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芸,你血口喷人什么呢?!”话还没说完,沛香就咋呼开了,生怕背黑锅,吓得半死,连忙辩护着。
“我那天是……是被十八姨奶奶打的浑身伤,之前……之前韩月给的清凉油也用完了……”她边说边瞅自己,这墙头草平时装模作样,狐假虎威的,现在知道丢人了。
想自己得势之后,她就一直在热脸贴冷屁股的要讨好,若想要清凉油被知道了,就是死脸也得再降级一等。
况且之所以被竺玲珑打了,还不是因为教场领懆那事,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来找自己这始作俑者讨药啊!
“那个清凉油,看就知道不是京城里的东西,但又不好意思再去找韩月姑娘要,就偷偷给钱,想托雪巧姐帮我去寻寻。”
“雪巧姐平时赌坊去的多,背地里杂七杂八的人脉也广阔些……”
“喂喂喂,东西乱吃,话可别乱说啊!”雪巧立马呛声,塞了沛香的嘴,“你现在做了坏事,少拉我下水!”
“我可从来没收过你的钱,帮你买什么,什么清凉油的!”
“你……!”沛香蓦地就是怒了,指着夜芸大声骂,“你这贱人为何要陷害我?!你快说,你到底给了多少钱收买雪巧一起害我!”
“……我……我没有啊……呜呜呜,我只是……实话实说了……”夜芸委屈的顿时就哭了。
自己的人被这样欺负,傅颜怎么可能看得下去,站出来就是给竺玲珑训话:
“五皇子寿宴可是羽家的大事,玲珑,平时你们勾心斗角的就算了,现在还是有点分寸,快把东西拿出来!”
“五姐姐可真会栽赃陷害啊!这证据都没一个,全凭一个丫头片子的话,就想把黑锅往妹妹头上扔?!”竺玲珑气得半死,又是突然把矛头转向自己。
“没准是韩月姑娘自编自演,故意说被偷了,其实早藏起来,就是想害我的吧!”
我勒个擦,这突如其来的一场悬疑剧,进度会不会刷的太快了?
一堆婆娘你一言我一语的,居然最后,还把屎帽子丢到受害人身上来了!
“十八姨奶奶可真是误会韩月了,韩月和表哥的命,可都是捏在少将军手里的,怎么敢做这样的事呢?”
“而且我和十八姨奶奶也没仇没怨的,为何要这般的来陷害你?”装的一脸无辜,之前抽她鞭子那事,也是一口咬定着指导一视同仁。
不过事实上怎么样,这将军府上的人都心照不宣就是了。
自己这话也是一半真一半假,当名媛的事,本来就是受了羽元谕那死面瘫的胁迫,干嘛现在把那个破金钗藏起来,为了个竺玲珑和羽元谕过不去?
一时间事情就是没了进展,怎料这时候,竟是小凤突然说:“既然夜芸看见沛香在后花园,是不是把的东西丢进湖里了呢。”
此话一说,大伙儿都是一个愣,而自己心里顿时有了底。
留住小凤的初衷本,就是为了报复竺玲珑和沛香,但这丫头偶尔有些疯疯癫癫的,为了报仇沉不住气也很正常。
莫非是她联合了夜芸,一起演了这一出戏?
心里琢磨着等结果,怎料家丁们在后花园的小湖里捞了半天,一个毛都没找到。
看来是错怪夜芸和小凤她们了?
一帮姨娘丫鬟们都是面面相觑的对眼色,看来多半都和自己一样,本以为是小凤捣鬼,却这会儿完全没有了头绪。
竺玲珑的声誉一向差评,最终还是她嫌疑最大,怀疑是她指使沛香干的。
“我说没干就没干!沛香,是不是你偷偷要替我出口恶气,背着我干了些没头脑的破事?!”
竺玲珑自身难保了,就干脆都赖到沛香头上,沛香一下子就给跪了:“我没有啊!姨奶奶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啊!”
“我相信你?我怎么相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墙头草,以前见凤儿是个软脚虾,跟着她讨不到好,就是来投靠我。”
“现在又看韩月比我吃香了,就是又去帮她做戏了是吧?!”这婆娘三言两语,就还是要把屎帽子往自己这边甩。
现在大难临头了,她和自己的狗撕逼,这场戏可真够好笑的。
“够了,不要再吵了!你们还要不要脸了?!”五姨一句话把两人镇住。
“不管如何,这事等元谕和夫人回来再说吧。”
一句话管了总,一屋子女人也就都坐在前堂里不吭气,等着羽元谕和夫人回来定夺。
傍晚的时候,几人终于回了,把事情说了之后,又是谁都不作声的沉默着。
只是眼下的情况,说和竺玲珑完全没关系,当真是没人相信。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还有狼来了的故事,眼下看着竺玲珑四面楚歌,倒真是有少许的感概。
不过人在做天在看,竺玲珑这种人,得瑟那么久终于栽了,想想真是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不管这事真相怎样,羽元谕此刻看竺玲珑的眼神,当真要多冷有多冷。
“不……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竺玲珑像是难以置信,然而她又怎么知道,眼前的羽元谕根本就是假的。
此次入宫对那帮冒牌货定然事关重大,尽管具体情况自己不清楚,但这将军府,是老将军出事之后,这帮冒牌货才终于接掌。
不说之前到底部署了多少年,光只是假冒的少将军,为了这天也已经隐忍三年之久。
现在要是因为一支钗出了变数,还真不是把那贼人杀了就能算了的。
心里这么琢磨着,却是下意识往易楠凡身边靠了靠。
羽元谕现在这眼神和气场,当真是勾起了心底最可怕的记忆。
那日洞房花烛夜,他便是这般看着凤儿的。
不。
是比这神情还要可怕的目光。
能成为元谕的妻子,凤儿是何等欣喜的,却是心心念念着的那人不带丝毫感情,不挑喜帕,不饮合卺酒。
只是冷冷坐着,冷冷看着,然后冷冷命令:
把衣服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