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蒋德彪致死咬定其军火是在李天麟处购得,即便是让其陪杀场并当着他的面枪毙了其两个好兄弟,但仍然不能让蒋德彪改口。一急之下,刘湘下令,只要追回被抢劫的那批军火,就放了蒋德彪并不再追究这件事情。就在兰庭社众哥弟想要救出蒋德彪而又没有更好招数时,抢枪案陷入僵持阶段。
然而,虞城的另一引人关注的案件,龙焕明能否被释放也成僵局。虞城地下党组织虽用尽多方力量,但由于时处革命低潮时期,有国民党中央“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指示在,要想救出一个被怀疑为有共党嫌疑的政治犯,是极为困难的。地下党的老A准备一方面利用与虞城一批知名的民主人士联名保释龙焕明;另一方面由陈新支持王海媚出头秘密联络同学读书会的中坚骨干分子,筹划万人联名抗议书递交当局;同时,陈新已起草多篇文章通过新闻媒体的声音向政府施压。就在各种营救方案正在紧锣密鼓筹备之时,龙焕章与其舅舅江秀坤在监狱里见到了龙焕明。
这次见到焕明,虽然才过去一天的时间,但江秀坤感觉焕明的情绪和精神好多了。这是因为,焕明在监狱里已经得到了外面组织上对其营救的信息,知道自己始终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心里充满了信心。再看到多时未见到的哥哥回来了,心里更是放心了很多。因为,在焕明的心里,始终都对自己哥哥非常崇敬和有信心,知道哥哥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弃自己不管的。焕章与焕明两兄弟相见彼此都很感慨。焕章长期在江湖上走,打打杀杀的见多了,所以对焕明身上的伤都还不太在意,而是在意焕明能否出得去。
焕章略带责备的说:“你这毛娃娃,不好好的读书,搅到什么政治里边去干啥子?你懂啥子政治哟?那年你大嫂在上海就看到政府杀了那么多人,街上的血都流成了河,你有几个脑袋?你这个样子要是让姆和伯爷知道了,他们还不担心死呀?”
焕明知道哥哥这是心痛自己,同时也知道哥哥不懂得自己所要从事的事业,也就不和他多说什么。焕明说:“好了好了,上次舅舅就数落了我,你这次又来教训我了,这我只有认了。俗话说‘长兄当父’嘛,谁让你是我的哥哥呢?”
江秀坤说:“知道你进了监狱,焕章都快急死了,说你两句那是爱你,不然你们这些年轻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将来还不知道要闹出啥子事情来。”
焕明就说:“舅舅,这还不是受你们龙、江两家的影响,你看舅舅你,年轻的时候可比我现在闹腾得还要厉害吧?你焕章哥哥那更是不消停,你的故事听说都被人编成书在到处说到处传唱呢。”
焕章说:“这都是啥子时候了还在这里贫嘴,读了几年大学真是长本事了,自己都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还有这副精神头和嘴巴劲。不过,这倒还像是我们龙家的男人,到啥子时候都是雄起的。”
江秀坤说:“你这个当哥哥的,现在是啥子地方啥子时候了,你还在长他的风,你还不劝劝他,让他干脆就把那个啥子‘认罪书’签了,这有啥子嘛?该服软的时候就要服软,可不能够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焕明说:“舅舅,这可不像是您说的话。你是我们魁星公学的校长,您一直都不是这样教导我们的,您一直要求我们‘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我们的国家和民族到了危急关头,我青年人怎可能为一己安危而苟且偷生呢?再说,我也没有犯罪,凭什么要签什么‘认罪书’呀?”
焕章说:“焕明,不可以这样说舅舅,他老人家是在爱护我们呢。”
江秀坤擦着眼泪说:“焕明呀,你们的静曦妹妹走得远,我江、龙两家可就只有你们两兄弟了,你们可是我们两家老辈人的命根子呀,你们谁都不能够有事呀。”
焕明说:“舅舅,我知道您的心思,您别难过,我就不相信他们会用莫须有的罪名定我的罪。”
焕章说:“舅舅,我理解焕明,我们龙家的男人就是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舅舅,你放心,我是龙家的长子,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这时,廖满天走了进来说:“江老前辈,你们谈得怎么样了呀?他龙焕明愿意在‘认罪书’上签字吗?年轻人,不就签个字嘛,何必那么认真呢?”
焕章说:“你就是廖局长吧?我弟弟的事情先放一下,你赶快带我去见刘军长,我有话说。”
廖满天嘲笑地说:“你?就凭你,就想见我们刘军长?”
江秀坤吃惊的说:“焕章,你干什么?我们家已经进来了一个,不能再搭进你来了。走!我们回去再说。”
焕明说:“哥哥,你快和舅舅回去,你们别管我了。”
焕章说:“舅舅,焕明你们都不要说话。”然后转向廖满天说:“廖局长,能不能见刘军长可不是你说了算。这可是你立功的好机会哟,只要你带我去见你们刘军长,弄不好你就立了大功了。”
廖满天围着龙焕章看着转了一圈,想了想说:“我知道你是龙焕章,我也听说过你的大名,知道你的板眼多。那好,我这就带你去见我们的刘军长。”
焕章向焕明和江秀坤摆摆手,说:“舅舅,焕明,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心里有数,不要担心我。焕明,你再熬两天。舅舅,你先回去等着消息吧。”焕章说完,就与廖满天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