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华奋力挣脱掉来拉他的家丁,膝行着爬到肖夫人的面前,磕头如捣蒜:“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肖夫人一定要相信我!”
陶岳氏沉不住气,站起身来,道:“肖夫人审案,老身本不该插嘴,只是这个被冤枉的人是老身不争气的孙子,所以不得不为我孙子抱不平,为何我孙子喊冤肖夫人就不信,可是江如燕小姐说什么肖夫人都信呢,这是不是很不公平?”
肖夫人并不生气,解释道:“不是我不信你的孙子,实在是他话里的漏洞太大,就算是江如燕约了他前往,他去了那个小亭子里,见不是江如燕,照理是不是应该走开,怎么还会对江如云欲行不轨?这一点就说不通,叫我怎么相信他?”
她这一番话令陶岳氏哑口无言,江如燕得意地斜睨着她。
陶光华又磕了个响头:“肖夫人说的没错,小的走到那个小亭子里发现坐在亭子里的人不是江如燕小姐本来是准备离开的,可是......”
“可是什么?”肖夫人追问道。
陶光华畏惧的看了一眼江如燕:“可是我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闻到一种奇香,顿时意乱情迷,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直到众位夫人突然来了,才吓得清醒过来。”
肖夫人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猛地扭头直视着江如燕,江如燕莫名心虚,把目光移开,避其锋芒。
肖夫人冷声对江如云道:“你过来!”
江如云不解的看着肖夫人,慢慢走了过来。
肖夫人闻了闻她身上,竟然有上次江如燕企图迷惑肖品玉用的那种下流香膏,她面若寒霜的站了起来,对李氏道:“叫上一群婆子,带我去江如燕小姐的住所。”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她。
李氏被她的气势镇住,不敢多言,忙命人叫来顾妈妈和余妈妈,并一群婆子,她亲自在前带路。
江月漓也跟着去,在路上问肖夫人:“义母为何要去燕姐姐的住所。”
肖夫人肃着脸道:“我想证明一件事。”
江月漓便不再多言了,嘴角却是微微勾起那种异香是她暗暗抹在江如云身上的,就是好引陶光华上钩,没想到陶光华竟把此事一口要在了江如燕身上,心想,今天就算不能揭穿岳氏的阴谋,但能冤枉一次江如燕也不错。
一行人到了暖香坞,肖夫人命道:“给我搜,把所有的香膏全给我搜出来!”
江如燕惊恐加不解,但不敢问。
余妈妈手一挥,那些婆子开始仔细的搜查,片刻之后,搜出了好几瓶香膏。
肖夫人一一闻过,当闻到一瓶细长小瓶子的里的香膏时,她看着江如燕冷笑了起来:“我果然没有猜错,又在你这里搜出了这种香膏!上次你用这个香膏迷惑梁公子,差点害得自己被人所污,这次竟然想用这种香膏害你自己的亲妹妹,你为人太歹毒下流了!”
江如燕惶恐的看着那瓶香膏,大喊道:“我没有!这不是我的!”
金氏也帮着喊冤:“燕儿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妹妹,肖夫人,您....您真的弄错了!”
“我弄错了!”肖夫人冷若冰霜的盯着金氏,她乃将门之女,气势自然很大,金氏被她盯得心里直发虚,低下了脑袋。
肖夫人继续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抵赖也没有用!”语气极为严厉。
江如燕见事情竟然诡异的向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肯背着个黑锅。
她冷然的迎上肖夫人如炬的目光,质问道:“敢问肖夫人,我为何要陷害我妹妹?”
江月漓故作惊讶道:“难不成是为了陶光华夸赞云姐姐漂亮,燕姐姐就动了坏心?”
江如云本来对是江如燕在暗害她将信将疑,现在听江月漓这么说,心中一惊,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
陶光华与江松同住,所以会经常与江如燕姐妹两个见面。
江如燕现在正在治脸伤,每天脸上涂满了药,整张脸看起来肮肮脏脏的,就算不涂药,一脸伤痕,看着都渗人,又怎么会漂亮。
所以陶光华就总爱与江如云搭讪笑,好几次被江如燕撞到,江如云看见她眼里深深地妒忌恨,有次还说她不检点,随便与男子说。
,但是江如云却从来没想到江如燕因为妒忌对她下毒手,她像不认识江如燕似的,盯着她看。
江如燕气极而笑:“说我有嫌疑,可是有个人的嫌疑比我还要大,肖夫人怎么不质疑她,难道就是因为她是肖夫人的义女又是郡主吗?”
肖夫人凉凉的看着她,不屑冷笑着:“你是说漓儿吗?你就算乱咬人,也要编个像样的谎言吧,漓儿怎么就有嫌疑了?”
江如燕凌冽道:“肖夫人可别忘了,是郡主把云妹妹骗到荷花池附近的亭子里的!”
“对对!”金氏急忙附和。
江月漓意味深长的冷笑着看着金氏。
“还有,今天郡主可是特意给我和我妹妹都送了同样一套衣服,”她锐利的盯着江月漓:“郡主,们这又做何解释?”
江月漓傲然的瞟了她一眼,不屑的移开目光:“我现在很后悔不该送你和云姐姐一样的衣服,你就不会趁机暗算云姐姐了。”
江如燕听着这话不对劲死盯着江月漓“郡主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江月漓冷笑一声,与她互相对视,江月漓的目光气势更足,江如燕渐渐招架不住。
江月漓在心中冷笑一声,自己重活两世,拼演技难到还会输给你?
她一脸如假包换的诚挚:“我本来是好心,让两个姐姐跟我穿一样的衣服,是想让来宾知道,我们三姐妹在府里的地位是一样的。
可是没想到让燕姐姐利用这点大做文章,引诱陶公子企图去伤害云姐姐,再嫁祸给我,幸亏在燕姐姐这里搜出这种下流香膏,才能够得以洗刷不白之冤,不然还真有可能被燕姐姐冤枉致死。”
她看着江如云:“说来说去,云姐姐是被我连累了。”并适当地露出愧疚之情。
肖夫人听了若有所思,抬眸疑惑地看着岳氏,岳氏被她看得似乎有些不自在。
江如燕明明知道江月漓在狡辩,可是就是找不到证据反驳,只能干生气。
肖夫人从岳氏身上收回视线,冷冷地问江如燕:“你可还有何话可说?”
江如燕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江月漓的一番解释天衣无缝,自己再说什么都像是欲盖弥彰,只怕会更惹人嫌!
肖夫人鄙夷道:“看在你是个姑娘家的份上,这是我也就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再有下次,我定不会轻饶。”
江如燕并不谢恩。
肖夫人和李氏江月漓一起离开,江如燕见人都走光了,重重揪了江如云几下,怒骂道:“你是个死人吗,当时江月漓明明谎话连篇你怎么成哑巴,不说话?真相你自己最清楚,究竟是我在暗算你,还是江月漓在暗算你!”
江如云忍着痛,没吭声,她心里更倾向于是江如燕在暗算自己,,那瓶香膏可只有她才能弄得到。
金氏看见她头上的金凤钗一把夺了过来,把她的头发都扯疼了,恶狠狠地骂道:“别人一点小恩小惠你就上当了,没出息的家伙,你也配戴金首饰!”
江如燕委屈的都哭了,可金氏和江如燕视而不见,甚至还觉得她的哭声令她们讨厌。
肖夫人对江月漓道:“你先回去休息,我跟你母亲还有话说。”
江月漓告退。
肖夫人跟着李氏进了稻香坞,李氏请肖夫人坐了,亲自奉了茶给肖夫人,肖夫人半欠着身子接了:“你我算不得外人,李夫人不必这么客气。”
李氏笑笑,也坐了下来。
肖夫人喝了一口茶,笑着对李氏道:“我想跟你说些私房话。”
李氏忙屏退所有人。
肖夫人把身子向李氏倾斜了几分:“我说句大不敬的话,李夫人,你可要仔细提防你家老夫人。”
李氏惊诧道:“这话从何说起?”
肖夫人道:“今儿江如云差点受辱这件事你以为江如燕真的想暗算的人是江如云吗?”
李氏在心里思忖了一番,惊疑的看着肖夫人。
肖夫人肯定的点了点头:“对,江如燕本来想陷害的事漓儿,只是阴差阳错江如云变成了受害者。”
李氏赧然笑了笑:“请肖夫人仔细的说,原谅我愚笨,听不懂。”
肖夫人无语的看着李氏,难怪江府里事无巨细非要江月漓拿主意,这个李氏不是假的笨,是真的笨。
“你不觉得今天老夫人非要带我们去看兰花很可疑吗?”
“我也觉得.....”李氏恍然大悟,“你是说,老夫人事先知道荷花池附近的那个小亭子会发生什么,故意引我们去?”
肖夫人在心里腹诽,还没笨到无可救药。
她极肯定的点点头:“对!但是岳氏可能并不知道,她一心想出漓儿的丑,计划却落了个空。”
“我明白了,肖夫人的意思是说,老夫人很可能和金氏母女一起,参与了暗算郡主?”
“不然岳氏不会费尽心思把我们往荷花池那里引。”
李氏简直难以相信,但这就是事实,她连连感叹:“老夫人竟会这样做,太叫人寒心了!”
“所以我才多嘴给你提个醒。”
李氏由衷的感谢:“多谢肖夫人指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