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说话的间隙,晴天已经翻身下床了。
小姑娘?若初?刘姨应该见过若初的啊。
“谁找我?”有些沙哑模糊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沈唐尧一回头就看到了朝着门这边走来的晴天:“刘姨,谁找我,出人命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说,她是一位叫夏橙夏小姐的朋友,说夏小姐人在医院,出大事情了……”
晴天的意识原本还模模糊糊,听到这句话瞬间就彻底清醒了过来:“夏橙?夏橙怎么了?”
夏橙是昨天跟着剧组一起回的T市,把Q村的小茶馆暂时托付给了店里的店员。
刘姨连忙说道:“具体她也没说……但那小姑娘真是急的不得了,我猜肯定是十万火急了,所以才上来敲门了。”
晴天蹙了蹙眉,道:“你让她等我一会儿,我马上穿衣服下楼。”
“好的少夫人,我下去先告诉她。”
沈唐尧没有阻止她,只是不经意间视线撞上的时候,有些讳莫如深的尴尬,他的视线很沉,晴天不知道,他在看她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晴天别开视线,朝窗外看了眼,道:“天色还早,我先下楼,你接着睡吧。”
言罢,也不去管他,就快速的洗漱,换好衣服就朝楼下走去,沈唐尧回床上躺了会儿,蓦地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困意顿无,也就起来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的,是夏橙茶馆里的店员,叫路雨的小姑娘,二十岁,是夏橙少有的几个片约之一。
她才走到楼梯口,路雨就直接冲了上来,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涌了上来:“许姐姐,你快救救夏橙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了,夏橙姐姐现在连医药费都凑不齐……”
晴天听她语无伦次的讲了半天,也没听出重点,只是知道夏橙进医院了:“她怎么了,昨天分手的时候还好好的。”
昨天,晴天问她要不要跟她回家住,夏橙还说不用,在市区有住的地方。
一说这个,路雨的眼泪冒的更厉害了:“夏橙姐姐她……”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嫉妒想说却都又咽了回去,“许姐姐,我求你先跟我去医院,把手术费交了,让她先动手术吧,我凌晨去酒店接她,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闻言,晴天脸色大变:“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摔跤只是些皮外伤……”路雨前言不搭后语的,“但这不是最关键的,我怕……我怕她会想不开……”
晴天已经压根不指望能从路雨的嘴里还原整个事件了,她大概是被吓坏了,说的话不仅毫无逻辑,而且几度欲言又止。
也许是出于女人的敏感,她似乎猜到了一种可能。
“我上楼去拿包和钱,你等着我,马上。”
“好的,许姐姐你快点。”
三分钟后,她回到卧室,匆忙的把包收拾好,沈唐尧正好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看她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你要出门?”
“哦,嗯。”晴天没有去看他,脑子里飞速的算着自己身边一共有多少钱,她也不知道夏橙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知道她的钱够不够手术,“夏橙出事了,我要去医院看看。”
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合上钱包,要朝着楼下走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我送你们过去。”
晴天几乎下意识的就拒绝了:“不用,我们自己打车过去。”一是不想和他产生瓜葛,二是因为他和杭天的关系。
虽然路雨没说,但晴天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件事和杭天肯定有关系。
“打车?”也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惹到男人了,他面色一沉,“不是说要出人命了吗,你这么优哉游哉?”
晴天似乎没看见他难看的面色:“你不挡着我,我动作就快很多了。”
言罢就要转身离开。
手腕被男人遒劲的大手一把扣住,一个踉跄,她就跌回了他的胸膛里。
“我说我送你们过去。”沈唐尧面色有些森冷。
约莫半小时之后,宾利停在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晴天一边把安全带解开,一边朝着驾驶座上的男人道:“谢谢你送我们过来,你去上班吧。”
他本来也只是想送她们过来而已,反正当时时间很早,但女人这副好不走心的道谢的样子,让他莫名的就蹙起了眉心,随即就抬手把自己的安全带也解了,语气寡淡:“我陪你们上去。”
“我和路雨两个人就行了,你去公司吧。”
沈唐尧蹙着眉睨了她一眼,嗓音慵懒:“时间还早,这么早上班干嘛?”
晴天不想跟他多争耽误了时间,路雨带着他们直奔五楼的病房,沈唐尧留在了病房的过道上,在外面等着。
推开病房的门,晴天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缩成一小团的女孩子,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整个人的魂魄都被人抽走了一般。
晴天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随即就带上门朝着病床走过去。
她的长发遮住了面容,看不到她的脸,晴天轻轻的唤了一声:“夏橙?”
女孩像是轻轻的动了一下,没有半点声响。
晴天把包里的卡拿出来,把密码告诉路雨,道:“你先去交住院的钱。”
路雨很不放心的看着床上的夏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等到路雨出去,病房里就只剩下晴天和夏橙两个人,晴天坐到病床的边缘,弯腰把她的头发拨开,随即就看到一张惨白的面容,眼神空洞的厉害,像是个毫无生机的布偶娃娃。
晴天心里一惊,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一片冰凉:“夏橙,怎么了?”
夏橙的眼睛无力的动了动,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双仿佛一潭死水般的眸看着她,晴天的瞳孔蓦地剧烈收缩,因为她一眼就看到了女人病服的领子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比沈唐尧之前在她身上留下的,更加的密密麻麻。
晴天的心一阵一阵的疼着,她抬手抚了抚她的发:“夏橙,出什么事了?”迟疑了片刻,她还是把那个名字问出了口:“是……杭天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