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如被打脸般难堪,阴沉着脸盯着江如燕几个,在心里痛骂,没用的几个小婊砸,即使真是一桶冰水浇到头上,咬咬牙挺过去就没事了,那样老娘才好给江月漓颜色看,谁知盘算竟全落空了!
江月漓不屑地看着江如燕几个,凉凉讥讽道:“我就说你们几个明明好好的,怎么一个一个就都死去了,正准备联系丧葬铺子埋了你们,你们又一个一个活过来了,敢情刚才是装死呀!”
江如燕找了个椅子坐下,凌厉道:“我们怎么就好好的了?刚才不是被你的好哥哥和好丫鬟折磨得死去活来吗!”
“哦?有这回事?”江月漓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把你们折磨得死去活来?那伤势一定很重吧,赶紧出示给老夫人看,老夫人一定会为你们出头的!”说罢,讥讽地瞟了一眼岳氏。
江如燕等人踟蹰起来,她们身上根本没留下任何伤痕。
江月漓唇边挂着一抹嘲笑。
江怀月忽然道:“你们没伤,我却是有伤。”说罢卷子裤腿露出两个膝盖,每个膝盖上都有一片於青。
这些於青是他去搬救命救他俩个姐姐时跑急了摔的,两个手掌心也摔破了,他也出示给岳氏看。
李氏见了,心疼得直抹眼泪。
其实小孩子家摔跤磕碰都极为平常,只是李氏这么一哭,让旁人觉得伤势特别严重。
江怀月道:“这些伤全是燕姐姐带着人追杀我时我吓软了腿摔出来的。”
江月漓把江月明的裙子提起一些,露出小腿大片的於青:“这个也是被燕姐姐追打我们时,大姐被推在地上摔出来的。”
江月漓姐妹两个都生得很娇,身子不论哪里稍稍一碰就青,刚才逃命时大姐摔了那么大一跤,身上肯定有许多於青,这就是最好的证据,要不是月儿提醒,她差点忘了。
江如燕盯着江月漓冷冷道:“少把不知在哪里弄出的伤来诬陷我们!”
肖品玉犀利道:“我漓妹妹不像你,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满嘴谎言,她没有诬陷你,我,就是证人!”
岳氏和江如燕的气焰顿时消了不少。
镇国公的三公子说江月漓没有诬陷,那就是没有诬陷,纵使众人都心知肚明他是江月漓的三哥哥,两人交情非同一般,他有可能为她做伪证,可谁又敢顶真去拆穿!
肖品玉看岳氏的目光甚是凉薄:“我赶去的时候我漓妹妹三姐弟被你的宝贝孙女带人追得如惊雀一般好不可怜。
我现在都后怕,万一我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你宝贝孙女把我漓妹妹姐弟三个用一根绳子勒死,沉尸荷花池里,然后说是月儿玩水掉池里了,他两个姐姐急着施救,也掉水里了。
荷花池冬季无人去,因此没被人发现,她姐弟三人穿得又多,池子里的水又刺骨,纵然会水,手脚冻得失去知觉,因此都淹死了,多么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
江月漓心中一惊,她一直没想通为什么江如燕敢对她姐弟三人动杀机,原来是想到这么一条毒计,即便肖伯伯想为她出头都找不到理由。
岳氏讪笑道:“肖公子,燕儿没你想的那么毒吧!”
“是吗?”肖品玉挑眉嘲弄地看着她,“老夫人刚才没听到南心在昏迷中说的话吗?又或着故意那么快就忘了?你宝贝孙女可是连你都想杀呢!哪天老夫人死在你宝贝孙女手上,才会相信她真那么毒吧,可那时会不会太晚?”
岳氏笑容一滞,她怎么可能忘!甚至已经在心里提醒自己要防着江如燕了,可她想要在方府里尊贵地待下去,就必须维持平衡!
她干涩道:“南心病糊涂所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肖品玉直视着她,一语双关道:“只要老夫人不糊涂就行!”
岳氏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下去,全垮掉了,神色端的难看。
肖品玉忽然收了笑,严厉的目光在江如燕几个人脸上扫来扫去,喝道:“说!想要冻死南心、荷香,杀死漓妹妹三姐弟这些事谁是主谋!”
江如云、春桃等人都紧抿了唇战战兢兢不吭声。
江如燕见她们不敢供出自己来,有几分得意:“子虚乌有的事你叫她们怎么说?难不成肖公子准备对这几个弱女子刑讯逼供?”
肖品玉面色一沉。
江月漓忽然就笑了:“不须对她们用刑,只须三哥哥把她们带到牢里去看一看那些不肯认罪的死囚是怎么受刑即可。
把针一根一根插入指缝里,又或是把一根木棍从犯人的肛门处塞进去,一直塞到从嘴巴里出来,再不然,把犯人剥干净衣服丢到放满毒蛇的缸里面……”
江月漓语气极为平和,就像在说哪家的胭脂水粉真不错似的。
可江如云六个人脸色渐渐发白,浑身簌簌发抖,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滚落,砸在地板上。
江月漓微笑着继续在描述种种酷刑,江如云忽然情绪失控的大叫一声:“别往下说了,我招!我全都招!”
江如燕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手就给了江如云两耳光:“你招什么招,别人只是吓唬你而已!”
江如云犹豫起来。
“吓唬?呵呵!”江月漓笑得冷意十足,“现南心和荷香死不死活不活地躺在沁芳阁,我立刻就去报官,看官老爷怎么做,好吧。”
江如云登时惊惶失色,朝着江月漓跪了下来,磕头乞怜道:“好妹妹!别叫官府抓人!你们被追杀、南心她们被扔到假山洞里全与我无关,是她!”她猛地指着江如燕,“全是她指使的!她说只要杀了妹妹姐弟几个,就可以把李氏和老不死的赶走,这整个江府就又是我们家的了,她到时就把妹妹库房里的金银首饰分我一些……”
江月漓挑眉看着她,她并不知道江如云的胆子这么小,只用言语吓吓就吓破了胆。
她目光一转,落在春桃几个人的脸上:“你家云小姐说的可是属实?”
春桃几个互相看了看,又都胆怯地看了江如燕一眼。
江如燕脸色阴沉得可怕,好像随时会吃人一般,春桃她们全都畏缩地低下头来。
江月漓气定神闲道:“没事,有云姐姐一人的口供,官府就有充足的理由对你们用刑了。”
春桃几个猛地抬头,惊恐地瞪着江月漓。
江如燕故做从容道:“诈谁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