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依柔的帮忙下,墨黑将孤儿院的孩子们送到了荷市著名的福利院,孩子们终于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而墨黑和功德柱,则在百依柔的强烈要求下,搬去了她家。就如同当年,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墨黑收留了她。而如今,她已经有能力回报。
对于百依柔来说,她如今最爱做的事情,便是推着墨黑四处欣赏风景。秋高气爽的十月,很适合到处走走。
两人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在记忆的长河里寻回最初的心动和激情。
像是回忆过去的人和事。比如百依柔终于知道,原来当年当日在馆外被婶婶和李琦抓住后,车门老是打不开,就是墨黑暗暗施了法;比如墨黑的钱是哪来的?为什么去警察局探视总能一帆风顺,因为墨黑在人间呆了千年,钱财和和人脉都十分厚实;比如墨黑谎称回家失踪了一个月是因为修为损伤过度被接去天界疗伤。
像是分享离别三年的喜与哀。比如百依柔在这三年来不仅成为赫赫有名的大演员,还成功地上了大学,还有一年就要顺利毕业;比如百依柔凭着对超记忆贩卖馆的执念,投资开了一家心理咨询中心,名字就叫做超记忆贩卖馆;比如在墨黑不在的三年里,百依柔每想他一次就逼自己去游泳馆练憋气,如今她游泳技术已经媲美教练。
百依柔也记得蔓沁让她转达的那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墨黑听完后,久久地沉默。随后伸出手握住她的,感性地说道,“错过了蔓沁,不愿再负了你。这一生,只求与你白头……”
百依柔记得,自己当时听完这段话后,哭得不能自己。明明告诫自己,不准在墨黑的面前哭鼻子,可是她发现,好难。
他们以为,日子可以这样幸福而无忧地过下去。他们以为,彼此都不去谈及那个最敏感的腿伤问题,那它就不会是个问题。
可是,他们都错了……
…………
这一天,百依柔早早地结束通告,便是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赶。她还特意开车绕道城东带了墨黑一直想吃的栗子饼。
停好车,拎着袋子,百依柔哼着小曲打开家门,只是脚步却忽然顿了下来,因为她看到大厅里的墨黑正跌倒在地上,努力朝着轮椅爬去。
百依柔立刻丢下手中的栗子饼,冲上去扶住他,紧张地问道,“墨黑,你没事吧!怎么就你一个人?功德柱呢?”
墨黑没想到百依柔会突然回来,他的脸上闪过羞愤的神色,忽然,他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给包围,他突然一把推开百依柔,愤恨地吼道,“我有什么用!居然连坐回轮椅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我简直就是个废物!”
百依柔被墨黑自暴自弃的样子吓到了,她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他,带着哭腔说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墨黑,没事的,没事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啊!啊!”墨黑在百依柔的怀中,依然无力地呐喊着,他终于明白了王母娘娘当初的一片良苦用心,原来,没了健全的身体,他真的无法保护心爱的人,甚至只能给她带来无尽的负担。
“墨黑……墨黑……求求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百依柔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只能一味地紧紧抱住墨黑,只求他的情绪能够冷静下来。
墨黑终于累了,在他的要求下,百依柔将他送回房间。
墨黑上了床后,背对着百依柔闭眼睡了。
百依柔替他盖好被子,在一旁静静地伫立了一会,这才悄声离开。
没过多久,功德柱拎着栗子饼兴冲冲地回来了,看到玄关处被丢在地上的包装袋,诧异地捡了起来,对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百依柔问道,“依柔,怎么丢在地上了啊。好好的食物不能白白浪费。”
百依柔有些无助地抬起头来,“功德柱,你去哪了?”
功德柱挥了挥手中的袋子,“墨黑说,你想吃这个,可是他又没办法去买,就拜托我了。”
百依柔这才想起,墨黑开始叨唠起栗子饼,也是在某一天她指着电视广告兴奋地说过栗子饼的火爆才开始的。原来,他一直以为,这是她爱吃的。
一想到,百依柔的心情就更低落了,她似乎能理解墨黑为何如此情绪失控,可是她却帮不上忙。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对劲啊。”功德柱将栗子饼放到茶几上,奇怪地看着情绪低落的百依柔。
“功德柱,墨黑他……”百依柔将当时的情况讲述了一遍,随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墨黑从这种负面的情绪里走出来。我真的不想看到他这样的消沉低落。”
功德柱听完这段话后,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咬着唇一时没有说话。
长久的安静过后,功德柱终于开口了,“如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墨黑懊恼的是无法靠他自己来保护你,甚至做一些普通的事情。除非能治好他的腿,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百依柔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间,“我知道!可是我带墨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这腿是治不好了。那还能怎么办!”
就在两人陷入僵局的时候,一蹦一跳的周艺蝶回来了。她一把坐到百依柔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道,“妹子,何事如此愁眉苦脸?”
百依柔勉强地挤了挤笑容,“小蝶姐,我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
“哦。”周艺蝶立刻收起一脸玩笑的神色,正襟危坐地重新问道,“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们俩的表情都这么凝重。”
功德柱看不下去,干脆是起身拉走了周艺蝶,“我们去厨房看看晚上做什么吧。”
“哎。那不是妈考虑的事情吗……”周艺蝶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百依柔懊恼地捶着脑袋,却依然想不出个结果来。
厨房里,功德柱把事情重新阐述了一遍,最后警告道,“依然已经很烦了,别再戳她的伤心点了。”
听闻此事,周艺蝶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哎,自从墨黑回来,其实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毕竟,日子要过,现实往往是谋杀爱情的最快利器。只是没想到,发生的比想象中还要早。”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平常心。绝对不能让墨黑察觉到我们眼中的同情。”功德柱叮嘱道。
周艺蝶点点头,“一定会想到办法,打破目前的境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