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宫别院的南花园里,文武百官,名媛公子们黑压压围着一片,看羽家和睿亲王府两边的人都跪在地上。
今日五皇子寿宴,本就觉得终于回归的羽家多半要闹出点什么,竟是没有想到,唱了这样一出一波三折,意外连连的大戏!
欺君之罪可并非小事,栽赃嫁祸更是不可轻饶,然而国主明摆了要踩着羽家,轻饶尚无双,顺便连丞相的脸一起打。
毕竟这次京城第一名媛的事,羽家已经出够了风头,还将军威也拿出来显摆了一次。
然而现在,本是要打尚无双就足够丢了皇室的脸,没想到那羽家的一个小小武师傅,竟还站出来当英雄,不仅又让羽家拿了气度和脸面,更是在睿亲王这边补了一刀。
只是众人怎么看,和凤儿无关,不管事情是怎么样,利弊是多是少,想到易楠凡给尚无双挡板子,心里就是气!
那家伙一脸坚毅请着命,看就觉得事情远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其中肯定还藏着什么猫腻。
然而此刻实在是太生气了,根本懒得去纠结那些,但看尚无双这瞬间的反应。
哼!
那愣愣看着易楠凡的眼神,简直和看见活祖宗一般!
易楠凡话一出口,整个场面都全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国主才缓过神来。
尚无双不仅仅是睿亲王的掌上明珠,还是娴贵妃心头肉,何况今日本就是五皇子的寿宴,而皇室的人如果挨了板子,那是何等讽刺,而且心里面,也压根就舍不得打尚无双。
金钗的事究竟是不是羽家和丞相谋划好的,已经说不清楚了,也拿不到什么证据了,总之这事是羽家和丞相赢了。
皇室既然已经丢了脸,也不怕再丢一点了,总比挨打受罪的好,况且……
“那好,既然川枫师傅怜香惜玉,朕便成全你!来啊,带川枫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卧槽!
这国主刚才明明没有说重打两个字,现在明摆着是落井下石,想让定国将军府这边的人吃点苦头。
不过活该!
谁让易楠凡去给那个绿茶婊出头扛事的!
心里骂着,越想越火大,看他被带出去了也不想管,倒是尚无双那绿茶婊还屁颠颠的跟过去了,像是愧疚的不得了。
“韩月,川枫是习武之人,三十板子,应该还是能挺过来的。”夫人怕自己担心,赶着去看之前,拉着自己的手说着。
姑奶奶才懒得担心他呢!
心里骂着,脸上也就笑笑,没做声,一帮子人散的散,去看热闹的看热闹,自己却是坐回了席位上,当没事一样。
“你不去看看?”羽元谕那死面瘫可没凑热闹的爱好,别了丞相就是过来一起坐着,这会儿小凤也是担心易楠凡去看打板子了。
“我现在可是少将军的表妹,装得柔弱些,见不得凶残场面,难道不好吗?何况若是去看了,万一别人觉得我和川枫有什么,那可就真是误会大了。”
冷不丁的说着,拿了瓜子嗑起来,却羽元谕挑挑眉梢:“他替尚无双挡板子,你也不必如此生气。”
“他这么做,无非是刚才圣上下令,要他比武,想探探他的身手底子,而如果现在有伤在身,等会儿的比武就能免去,那样圣上就摸不清我拿武状元的概率。”
“哼,表哥平时冷言少语,现在怎么为了川枫师傅,不惜长篇大论的来跟我这笨蛋解释。”字字句句都夹着火药味,也不看面瘫。
即便此刻羽元谕的话让自己缓过来了,而且很有道理,一听也是那么回事,却心里就是莫名窝火得很。
亏自己还一直担心,易楠凡要是得不到羽元谕的信任该怎么办,但现在一招借题发挥的苦肉计,尼玛顺水推舟,什么都成了,连这面瘫死变态,都不惜出来给他解释,自己还真是白担心他了。
之前还专门给他煎饺子,做宵夜,妈的,当众维护那绿茶婊的时候,都不想想自己的心情。
最可恨的是,明知道自己吃惊了,易楠凡那混蛋,那会儿居然连半眼都不瞧瞧自己!
尼玛,就他这一个革命战友,就他这一个靠山和能信赖的朋友,屁颠颠跑去挨打,都不知道姑奶奶是会心疼的麽?!
心里越想越恼火,却是过了一会儿,夫人和千兰就回来了。
“可是已经打完了?”不屑说着,又问,“小凤呢?”
“川枫师傅遭了这般罪,去太医那儿上药了,尚无双心里过意不去,扶着川枫一起,小凤怕韩月姑娘委屈,愣是把她给挤开,说是自己来扶川枫师傅。”
千兰也就解释一通,转而听牧叔突然问自己:“韩月小姐,此次彩孔雀金钗被偷之事,小姐可是知道一些?”
麻辣个鸡!
老娘知道个毛啊!
现在事情才完,又要来扣屎盆子了是吧?!
“牧叔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一个尚无双而已,我可没那么多闲心思,绕这么大圈来害她!”顿时就是火了,也不管语气重不重。
“我和川枫的命可都是羽家捏着的,欺君之罪这么大的事,就算我再笨也是知道的,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她尚无双是什么东西?也值得我这么大费周章!何况就算要对羽家不利,我能选这么愚蠢、连自己也搭进去的法子?!”
这还真是火气下不来,反正现场都是冒牌货的人,有什么话也就直接说了,却羽元谕瞧着自己。
好像看见自己这平时愣头愣脑的人,突然这么生气,似乎挺新鲜的,真不愧是个变态!
气头上也不怕死,就这么白了他一眼,便是夫人出来圆场:“好了好了,你也别这么生气,牧叔也是想着把事情弄清楚。”
“是啊,但是真没有想到,小凤那孩子竟然能想出这样的事,那之前在府上找金钗的时候,岂非是她跟夜芸合谋的?”千兰叹息分析着,自己也没吭气。
想夜芸那小绵羊,之前冬至的时候,的确和自己聊过耳坠的事。恐怕那时候她就是打算偷耳坠,然后嫁祸给沛香吧。
多半是夜芸去偷的时候,发现彩孔雀金钗也一并在一起收着,就是顿时又生了新的念头,想连自己一起害了,降低降低在羽元谕和夫人面前的地位。
然后那小绵羊自己又不想暴露,免得罪大了脱不了身,肯定是打着要整竺玲珑的幌子,骗着小凤把东西偷出来,之后再给钱雪巧作伪证,害沛香也搅和进去。
多半是小凤还是不放心自己,怕有什么事,便就把金钗还是带在身上准备着了,
也亏得她浪子回头,心里除了报复竺玲珑,还记得自己这个小姐,不然今天晚上可就吃大亏了。
不过夜芸这小丫头片子,心机可真特麽的够深厚呀!
整件事的真相已然在脑子里清晰起来,看看夫人、羽元谕几人的表情,多半也都清楚了。
便是没过多久,小凤就扶着易楠凡回来了,还瞧见尚无双那绿茶婊,一路演着十八相送似的。
“切!”瞥了那边一眼,看见那模样就想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