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由嗤笑,这腹黑讲话还真够气人的,“那你的意思是,既然我不相信
你,那就永远都不要和你讲话了?”
“随你理解。”他冷冷,继续吃他自己的饭。
简直被他气死,杵了一会儿,完全没有半点沟通的心情,也就甩袖子走人,回了
太医院。
獒霄虽没对自己步步紧逼,但态度摆在那里,让他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而且事
已至此,他当初决定做的时候就没打算后悔。
如今自己也算孤立无援,犹如被獒霄捏在手里,回太医院的路上捉摸着如何是好
,却看见几片落叶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
“对啊!我居然把他给忘记了!”
急匆匆回了太医院,将一件东西交给了平时和无念关系甚好的一位太医:“刘大
人,如今凤麟阁全部人的命都捏在您手上了,您务必,要帮芷汐这个忙啊!”
“凤阁主放心吧,无念先生平时待我颇好,阁主亦是得天独厚的女子,刘某定然
不会办妥的。”
刘大人带着那个东西出宫之后,连夜就是命人快马加鞭,赶到了天下闻名的逍遥
庄。
逍遥庄庄主闫无命,收到那片金叶子的信物之后,便不由得勾嘴笑了:“可真是
的,凤麟阁扬威耀武了好几年,都没说找我这老朋友吃顿饭,现在出事反倒想起
我了。”
却他说完,旁边的侍童就道:“他们和一国之主作对,先前就算邀请庄主,庄主
也不会去的吧。”
“也是,谁让我最讨厌和朝权搅在一起了。”闫无命掂量着金叶子,又喃喃,“
不过此次,也不可能和朝堂那些没关系吧。”
“那庄主到底去还是不去啊?”侍童又问,而闫无命已经把金叶子收起来了。
“明知我不喜欢搅和还找我,那女人恐怕是遇到大麻烦了。快去备马,我这就走
一趟霓裳皇宫!”
十天后,雁南国京都。
深夜,端木琅寰的寝宫里已经吹了灯,只有外堂点着一盏小小的烛火。
蓦地有黑影闪过,候在门外的太监轻轻推门,探身瞅瞅,没见到异样,便当作眼
花,退了出去。
然而端木琅寰的寝宫里,女人此刻已经站在了他的床边,伸手如鬼影般在他上捏
了几处穴位,却那人还毫无知觉的在睡。
“哼,皇上睡得可真安稳啊。”
听到声音,端木琅寰才蓦地惊醒,面前那女人戴着一张白色的面具。
凤芷汐?
端木琅寰想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声音,而且身体也完全动不了。
“皇上不必诧异,芷汐今夜过来,就是想和皇上说说话。”笑笑,却是因为中了
软骨散,现在使了捏位点穴,浑身无力了。
端木琅寰的龙床还是很大的,也就干脆坐到了他旁边:“芷汐来找皇上,是有件
事想请皇上帮忙,不知道皇上,今晚能不能去死呢。”
“……!”端木琅寰神色骤变,然而此刻根本无能为力,外面不会有人发现异状
,以为他正在睡觉。
便是凤儿说完,就给端木琅寰喂食了一粒丹药,稍微坐了一会儿,见端木琅寰面
色胀红,一副血压高发作的样子,就才又慢悠悠的对他说:
“我现在有两个秘密,要告诉皇上,一个秘密……”故意没有说完,而直接摘下
了自己的面具。
月光之下,面具下的容貌并没有易容,是真真切切的,凤儿的脸。
端木琅寰瞪大了眼睛,这张脸同过去送来的前朝王女的画像一模一样,顿时明白
怎么回事之后,他的呼吸就变得急促了,还伴有十分痛苦的神色。
如果现在他可以动,多半会死死捂住心口。
见他已经快要心脏病发,便是凤儿继续说:“钟离芷汐的事,想必我不解释,你
也心里有数,以皇上的老谋深算,凤麟阁前身便是敕瞑堂这件事,想必也已经猜
到了吧。”
“说实话,端木琅寰,你真的很精明,凤麟阁一到京城扎根,就什么都已经估测
到了,为了骗过你和自保,我们可真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哦,对了,凤麟阁的四大护法里面,有三个你应该认识,就算你已经不记得千
兰和牧叔,但是我的副阁主苍鹰,你肯定不会忘记。”
“苍鹰就是獒霄,当年敕瞑堂堂主獒瀮的儿子。”笑笑,却眸光冰冷,看着病情
越来越恶化的端木琅寰。
“恐怕你做梦都想不到吧,你派去叶双国杀我的人,最后竟然变成了我的手下,
来一起对付你。”
“不过这也都是你咎由自取,这人嘛,坏事做多了总会遭报应的。”狠狠掐了一
下他的脸,继续用嘲弄的语气说,“你知道你最大的报应是什么吗?”
“就是你的儿子,端木青阳。”
端木琅寰一怔,神色变得更加紧张了,以为这女人现在来杀自己,是想快点让太
子登基,好让她自己成为皇后——用这种手段来报当年钟离皇室之仇。
但他想错了。
“皇上,试问一个人在被野兽撕咬了之后,身处荒山野岭,真有可能过了数日都
还能存活吗?”
“又或者,太子殿下爱我如命,为何不在我入宫向他提出决绝的当天,就割喉自
杀,反而要等到皇上找到了重伤的尚元谕之后呢?”
“还有,为何太子殿下在自杀没有成功之后,便慢慢的好像变了个人,还合了皇
上您的心意,开始对我凤麟阁也忌惮起来?”
随着一个个问题问出来,端木琅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
话到此处,某个答案早就呼之欲出。
但凤儿,如夺命的恶魔一般,凑近他的耳朵,字字句句道出了最后的催命符:“
因为皇上找到的尚元谕根本就是假的,那血肉模糊,已然变成了痴呆木头的废物
……”
“就是您最疼爱的皇儿,端木青阳!”
“……!”端木琅寰蓦地一个抽搐,脸色从深红渐渐变成了酱紫色,却那女人夺
命的声音还在说着。
“现在的太子,是我凤麟阁的副阁主,也就是敕瞑堂当年的少主,獒霄!”
铮铮咬出最后的名字,端木琅寰的抽搐和痛苦就更严重了,转而没过一会儿,他
瞪着的眼睛里就失去了光亮,只剩下一派死色。
“哇,死不瞑目啊,你说话可歹毒呢。”年轻嗓音的男子一袭青衫,从暗处走了
出来,瞅着端木琅寰看了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