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燕一听,顿时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道:“二皇子饶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来普光寺的游客如织,在这里被二皇子施以掌刑,这个人她江如燕可丢不起。
她边向李承越求饶,边用眼睛向永宁公主求救。
江如燕惯会察言观色.又会奉承跋扈之人,永宁公主正被她哄得团团转,而且俗话打狗还得看主人,她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于是下巴一扬,道:“江如燕小姐是来给我通风报信的,说这个贱人在跟肖品玉约会,她几时挑唆过我!皇兄不可对她用刑!”
李承越听见永宁叫江月漓贱人,眼里的光倏忽变冷:“这个贱人对你说屎很香,你是不是也会去吃?你自己没长大脑吗,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堂堂一个公主竟然会被一个心机女耍的团团转,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永宁公主被娇惯坏了,哪里容得下别人说她像白痴,指着仍跪在地上的雪见道:“他不就是证据吗,我在马车上都看见他特意站在庙门口等着江月漓!”
二皇子嗤笑:“他是奉品玉之命前来接我的驾,只是正好看见江月漓小姐,江月漓小姐是他家夫人的义女,他这个奴才见了能不上前迎接吗?再说了,你什么时候看见女子与男子约会还带着姐姐弟弟的?”
永宁公主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李承越沉声命左右道:“你们还不动手?”
几个侍卫上前把江如燕从地上提起,就要对她扇耳光,江月漓叫了声:“慢。”替江如燕求情道:“大过年的且饶过她吧。”
李承越便喝命道:“去给江月漓小姐赔礼道歉,我便饶了你。”
江如燕忙给江月漓跪下,嘴里说道:“都是姐姐的错。不该到处挑妹妹的是非,妹妹大人不记小人过。”
江月漓笑着道:“快起来吧,姐妹两个哪有深仇大恨,你这个样子倒叫别人看笑话。”
江如燕偷觑了一眼李承越,见他没什么表示,方才大着胆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永宁公主气哼哼的带着她的随从准备往寺庙里走去,被李承越伸出一条手臂拦住去路,冷然道:“怎么,你就这样走吗?”
永宁公主白眼一翻,不耐烦道:“你想怎样?”
李承越与她对视:“你刚才无缘无故侮辱了江月漓小姐,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永宁公主素来只把自己当人看,别人都是粪土,便是有意或无意伤害了谁,她也是毫不在意的,自然不记得自己刚才骂过江月漓是小贱人的话,于是理直气壮的反问道:“我怎么侮辱她了?”
李承越开不了口说出小贱人三个字,那不是连自己也骂了江月漓吗,因此与永宁僵持。
江月漓急的汗炸,这个李承越只顾图一时解气,却不知给她埋下了隐患,于是忙道:“二皇子也太小题大做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们都是你们李家的子民,公主怎么就不能打骂我了?”说着,硬是把李承越的胳膊给按的垂了下来,扭头对永宁公主点头哈腰道:“公主请慢行。”
永宁公主冷哼一声,迈着高贵不可一世的步子从她身边经过,故意狠狠撞了她一下,不是李承越及时出手拉住她,她就摔地上了。
肖品玉在庙里等了一会子,不见雪见带了江月漓姐妹来,以为庙前人多,他接漏了,于是自己亲自出来迎接,恰好看见永宁公主暗算江月漓,于是暗暗把一块石头踢在了她的脚边。
永宁公主毫无悬念的被那块石头绊倒,摔了个饿狗抢食。
众宫女吓得几欲魂飞魄散,大喊着:“公主!”争先恐后的把永宁公主从地上扶了起来。
永宁这一跤摔得简直惊天地,泣鬼神,极其狼狈,头发也散乱了,手掌也磨破了。
她气急败坏命令道:“快去把主持给本宫带来,本宫要问他,是谁指使的他,竟然敢在这里放块石头,暗算本宫!”
江月漓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前世永宁就是一个蛮横残忍之人,她身边的宫女无意中错个一星半点或是她心情不好,都会把人打个皮开肉绽,视他人如粪土,唯有自己才是金玉,普光寺的主持已八十有余,如果被毒打一顿,还会有命回去?
她忙上前对永宁施了一礼,笑着道:“公主仁慈,普天之下人尽皆知,何苦为了这点小事动怒,到抹杀了公主以前的好名声,太不划算了。”
然后悄声提醒:“公主快去补补妆,三哥哥正看着公主呢。”
永宁这才看见肖品玉正朝她走来,自己这幅模样怎能叫他看见,于是忙带了众宫女急急回身上了自己的香车重新更衣梳头。
肖品玉在香车外给永宁请过安,道:“我留了雪见在此,等公主收拾妥当,由雪见带着公主和我们会和,大家一块赏梅才热闹。”
永宁公主在里应了一声。
众人都跟着肖品玉往庙里走去。
江月漓见江如燕像是永宁的看家狗一样侍立在香车外面,计上心来,亲热的拉着江如燕就走:“姐姐站在风地里作甚,跟我们一起赏梅去。”
江如燕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巴结上的永宁公主,怎肯前功尽弃,推辞道:“我就留在这里候着公主。”
江月漓微微一笑,故意略略提高了嗓音,好叫香车里的永宁听到:“既然这样,那我就跟三哥哥一起去赏梅咯。”
李承越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江月明却诧异的看了江月漓一眼,江如燕这条疯狗应该是避之不及的,为何妹妹还要叫上她?可二皇子在跟前,她又不好问。
里面永宁一听这话急了,那日江如燕在街上拦住她的马车,不仅告诉她今儿江月漓约了肖品玉在此借着赏梅私会,还告诉她,江月漓去田庄视察的时候,非要肖品玉陪在她身边,使出浑身解数勾引肖品玉。
之后她派人调查,肖品玉的确在江月漓处置她家田庄事物的时候,为她奔走出力,因此恨透了江月漓,生怕她横刀夺爱,所以今天才会心急火燎的赶到普光寺,就是来破坏他们两个的好事,可现在因自己要补妆,不能随行,而江月漓又一口一个三哥哥叫的那么甜软,心中自然醋意直翻,不想他二人独处,于是命令江如燕道:“服侍我的人多,不缺你一个,你去跟着肖公子他们一起去赏梅吧,顺便还可以看着你妹妹,免得她年纪小不知自重。”
江如燕会意,心中窃喜,公主把这么重要的事交付与她,是把她当心腹来看,于是应了一声,跟着江月漓他们去了。
肖品玉那时已经悄悄地问过雪见原委,见江月漓若有所思的落在后头,便故意放慢脚步与她并肩,问道:“妹妹在想什么呢?”
江月漓抬眸看着他;“三哥哥,我有一事相求。”
肖品玉浅笑着道:“妹妹请说。”
李承越见他二人在后叽叽咕咕说个不停,略带一丝不满问道:“你兄妹在说什么呢?”
“哦,”肖品玉快走几步,追上李承越,道:“我与漓妹妹说,待会儿见了万公子几位,我们回避,让大妹妹与那几位公子独处一下。”
李承越嘴角微翘:“这就是你今儿和漓小姐来此的目的?”
江月明闻言,顿时红云飞上了脸颊。
到了普光寺的梅园,那里的梅花果然开的热烈,几位公子正站在梅树下说笑着,看见肖品玉他们,都迎了上来,先给李承越行了礼,然后笑着道:“原来肖兄请了二皇子,难怪这般郑重。”
李承越笑着道:“我不是贵客。”他指着江月漓姐妹道:“这两位才是肖公子的贵客。”
在来普光寺的路上,江月漓就已经把此行的目的告诉了江月明,所以她知道这几位公子就是向她求亲的那几位,因此含羞偷偷扫了他们几个一眼,长得倒是不错......
肖品玉怕江月漓姐妹两个不好意思,也不想让万公子几个知道她们是谁,忙遮掩道:“只是我的两个妹妹,算不得稀客。”然后找了个借口,把江月明托付给他们照顾,自己和江月漓姐弟李承越以及江如燕离开。
江如燕刚才听肖品玉介绍,万公子几个都是长安有头有脸的四品官员的儿子,心中对江月明很是妒忌恨,这个软弱无能的废物竟然会被这么好的人家看上,还不是因为她是长安巨富的女儿!
她正闷闷不乐随着众人走到一个亭子坐下,听见江月漓道:“我今儿出门的时候特意没吃饭,就是想尝尝普光寺的斋菜,你们谁要一起去吃?”
肖品玉道:“我是无肉不欢,就不去了。”
李承越浅笑着道:“我陪江小姐去。”
江怀月道:“我也要去,这里太冷了。”于是姐弟二人跟着李承越一起走了,把江如燕和肖品玉留在了亭子里。
普光寺向游客卖斋菜的斋菜馆在进庙门的地方,李承越带着江月漓姐弟两个才走到斋菜馆前,永宁公主已经更衣重新整理过自己,她正急匆匆往里走,想早点见到肖品玉,生怕他被江月漓把魂勾去了,她身边的一个宫女小声禀道:“公主,江小姐在那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