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充满着心照不宣的火药味,静了片刻,就听睿亲王哈哈笑了两声:“少将军好志气啊!”
“那么本王也拭目以待,等着少将军明年拿回将军印,重整衰败数年的定国军,好好扬眉吐气,为我叶双国效力!”
“王爷请放心,元谕定不会辜负陛下。”面瘫给了个浅浅的笑,便是睿亲王告辞,一行人亲自送了他出去。
这时候几个姨娘们才从后面出来,围着前院里的几箱白银。
“收了这睿亲王的一百万两,怕不是好事啊。”四姨满脸担忧,九姨也是叹息。
“是啊,此次韩月的事,他们理亏在先,即便皇上不想羽家得到这笔钱,却也没借口明面上阻拦。”
“怕是之后,会想方设法的弄走这笔钱了。”九姨看看五姨和夫人,又问羽元谕。
“这笔钱,少爷打算如何安置呢?若放在府上,恐怕夜长梦多啊。”
“既然皇上忌惮我重整定国军,这笔钱放哪儿不是一样。既然一样,还是留在跟前比较安心。”羽元谕冷冷,就是下令。
“把这一百万两放到仓库里去,日夜把守着,拿回将军印前,绝对不能丢了。”
虽然姨娘丫鬟们或许不知道,但羽元谕什么意思,自己还是一听就明白了。
现在一百万两就如同放在府里的大诱饵,如果真有国主安插的内奸,明年武举之前,必定会有所行动。
可这守株待兔做的太明显了,不晓得冒牌货们是否还藏了什么后招没有。
一群家丁抬走了银两,五姨便是笑开:“管他夜长不长,梦多不多,反正这次是咱们羽家赢了,应当高兴才是。”
“是啊,父亲大人那边也是如此说的,这次多亏了韩月和川枫的好计。”夫人笑着应声,又蹙眉,“只是韩月此次受了这般羞辱,却还要借题发挥为羽家着想,实在难为你了。”
“没事没事,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事,再说现在讹了一笔回来,我这口气也算出了。”傻笑着摆手,却那死面瘫斜眼看过来。
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又不吭声。
“少将军,你之前不是让我去讹那个欧阳健麽,但现在我找了个更好的冤大头,欧阳健那事,我就不用再去了吧。”咧嘴对着他笑,确实永远都不想再见那个矮丑挫。
而这死面瘫又装高冷的不回答,只是去问易楠凡:“川枫,等我拿回了将军印,可有兴趣在军中当个幅将之类的?”
这话怎么听,都是在表示对易楠凡的信任和看中,然而原本是大好事,可易楠凡似乎不是很高兴。
也就揖了个礼,冷清清的说:“感谢少将军看好川枫,只是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羽元谕挑挑眉毛,又眯眼看了他一会儿,最后给了个浅浅的笑:“川枫师傅的这种性格,我还挺喜欢的。”
他说罢便是走了,自己还纳闷着易楠凡怎么不领情,就是又听夫人道:“韩月,川枫,你们两个这次也算立了大功一件,可想要什么奖赏没有?”
“夫人这说的哪里话,我和表哥早已经把自己当作羽家的一份子,为羽家做点事都是应该的,用不着什么奖赏!”赶紧笑着表忠心,夫人则摇头笑笑。
“要的要的,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真不用了夫人,羽家待我们已经很好了。”还在谦虚,就见夫人想了想。
“那不如这样吧,我待会儿去给管家说,让给川枫师傅加些月俸,这个月开始,也给你发些月俸。你现在对外也算是大家小姐,没固定的零用钱怎么行?”
“真的吗?!”这突然就有了工资,还给易楠凡加了薪水,也算是这帮冒牌货,要变向把两个人养作家臣了吧?!
进来将军府这么久,接近冒牌货的计划总算有了实质性的眉目,虽然易楠凡还那般冷清清的,看着没怎么高兴,但自己那成就感可是满满的。
不管怎么样,今天也算是开心,想着再没多久就要过年了,就是拉了易楠凡两个人上街,买点东西去看看王妈。
自打观音庙的事、从易楠凡师傅那儿回来京城之后,也确实有几个月没见王妈了。
这穿越过来,不说凤儿本身就没什么亲人,自己总归算孤身一个,能真正算作认识的,也就只有王妈、易楠凡和大仙。
一段时间没见,王妈都瘦了,没见面还好,见了面才知道自己还挺挂念她,家长里短的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很晚,连宵禁的时间都已经过了。
尽管先和夫人说了,要来探望曾对自己跟川枫有一饭之恩的老大娘,但现在好不容易获取了那帮冒牌货的信任,若整夜不归,怕他们难免生疑。
毕竟现在一百万两的事还在风口浪尖上,万一怀疑自己和易楠凡是欲盖弥彰,现在彻夜不归是去给国主商量计策,那就完了。
宵禁之后,京城的街上便只有卫兵巡查,为了不被发现,便是跟着易楠凡走街串巷,抄近路往将军府回。
却是这条路以前也走过,正是最初被沉湖时,易楠凡救自己逃走的那一条。
怎料再次路过那枯树林,竟远远就看见湖那边有不少火把!
连忙就是和易楠凡躲进暗处,慢慢往那边靠,却今晚月光太亮,走太近并非上策,何况是突然遇到的情况,事先没踩点,不知最佳的藏身处,万万不可冒进。
就这么躲着观察了好一会儿,可实在太远了,也看不清衣服和脸,只能勉强瞧出来,那些人似乎在水里找什么东西。
“深更半夜,专门挑在宵禁之后行动,肯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小声说着,却觉得这大冷天,还是半夜,如此吃亏的下水找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么重要。
倘若是金银珠宝,这么大一个糊,还捞个毛线,没准反而会捞到一些和自己遭遇差不多的尸骨。
什么投湖自尽的啊,被浸猪笼的啊,要毁尸灭迹的等等,就算是在现代,也偶尔会有类似的新闻被爆出来。
琢磨着,却是心里突然生出一种预感,眉头不觉紧了:“易先生,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冒牌货的人,这会儿是在打捞咱们两个的尸首?”
“难道就算找睿亲王讹了一百万两,他们表面上信任了,实际上,早就开始怀疑咱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