究,但是无一例外的,他们周身都被这席话煨的暖暖的,像是置身于暖炉周围,热气升腾。
“所以,”她狡黠一笑,献宝一般的从身后变戏法一般抽出来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纸张,不大,但从远处看上去,密密麻麻全是字眼。
“所以为了感谢你们这份能够催我前进的爱与喜欢,我写了一首歌,虽然这么说,但我也只写了几句歌词,曲子是由我身边这位小姐连夜赶制出来的。”
她话锋一转,将天大的功劳就这样推在了一旁抱着吉他有些手抖的乔妹身上,她今天化了暖色系的装,白色**的小洋裙,显嫩的面庞看上去像是是个十几岁的在读少女。
她羞窘,但只能挺直身子,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换来的是满场列热的鼓掌声。
乔妹有些懵,转眼安浅惜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笑,示意她坐下。她允了,半蒙着脑袋呆呆地坐到了之前女记者的座位上。
“也许它并不完美,时间紧迫,我可不会说是我粗心忘记今天发布会的时间导致的。”
狭促的玩笑将全场的气氛活跃了起来,人头攒动着的现场,明亮且陌生的眸子都望向她们两个身上,眼底分明是带着期待的。
也就是在这一刻,乔妹好像尝到了些甜头,好像第一次被这个世界的人这样迫切的需要,虚荣心以及激动之情快要将她淹没,她深深吸了口气,将吉他调好音弦,朝安浅惜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舒缓的调子带着轻快的温暖,像是光着足尖漫步海边的百褶裙少女,海风轻抚过她飘扬的白色裙角,一切都这样的美好。
到了该开口的地方,她拿起麦克风,唱了起来。
“这样一个你,渺小又顽强。”
“试着去斩风劈浪,迎接所有的感伤。”
“艰难一桩一桩,快乐猝不及防。”
“少女别再彷徨,站起身来,身后有人抵挡。”
“难过,悲痛,心伤,都是这个世界的宝藏。”
“锐不可当,因为身后有人抵挡。”
……
曲子以乔妹柔软的哼唱结束,她轻轻昂着头,不敢有一丝松懈,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的演出,还是在这样大的场合,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恢复了安静,不知是谁率先反应了过来,拍起了手掌,紧接着,一个一个的人站起身来,男人女人,大人小孩,甚至在一旁的保洁员阿姨,都扔下手中的工作被吸引了过来,这里真是快乐和温暖的海洋,她扇扇翅膀就能被他们助力启航。
但下一秒,纸折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再想扶她起来,女人已经完全瘫软。就着跑上来慌乱扶起她的陌生男人的小臂,昏死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想,就这么死了也好。但愿在天国还是在地狱,都不要让她再遇到那个男人了。
他正站在角落里,和她四目相对过,只不过过了,她就晕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