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骂着,到书房就看见夜芸那小绵羊正在给他换药。
“你先下去吧。”见自己来了,羽元谕就让夜芸走了,之后牧叔也出去了,关上门,屋里就自己和他两个。
这气氛,真有那么点儿尴尬。
“少将军找我来,有什么事?”也就先开声问了,欧阳健的事实在不爽的很,干脆呛了他两声。
“该不会是要问我,今天和欧阳爵爷玩的怎么样吧?”
“说来听听。”他也不看自己,只是在那儿缠绷带。便是眉毛一挑,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
但见停手,看来:“你和祝荣一起,把欧阳健气走了?”
“那种饭都吃不下的人,不气走,难道留着吐一晚上吗?”白眼回敬他,却发现他竟然笑了。
这个笑很诡异,一看就是有什么坏心思,只是那死面瘫又装逼的高冷起来,不说话也不知在思量什么,一只手继续给另一只手包扎。
说实话,自己现在真的对他意见很大,而那个看着就觉得相当不方便的包扎的动作,更是心烦。
特麽就不能说完了再包扎,这样浪费别人的时间看他装逼,他是觉得自己很帅还是怎样?!
心里骂着,实在没有耐性了,直接过去抢过绷带,帮那死面瘫三下五除二的给缠好系上。
虽然包的相当不好看,但反正包上就行了呗!
“少将军有什么话就快说吧,韩月今天很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垮着脸,却转念一想,清醒过来,和他把关系搞崩了,对自己可没什么好处。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犯不着为了一个矮丑挫赔上全局。
然而实在是摆不出好脸色,只是趁着现在没人,觉得赶紧把小弟弟那事说清楚才行。
“少将军,之前南花园发生了那种意外,谁也想不到,韩月在这里给少将军陪个不是,所以请少将军,以后别再整蛊韩月了。”
抱拳给他颔首认错,不想他竟挑眉,嘴角浅浅带出一丝笑意:“你觉得我让你赴欧阳健的约,是整蛊你?”
“难道不是?”反问,他则又笑,看着那包扎得很丑的胳膊。
“羽家失势已经有三年多,虽然兵力尚在,但圣上拨发下来的粮饷物资全都是最低限度,明摆着是要狠狠把定国军踩在脚下。”
“恐怕届时我拿回了将军印,太空虚的军队也会被人耻笑,对圣上的威慑也会削弱不少。”
这家伙,现在突然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说这些,到底是想干什么?
也不说话的看着羽元谕,一脸不懂,便是他继续说:“马上年关将至,今年是我接掌羽家的第一年,定要给军中将士长点信心,也算是为复职做的准备。”
“少将军竟然会与我说这些,可真是意外。”越来越不懂他的意思,就插了句嘴。
怎料他抬眼看来,又带起笑意:“有何好意外的,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才让你赴约欧阳健?”
“……”想了想,还真没想出来,这羽家的事,跟那个矮丑挫有什么关系。
“看你最近的表现,本以为你变聪明了些,不想竟还是这么笨。”他睥睨着,还把包的很丑的手臂举起来秀了秀。
你妹!
心里骂着,也不搭理他,却他后面的话让自己吃了惊:“那个欧阳健,名副其实的除了钱就什么都没有,我想让你去讨好他,替羽家谋二十万白银回来。”
“什么?二十万?!”惊得神色骤变,但羽元谕的脸上几分玩味。
“二十万对欧阳健而言,不过小菜一碟,原本事情并不难办,谁知道你今天,竟然和祝荣一起把他气走了。”那冷凉的嘴角勾起弧度,活脱脱的挖苦嘲笑。
这家伙,嘴上说是为了羽家的军队和势力,暗地里肯定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组织,多半观音庙、寿宴两次让他们损失惨重,等着用钱吧。
可是二十万两白银,那得怎么和欧阳健开口,况且听这死面瘫的口气,怕是这些钱肯定得拿了不用还的。
奶奶的腿,真是会给姑奶奶出些破事去办,这羽家的表妹,果然不是这么好当的,可关键是,现在已经把那个矮丑挫给得罪了啊!
一脸的纠结和为难,而羽元谕倒是不疼不痒的模样,似乎等着看自己笑话。
我去!
虽说这是个机会,办好了这件事,自然又能和这帮人近一些,到时候再先他们一步弄清楚国主安插的内奸的事,最后来个无间道,肯定能把这帮冒牌货一锅端了。
可把欧阳健气成那样,还吐得人家浑身都是,人家好歹也是个爵爷,要怎么挽回……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少将军放心,韩月现在既然是羽家的人,定是尽心为羽家出力办事。”
那女子正正经经的答应了,眉眼间却始终透着无奈和为难,想必不听话就会被杀人灭口的威胁,还是挺有效果的。
“萱姨,他们兄妹现在这般效忠,到底还是受制于性命威胁,若是要彻底信任他们,还是为时尚早了。”
韩月走后,羽元谕一人喃喃说着,但见夫人从屏风后面出来:“话虽如此,可有时候威慑是必须存在的,不过身份地位本就存在差别,这是世俗规矩,也算不上威胁。”
“真正威胁人的那些手段,难道还有谁比咱们敕瞑堂更深有体会?”夫人眯眼,羽元谕也是一脸凝重的沉默。
“霄儿,傅颜突然让夜芸来接近你,还以为你会先试探他们,却想不到竟是韩月和川枫,想必这两个人,你也十分看重的吧。”
“傅颜和夜芸肯定要试,不过和她们比,这兄妹二人以后许多时候都用的上,还是尽快试清楚比较好。”男子冷冷,夫人则点头。
“是啊,若他们兄妹是内奸,国主肯定不会让欧阳健这笔钱到羽家手里,如果他们不是,没准此事还能把真的内奸引出来。”
“呵。”男子浅笑,眸子里映着灯烛,“那也得是,内奸还在这将军府上才行啊……”
一句话将气氛染的厚重,夫人叹息,转了这烦心的话题:“方才听韩月说,南花园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所以觉得欧阳健的事是你在故意整蛊她。”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是没这般孩子气的,那个意外到底是什么?”
那白衣的男子微微一怔,却脸刷一下红透了:“没什么。”
“哎呀,究竟何事,竟能让你的脸红成这样?”夫人惊奇至极,越发有兴趣的追问着。
但见他把脸遮住,好生尴尬:“真没什么,别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