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江月漓的问话,全都不约而同地向金氏看去,正好看见她逃跑的举动,很是诧异。
女眷中有聪明的已猜到几分,但碍于是江月漓的伯母,不便开口,更何况主人肖夫人也在场,就更没她们什么事了,只用负责围观就好。
肖品玉自江月漓进了肖府就远远地注视着她,青菱刚才那番手脚别人没看见,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当时站在角落里又是好笑又是费解,不明青菱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过这时,他已然明白过来。
肖品玉似笑非笑地鄙夷地注视着金氏,漫不经心,但又字字清晰道:“你跑什么跑,难不成白夫人的绿宝石金步摇是你偷了去?”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质疑地盯着金氏。
金氏眼里闪过慌乱,结结巴巴道:“你……你别血口喷人!”
肖夫人一言不发冷冷地盯着她,金氏心虚地低下头来,不敢与任何人的视线相接。
“是吗?”肖品玉冷峻地看着金氏,侧脸问白夫人的丫鬟:“你最后一次见到白夫人那只绿宝石金步摇是什么时候?”
那个丫鬟曲了曲膝答道:“是夫人和江小姐站在一起说话时,奴婢特意瞟了一眼,那时还在。”
“也就是说,金氏扑过来行凶前一刻,那支金步摇还在你家夫人头上?”
“是。”
肖品玉微微一笑很是迷人:“金夫人,自从你碰了白夫人之后,白夫人的那支绿宝石金步摇就不见了,你做何解释?”
金氏怔住,虽然心里清楚被江月漓栽赃了,可无凭无据的说出来有人信吗?
她将牙一咬,变得强势起来:“没什么好解释的,白夫人的东西掉了就该问她,再不然就问她的丫头,问我干嘛,我又不负责看管她的东西!”
肖品玉逼视着她:“那你跑什么,又慌张个什么?”
“我跑,是因为我急着去上茅房,我慌张,是因为被你这样一位年青公子追问,不好意思回答,自然尴尬,落在你眼里被你误认为慌张而已!”
金氏的一番解释合情合理,反倒弄得肖品玉无话可说了。
江月漓暗叹,这个金氏可真能狡辩。
她忽然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金氏的胸口,一副惊奇的表情:“咦?伯母的胸襟那里怎么露出颗金牡丹镶绿宝石来?”
白夫人正为那支绿宝石金步摇没有着落心焦不已,那可是她最值钱的首饰,轻易不舍得戴的,要真找不到还不肉疼死!
现在听江月漓描述的跟她那只金步摇款式一模一样,因为激动有些兴奋地扬高了声音:“我不见的那支金步摇就是金牡丹镶绿宝石的式样!”
众人的目光再一次凉凉地审视着金氏。
金氏下意识地把手往怀里探去,微怔了一怔,那只金步摇并未从衣服里露出头来,正纳闷,就听见江月漓叫道:“我看见我伯母把那只露出一半的金步摇往怀里塞了!”
那些贵妇在江月漓喊发现金步摇时并未看见,正狐疑,现听了江月漓的话又正好看见金氏一只手伸到怀里,反而信以为真是金氏欲盖弥彰了。
金氏暗悔不迭,又中了江月漓的奸计了!
她从怀里抽出手,急向众人解释:“你们千万别听月漓胡说,她与我有仇,故意诬蔑我!”
肖品玉勾起嘴角:“我漓妹妹与你有何仇?是不是你侵吞她的家产,她要告你,因而结下仇来?”
江月漓看了一眼心急火燎的白夫人,对肖品玉道:“三哥哥,我与我伯母的个人恩怨先放到一边,替白夫人找到那支绿宝石金步摇是正经!”
白夫人感激地看了江月漓一眼。
肖品玉闻言,笑对金氏道:“你说漓妹妹诬蔑你,好说,让我们搜下身不就能自证清白了么?”
金氏双臂交又在胸前:“我一个妇道人家,怎容你这个男子搜身,简直是无耻!”
“金夫人。”肖夫人冷冷叫了金氏一声,眉宇之前颇有些厌恶之色,“我在此,怎么也不会叫我儿子搜你的身吧,你可真敢说!
就是丫鬟仆妇我也断然不会要她们搜你的身,至于我和漓儿也是要避嫌的。”
她看了一眼众人:“有哪位夫人愿帮忙搜一下金夫人的身?”
许多贵妇端庄应道:“我们都愿意帮肖夫人这个忙呢。”
事已至此,金氏却还想负隅顽抗:“万一搜不出来怎么办?”
江月漓掷地有声道:“搜不出来,我就叫徐秦两位妈妈去县衙撤回对你的控状!”
众人见她这么说,更认定了那只绿宝石金牡丹在金氏身上。
已经有两个年长的贵妇向金氏走去:“金夫人,若搜不出来,你侄女愿意放弃追究你侵吞她家三千五百两的巨款,你又没什么损失,再要推辞,就说不过去了。”
金氏死也不肯让人搜身,推开那两个贵妇,企图夺路而逃。
肖品玉身形一闪,拦住她的去路。
肖夫人喝道:“给我把她拿下!”
立时有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冲上去将金氏抓住。
金氏大喊大叫:“我是你们请来的客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江月漓对肖氏羞愧道:“都是漓儿的错,不该请我伯母来的。”
肖氏笑着安慰她道:“不关你的事,你把你伯母当人,她偏要做鬼,也是没法子的事。”
然后对金氏道:“本来看在漓儿的份上,我不忍让仆妇搜你的身羞辱你,但你这么不受抬举,我也没办法。”对着那两个仆妇冷冷吐出一个“搜!”字。
两个仆妇立即动手,金氏拼命挣扎,只听叭嗒一声,那支绿宝石金步摇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她身上掉了下来。
金氏立刻停止了扑腾,面如死灰地盯着地上的绿宝石金步摇。
白夫人的丫鬟惊喜地叫了一声:“是夫人的金步摇!”疾跑过去捡了起来,返身奉给白夫人。
白夫人喜出望外,连声对肖夫人说着:“谢谢!”
肖夫人雍容地笑着说道:“白夫人赏脸来我的家坐客,竟然发生这等闹心的事,全是我这个主人的错,白夫人若再说谢谢,真叫我无地自容了。”命自己的两个心腹带着几名丫头带白夫人去她的房间整妆。
肖夫人抬眸,鄙夷地看着金氏,冷然道:“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