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他才微微松开了点,不顾过道上来往的人,在我额上亲了一口,僵硬的脸稍柔和了点,抬手轻抚着我的脸,幽黑的双眸直直的望着我,声音有点发涩的说道:“让你受委屈了。”他眸子微缩了一下,咬牙,“孟成阳那孙子我一定会把他剁成渣。”
望着他隐忍的怒气,及眼里的疼意,我瞬间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他定然是后怕,若那天……陆正南没有跟我一块去,那我决对逃不过孟成阳的魔掌,想到此,或许还得感谢林晓月……真的是好疯刺。
我握住他的手,轻笑道:“那种人,迟早有一天会自取灭亡的,你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我会把他玩死,这次绝不手软。”
“阿琛,你可不要胡来。”我真怕他一气之下,做出糊涂的事。
“放心,”他又捏了一下我的脸,“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人脏了我的手。”
“孟成阳这个王八蛋……照片的事怎么办?”我还是有点忌惮。
“放心,我会让他乖乖把照片交出来的。”他揽过我的腰,“先让他蹦达几天。”
心里还是堵闷。
他捏了捏我的脸,拉着我往电梯口走去。
“诶,不回老爷子那边了?”
“他吃了两片止痛药有点发困,把我轰出来了,”他嘴角挂着无奈的笑,“我们先去给他买点吃的。”
我垂着头,“你姥爷看着好像还是很不喜欢我。”
“还是不喜欢好。”他笑的狡黠。
“为什么?我想让他老人家喜欢。”
走到电梯口,他按了下行,转头看我,“他要是喜欢了,就会跟小孩似的天天缠着你,到时我怎么办?”
呃!
“所以现在挺好的。”他拉我进了电梯。
我无语。
电梯下到下面楼层,人越来越多,他把我圈在怀里,隔开进出挤压的人流。
到了一楼,刚出电梯,他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面色变的有点冷凝,随即还是接了电话,一手拉着我往前走。
“喂,什么事?”口气很疏离淡漠。
“没空。”
“呵,对着你我也吃不下东西。”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突然顿住了脚步,转眸看了我一眼,眼底厉光忽闪而过。
“什么时候?”
“好。”说完一个好字,他咬着下唇,眸光凌凛,随即拉着我继续往停车场走。
他身上突然降下来的冷气压,让我一时不敢多问,只跟着他走。刚才那个电话一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上了车后,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越洋电话。在英国呆了半年多,我的英语水平进步了很多,基本都能听懂他说的,虽然他说的是美式英语。
听他交谈的内容,是在问分公司那边向银行贷款的流程走到那一步了,预计贷款什么时候能下来,对方说是可能还要一周,邹子琛觉的时间太长,要求那边负责人三天把贷款办下来。
然后又听他说,把预留的资金先分三批,每一次在股价掉到五个百份点时回购一次。
听到他说股票下跌多少回购时,我心里就有点不安,忙从抱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昨天的美股情况,最近美股行情也不好,但恒远的股价还是相对稳定了,可当我看到恒远的股价时不由一惊,昨天跌了三个点。
邹子琛挂完电话,见我看着手机皱眉,斜过来看上了一眼,见我正在看恒远的股票,故作轻松的说道:“股票有跌有涨很正常,不用担心。”
“不是呀,恒远股票我一直有观注的,最近怎么跌的这么厉害,前几天开标不是刚有好消息吗,怎么还会跌?还连跌了四天。”我看着日K线有点纳闷,疑惑的转头望他。
“最近美国行情本来也不好,跌下来很正常,不过跌的也差不多了。”他若无其事的说道。
后来我才知道,那段时间,恒远美国分部有两个在谈项目被欧氏集团以低劫了,同时有几家私幕集体恶意抛售恒远在美上市的股票,造成恒远股价连续几天一直在跌,尾随的散户见形式不对也跟风抛售。恒远若是不及时控制下跌的股价,任股票这样一直下跌会让投资人失去信心,也会给恒远带来不好的影响。但要接盘控制股价下滑就得有大量金资流,而恒远暗里正在转型,资金流很紧张。所以邹子琛才会向银行贷款。
这一切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而操纵的人可想而知。
“你上周去美国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事?”我收了手机问他。
他发动了车,从停车位里倒了出来,才回道:“嗯,这几天在公司一直开会就是处理这事。放心,不会有事的。”
“股票下跌,是有人背后操纵的吗?”我还是不放心又问道。
邹子琛斜睨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就算有人操纵,那也是自取灭亡,”他冷哼了一声,“跟我玩股,她还得在学几年。”
“她是谁?”我敏感的抓到字眼。
邹子琛轻笑,拉过我的手,“前几天都不理我,现在才知道关心我。”
我望着他,直接问道:“是不是欧阳雪?”
他望着前方没有说话。
我轻叹了口气,没想到欧阳雪出手这么快,看来她那天的话都是认真的,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呃,我想什么呢?
我甩了一下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对了,明天有个晚晏,你陪我一块去。”邹子琛突然说道。
“啊?什么晚晏?”
“顾平军的寿宴。”
“顾平军?”我眨了眨,“那不是你……”父亲两个字,我还是没说出口。
“人家邀请了就给他个面子,过去走个过场。”他说的好像跟姓顾的没什么关系似的,纯粹只是去应酬一下。
我心想自己最近那么多不好的消息,现在跟他公开出去,会不会给他丢脸呢?
“想什么呢?”
“没有,就是有点担心……到时会不会给你丢脸。”我把心里想的给说了出来。
他转头瞥了我一眼,脸上有点不悦,“丢什么脸!”
“好吧,当我什么也没说。”我扁了一下嘴,把头转身车窗外。
他握着我的手,变成十指紧扣,正声道:“记住了,你是我邹子琛的女人,我的脸就是你的脸,要丢那也是一块丢。”
我转眸嗔瞥了他一眼,这人还真的是较真。可听着他这话,心里还是很止不住泛起甜意。
老爷子住的医院离恒远很近,邹子琛开着车直接去了‘鲍鱼公主’酒楼,点了好多菜。送回医院时他刚睡醒,脸色也稍好了点,看到邹子琛打包了那么多菜,骂他浪费,邹子琛说这是给大家一块打包的,不是专给他一人打的,老爷子这才没在叨叨他。
在医院陪老爷子吃完午饭,他就开始轰人,说病房本来就小,我几个人在里面一站,空气都不流通了。
邹子琛见他精神也不错,就是一时不能下地,倒也没别的什么,交待了两句,也准备带我走人。我起身时特意喊了一声姥爷,告诉他,明天我会炖骨头汤过来给他喝的。
老爷子没正眼看我,只是哼了一声。
邹子琛见他对我那么冷淡,拉着我就走。出了病房就说我干吗非得讨好他,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倒是觉的老爷子比之前对我的态度好了点,至少老爷子还哼了一声。何况我要是不讨好老爷了,不让老爷子早点接受我,我跟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领证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