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燕见岳氏上钩了,不禁心花怒放,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月漓一眼,见她从容端坐着,一派泰然,暗暗在心里切齿,老娘马上要你死的很难看!
江如燕极痛心道:“不然奶奶喝了那杯普洱茶后会拉肚子拉成那样?”
岳氏扭头阴骘地看着江月漓。
江月漓抬眸清浅安静地看着江如燕,模样温柔可人,眼里却满是嘲讽:“我早就知道燕姐姐会这么说,所以我之前的话一点也没错,燕姐姐是属狗的,最爱乱咬人了!”
江如燕气得脸黑如锅底,模样有些狰狞,正欲发飚与江月漓争个高低,又怕在肖品玉面前装不了白莲花和绿茶婊,而男人最喜欢的就是柔弱可人、纯洁无害的女孩,正踌躇时,江山川及时出马,摆出一副家长的模样教训起江月漓来,他把筷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愠怒道:“你这孩子,证据确凿的事竟还敢雌黄狡辩,看来要动家法才能让你醒悟了!”
江月漓不屑冷哼:“大伯这话简直欺人太甚,难道大伯准备鸠占鹊巢?我娘就在此坐着,便是我有什么错,也该我娘教训我,几时轮到大伯你了?
再说一句大伯要吐老血的话,在我父亲活着时,我家与大伯家便恩断义绝,我今儿叫你一声大伯纯是人情,不叫,也使得,便是要惩罚,也轮不到你这个不相干的人!
还有,什么叫证据确凿?那杯普洱茶是我泡的没错,可燕姐姐为何夺了去,这倒令人费思量!”
她转眸犀利地盯着怒目圆睁的江如燕:“莫非姐姐是为了在茶里下药嫁祸于我,所以才夺了那杯茶去?”
江如燕狠狠瞪着她,一字一句从牙缝里阴冷挤出:“你血口喷人!”
江月漓越发笑得气定神闲,摇头啧啧有声道:“燕姐姐,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血口喷人了?
我又不知道祖母今儿要来,又怎么可能预先备好毒药?
再说了,我便真的要下毒,绝不会只下个泄药,让祖母去去内火,我定然是下个能让祖母一命呜呼的药,这样把你们搬的救兵毒杀了,看燕姐姐一家再找谁来对付我!”
江如燕阴冷道:“你不是不想!你是不敢!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江月漓似听到一个极好笑的笑话:“我不敢?我若真的把祖母毒死了,就说祖母年纪大了,又一路舟车劳顿,突然死了,你说,是不是很容易蒙混过去?”
岳氏听了,额上渗出冷汗来,江月漓果真这么做了,再买通验尸的仵作,况她背后还有镇国公替她撑腰,自己可就真死的不明不白了,此刻,她心里有些怨恨江山川一家把她当炮灰使。
江月漓装做不经意地扫了岳氏一眼,知她已对江山川一家产生了嫌隙,于是继续煽风点火道:“若说那杯普洱茶里的泻药是燕姐姐下的,倒是一百个说得通,第一,祖母是燕姐姐一家搬来的救兵,因此能事先准备毒药嫁祸与我,二来,祖母既是你们用来对付我的武器,所以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只会下些无生命危险的泄药让祖母出出丑,从而让祖母从此恨了我,我可有半点冤枉你!”
江月漓说完,微扬着嘴唇笑看着江如燕。
江如燕被人如此平白的栽赃陷害,气都要气炸了,更让她郁闷的是,江月漓那套分析天衣无缝,她根本就无力反驳,她将脸一沉,冷冰冰道:“我不跟你争辩,奶奶又不是老糊涂,不会分辨不出谁是真话谁是假话!”
江月漓不屑一笑,没再说下去,她不信她那些挑拨离间的话没在岳氏心里留下根刺。
岳氏心里不快,江月漓有句话倒很在理,她并不知自己今日要来,又怎么可能预先准备泄药?
倒是江如燕在茶里下泄药嫁祸江月漓很说得通,这样就能挑起自己和江月漓的仇恨,她江如燕一家好渔人得利。
可是岳氏不会长江月漓的志的,她板着脸道:“都不许再吵了,吃饭!”
江如燕得意地斜睨了江月漓一眼,那意思是,你再怎么能颠倒黑白也没有用,老不死的还是站在我这边!
江月漓露出一个不齿的讥笑,仿佛江如燕是个跳梁小丑一般。
众人总算安静地吃起菜来。
江山川厚颜无耻道:“不是说肖三公子送了一只熊掌过来了吗?厨房怎么还没弄好端上来?”
他没吃过熊掌,很想尝尝是什么味道,以后好在人前显摆,镇国公的三公子孝敬他熊掌过。
江月漓淡淡提醒道:“那只熊掌是三哥哥送给我们娘儿几个吃的,不便待客!”
江山川神情端的尴尬,他没想到江月漓竟然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拒绝得这般干脆利落直白。
一顿饭吃了近半个时辰方才罢。
岳氏吃得很是心满意足,这五年来,她几乎没见过荤腥,每日里都是腌萝卜就着黍米饭,更别说这满桌子佳肴美味了。
众人起身,准备去里间炕上坐着喝喝茶消食。
江如燕刚一站起来,就听一个东西从她身上掉到地上“叭哒”一响,众人低头一看,是一个叠的四四方方的小纸包。
江怀月倒底是个孩子,好奇地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些黄色的粉末。
肖品玉狐疑的猜测到:“这些,该不是什么药粉吧。”
众人立刻联想到普洱茶里的泄药,岳氏冰冷的注视着江如燕,沉声问道:“这些粉末是什么!”
江如燕吃惊地瞪着那些粉末,她压根就不知道她身上竟然揣着这么一个装着粉末的纸包,听见岳氏问她,不由慌乱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江月漓不怀好意道:“要想知道这些粉末究竟是什么,也不是什么难事,请几个大夫来辨认一下不就得了?”
江如燕知道自己被暗算了,如果请了大夫来辨认这些粉末是泄药的话,那么她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坐实了普洱茶里的泻药是她下的罪名,她急得杀鸡抹脖子般叫道:“千万不要请大夫!”
岳氏越发狐疑地看着她。
金氏忙出来替江如燕遮掩,她拿起那包粉末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主要是我们燕儿儿身子骨弱,这些是西洋参的粉末,冲水喝对身体是极好的。”
江月漓犀利的看着金氏:“伯母一家不是穷疯了才想着打我们家的主意吗,怎么吃得起这么昂贵的西洋参粉末?我却不信!”
金氏白眼一翻,道:“管你信不信,这是实话!”
江月漓步步紧逼道:“伯母把这些粉末吃了,我就相信伯母所说的是真的。”
岳氏紧抿着唇,极阴鸷的盯着金氏,金氏只觉骑虎难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