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母子几个从畅园出来,江怀月就迫不及待地质问江月漓:“二姐平日里总叫我们狠厉起来,二姐刚才怎那般软弱,还不许我跳起来说几句!”
李氏和江月明也都质疑的盯着江月漓。
江月漓解释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次江山川搬来的救兵是岳氏,我们所谓的祖母,说到底毕竟是个长辈,她既已经开口做了决定,我们做晚辈的又怎好反驳?
若是硬要反驳,她定会扣上一顶不肖子孙的罪名,少不得一顿家法招呼到我们身上,何苦吃了眼前亏呢?
我们暂且先依了岳氏,所有矛头只对准江川川一家人就好,给岳氏造成一种错觉,我们对她是极恭敬的,只是不满江山川一家而已,再借机借刀杀人,利用岳氏将江山川一家赶出江府,这样一来,才能永绝后患,江山川一家再没有理由踏进我江府半步。”
李氏几个方才恍然大悟,江月明忧心道:“只是江山川一家一日不走,我们这日子就一日难熬。”
江月漓握了握她的手道:“姐姐不用担心,凡事有我。”
李氏沉吟着问:“漓儿要把岳氏供养起来?你父亲活着的时候曾对我说过,岳氏待他母子两个极为绝情绝义,你父亲和你亲祖母被赶出家门时,你亲祖母还身患重病,不然你亲祖母也不会那么早逝。事隔那么多年,你父亲那么宽厚的一个人,提起岳氏来仍是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
江月漓不屑道:“我怎么会认贼做祖母?等借了她的手收拾了江山川一家之后,就该轮到她滚了。”
金氏大权在握,自然喜气洋洋,首先,她把一直没让放进来的罗氏等她家带来的几个奴才放了进来。
又想着把被江月漓逐出府去的那些心腹和她家的旧仆招回来,自己的人越多,就越好办事,结果碧云等五个没有被赶走的心腹哭诉道:“那些人有的被卖了,有的充军了。”
金氏呆了半晌,咬牙切齿道:“这个小贱人,心竟如此毒辣!”
江如燕不耐烦道:“既招不回就算了吧,不过是几个奴才而已,母亲休要放在心上。
我们先把各自的住处安排好,不然一会子天黑了,我们长途跋涉了好几日,还没个睡处,那才叫惨。”
碧云几个闻言,只觉寒心。
金氏于是和几个子女商量各住哪个院子。
这时罗氏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急急地禀道:“夫人,不好了!进来几个官差要来拿人!”
金氏以为是府里哪个奴才犯了事,不悦道:“叫他们来拿好了,这有什么好慌张的。”
罗氏支支吾吾道:“不是啊,夫人,那些官差是来捉拿夫人您的。”
“拿我?”金氏一头雾她水,我又没有触犯律法,拿我作甚?”
江松在一旁提醒道:“母亲,你忘了,县令判你赔付江月漓小贱人的银子你可是一毫都没有赔给她,说不定是人家把你告了,现官府抓你去坐牢抵债。”
金氏这时才记起还有这码子事来,她一直以为江月漓并没有那个胆量送她去做牢,可人家现在却一声不吭地这么做了,立刻着了慌:“我不愿意去坐牢,现在可怎么好?”
江松道:“除了赔人家银子,别无它法。”
金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一时之间上哪儿去找三千多两银子赔给她!”
母子几个正在商议对策,官差已经走了进来,他们都是认得金氏的,上前把金氏用铁链套了就走,道:“你既舍不得银子,那就去吃牢饭。”
金氏的几个子女拦住官差苦苦哀求道:“几位差爷,求求你们通融几天,过几天我们立刻就把银子赔给江月漓。”
一个差人嗤笑道:“律法又非儿戏,你说通融就通融,之前你们去干什么了?”
江松兄妹几个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金氏惊恐地大喊大叫被官差拖走。
江山川趁热打铁,想和金氏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控制住江府内外,早日赶走李氏并她的几个孩子,因此不顾头上有伤,马不停蹄地约见徐大掌柜几个。
可他在醉仙楼左等右等不见他们几个人来,却见一个家丁气喘吁吁地跑来,禀道:“大伯老爷,松公子正急着等您回去咧!”
江山川无法,只得跟店家交代,若是徐大掌柜几个来了,通知他们明儿早上在这里再见面,然后便跟着家丁急匆匆的往江府赶去。
在路上,江山川问那家丁,江松这么急找他有何事。
那个家丁深知江山川的脾气,只要听到不好的消息,他就会发飚乱打人,现在是在大街上,他可不愿意因挨打而被人围观,因此推作不知,只说是松公子急命他来喊他。
江山川刚一进府,江松兄妹几个就哭着围了上来。
江山川唬了一跳,不知发生什么事,赶紧问口齿最伶俐的江如燕,得知原委后,大松了口气道:“你们几个到底是小人儿家,没见过世面,这点子小事就吓得哇哇大哭,不值什么,我明儿去商行挪些银两出来赔那小贱人,把你们的母亲从牢里赎出来。”
江如燕几个这才止住了啼哭。
江如燕的贴身丫鬟宝珠跑来,禀道:“大小姐,奴婢看见李氏和漓小姐送了几个丫鬟婆子给老夫人。”
江如燕一听,咬牙切齿道:“这两个贱人趁我母亲不在就玩阴的!”
江如云不解道:“只是送几个丫头而已,姐姐何必大惊小怪。”
江松将眉毛一竖,喝道:“你懂个屁!谁的丫头安插在老不死的身边,谁就能监视老不死的一举一动,从而掌握先机,控制整个局势。”
江如云被骂得缩着脖子,不敢再做声。
江如燕在屋里走了几圈,停了下来,对宝珠道:“你把春桃秋棠等几人速速给我叫来!”
那几个人是他们一家走的时候留在江府里几个侥幸没被江月漓清除的心腹。
不一会子,春桃、秋棠,苏妈妈和黄妈妈被带到,江如燕眼神狠毒的扫过她们四人,软硬兼施道:“你们也都看见了,我们一家全重返江府,我父母马上就要掌控江家内外,你们以前背着我们与江月漓小贱人怎样,我一概不追究,现在好好给我们家办事即可,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两个丫头并两个婆子战战兢兢答道:“奴婢们明白。”
江如燕这才满意地带了她们四个到了老夫人跟前。
那时江月漓还没有走,正跟老夫人闲聊着,见了江如燕,江月漓起身让座,笑着问好。
江如燕皮笑肉不笑道:“听说妹妹和婶婶送了奶奶几个丫鬟婆子,让我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江月漓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几个奴才,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茶杯,随手指了指屋里侍立着的几个丫鬟婆子,道:“就是她们几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