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板一脸为难。
他在这里开茶馆已经近十年了,老顾客常常带来新的顾客,都夸他的茶好喝,氛围幽静,适合谈事情,这捕快找的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郑老板是过来人,见捕快三番两次的找茬儿,拿了些碎银子:“几位大人这么热的天还四处奔波,辛苦了。”
那捕快看见银子,一个个脸上终于见了笑容:“郑老板啊,你这茶啊,别说,越咂摸越有味儿,不枉费你老店的称号,行了,茶也喝了,店内也检查了,没什么,走了!”
连差钱都没付,拍拍屁股走人了。
郑老板擦了擦冷汗,叹口气。
顾武走上前,皱眉道:“这些捕快,这是……”
“每隔一段时间就闹这么一次,无非是他们的腰包紧了,想要借此以权谋私,多敲诈点儿钱呗,要么就是这街上有他们盯上的店铺,想借机打垮。多数人啊,都是破钱消灾,谁敢真的和官府的人较劲啊。”
说完,郑老板又叹了口气,转身去忙了。
顾武越发觉得心中不安,郑老板的话给了他提醒,急急忙忙赶回幸福小吃,将苗翠翠拉到一边,把所见所闻皆告知。
“他们的目标不会是我们吧?”
苗翠翠凝视着顾武,心中有些担忧,心知他的猜测同自己一样。
以陈勇的性格,他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对付幸福小吃的机会,利用县衙的人也是他的强项。
两人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来逃避,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恰逢店里客人最多,生意最忙的时候,那几个捕快上门了,为首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左脸一颗黑痣甚是明显。
连长相都这么的反派,这县衙真是什么人都招啊。
顾家村的村长都是花钱买来当的,这县城还有什么奇葩事情不可能发生啊。
“哎,都看什么看,突击检查,各干各的事儿啊。”那胖子手里拿着一根铁棍,走哪儿指哪儿,吓得客人们对其纷纷躲避。
微微蹙眉,苗翠翠和顾武心道来者不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们平静上前,挡住了他们干扰客人的举动:“几位大人,不知是要检查什么啊?”
那胖子上下打量苗翠翠,再看向顾武的时候,眼神里则是多了几分的忌惮。
他也是在顾武手下吃过亏的,所以此番没有于九坐镇,他独自带着小弟面对顾武,多少有些心虚。
“新来的连规矩都不打听清楚?例行检查都不知道?那我就好好让你们见识见识!”
说着,那胖子带人便在店里转起来,一会儿嫌弃卫生没打扫好,一会儿嫌弃店里的味道太重,一会儿又说这小吃有问题,都是一些不明东西做的,吃了肚子肯定不好受。
进了厨房,那胖子“哎哟哟”直叫,从里面直接捂着鼻子就出来了。
“你们厨房也太脏乱差了,这样的厨房怎么保证给客人们做出卫生的东西吃啊!大家怎么放心买你们的小吃啊?”
别说苗翠翠和顾武,就算是这些客人都看出来捕快的找茬儿了。
每天一开店,苗翠翠的例行公事就是让先进店的前十名去后厨逛一圈,也是为了让大家吃的放心,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进后厨观摩,最后的结论都是十分惊叹和满意。
又哪里有胖子捕快说的这样!
“你们啊,这店赶紧关门整顿,我绝对不允许有这样脏乱的店开门待客,这是对客人的不尊重,就算是县令大人在这儿,你们也得关门!”
直接就这么下了死命令。
简直是随意欺负老百姓!
苗翠翠气不过,忍着心头怒火,上前理论:“大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说哪儿脏,咱们让客人们好好看看,到底脏不脏!”
顾武冷笑道:“凭借你一人言辞便下对我们不利的结论,未免也太草率和武断了吧!”
两人一发火,那胖子立刻吓得后退了两步,扯着嗓子喊:“我是给县衙办事的,你有什么疑问,去找县令说去,别跟我吵吵,我只负责查处不良商贩!”
然后他拿出了一张黄色的条子,往幸福小吃的店门上一贴。
众人一看,上面十分直接的写了几个字“店内卫生脏乱,关门整顿”!
苗翠翠肺都要气炸了,这分明是有预谋的啊,她刚要上前,顾武一个箭步窜到了胖子面前,吓得胖子后退踉跄几步,“扑通”摔倒在地。
“你……你要干什么,想要造反不成,告诉你啊,打县衙的人,你是要坐大牢的!”
顾武一脸不屑,冷着声道:“又不是没打过,还在乎这一两次吗?!”
那胖子更是吓得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顾武步步紧逼,最后俯身,居高临下地盯着胖子,一字一顿:“把那张纸条拿走,否则我打烂你的脸!”
眼见着这人吓得不敢吭声,他又续道:“还有,回去的时候记得给你们的大人带个话,执法讲究的是证据和依法条例,胡乱治罪,传到上面,可不好听啊。百姓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徒惹麻烦罢了,真翻脸,他就算是五品官员,也照样没辙!”
胖子被顾武的气势吓的浑身发抖,哆哆嗦嗦:“你……你敢……”
“要不要试试,看我敢不敢?”顾武一拳挥到胖子面前。
胖子吓得惊呼一声,紧闭了眼睛,半晌没有痛感,再睁开眼的时候,却见顾武的拳头正好停在自己的鼻尖位置,再往前一点便打到他的脸了!
胖子简直被他吓得魂都没了!冷汗直下,说话声音都在打哆嗦:“好好,我带走条子,话……话也给你转达……,我,我说到做好!还请好汉饶命!”
他这副怂样子,引得旁人连连大笑。
霎时间店内哄闹声一片。他越发的窘迫,却是一动都不敢动!
生怕一动,顾武这拳头便会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给打烂。这人的拳头他可是见识过的!
顾武鄙夷的看他一眼,这种欺软怕硬,欺负百姓的败类,他最是不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