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定,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冲着门口走去,门口的保镖正要替她开门的时候,身后极具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晴天。”
听到男人喊自己的名字,许晴天似乎非常反感,皱起了眉头,她没有丝毫的停留,自己拧开了门把手。
在门打开的瞬间,外面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忽的亮成一片,晃的她睁不开眼,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挡那些刺眼的光线。
喧闹声如洪水猛兽般朝她汹涌而来,门外是无数支话筒和一双双热辣辣的眼睛。
“许导,请问你来天籁是见谁的?”
“许导,能介绍一下里面这位先生吗?”
房间里只有一盏欧式落地灯亮着,昏暗朦胧但是从门口望去,还是可以大致看清沙发里男人的轮廓。
几个记者面面相觑,身旁的保镖下意识的就要关门,但他也没料到外面会有这么多人,一个人的力气怎么抵得过外面那一群人,门一下就被撞开了,许晴天脸色一沉。
一片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是谁居然摁亮了房间里的灯。
原本半倚在沙发上的男人,忽的站起身,气度非凡的脸庞冷的如同冰冻,眉宇之间散发着明显的怒意,深不可测的眼神逼得门外竟无人敢上前。
《海上花》那部电影最近要开机,本身就话题度比较高,连带着许晴天的上镜率也比较多,那些记者们原本还等着一睹究竟是哪个重量级的人物私会许导,可惜竟无人认识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位先生,请问你和许导是什么关系?”
“听说你是有妇之夫,害怕被发现,所以才在天籁私会?”
“你们是包养的关系吗?”
记者们口中的问题愈来愈尖锐难听。
“请问你是不是已婚?”一个胆大的女记者竟递着话筒凑上前,“许导又年轻又漂亮,请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男人优雅俊朗的面容渐渐冷了下去,淡漠了看了一眼几乎把话筒伸到他脸上的记者,低沉的说道:“拿开话筒。”
他自有一种震慑人心的魄力,让人不敢违抗他的话。
但是这些记者都不是省油的灯,好不容易逮到的头条,女记者提高了嗓门:“先生,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身后高大有力的保镖大步流星的走上来,一把夺过记者胸前的相机,猛地朝地上砸去。
门外一片死寂,片刻后人群更加的骚动起来。
闪光灯一阵亮过一阵,许晴天被几个记者团团围住,动弹不得,两支话筒险些就要戳到她的下巴了。
而记者们抛出的问题更是一个比一个尖锐难听。
“许导,你被包养了吗?”
“请问你们认识多久了?在许导回国之前还是之后?”
“许导,传闻你私生活混乱,之前为了给《海上花》拉投资,和投资人发生了不清不楚的关系,请问是真的吗?”
“许导,请问这位先生也是投资人吗,唐导知道这些事情吗?”
许晴天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聋了,眼睛快要瞎了,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去搭理这些如狂风暴雨般的言论。
“许导,你真的插足别人的婚姻成了小三吗?”
小三。
她最深恶痛绝的两个字。
平生第一次,被用在她的身上。
她的唇边溢出淡淡的血腥味,忽的抬起头,冷冷的视线直直的落到那个嘴里吐出“小三”两个字的记者身上:“小三?”她的面色冷到了极致,嘴角却染着不明所以的笑,“法律给了你们信口雌黄的权力吗?”
听到她答话,门外那些眼神更加兴奋了:“许导这是什么意思?房间里的男人不是有妇之夫吗?还是说你们不是包养关系?”
他们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房间里的男人已婚。
他的身上几乎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仅有眼尾刻着浅浅的细纹,几乎难以察觉。
也许是他身上那种只有经过岁月打磨才能留下的风韵和气度,让人潜意识里觉得他不年轻了。
许晴天的眉毛一拧,嘴角的笑意消失殆尽:“我不是小三。”
“那这位先生跟你之间是什么关系?”门外那些记者显然不肯善罢甘休,继续逼问,“你们约在这里见面难道仅仅是为了喝酒聊天?难不成还是对剧本?”
众人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不禁都哄笑起来。
指甲几乎要没入掌心,掠过那些掺杂着嘲弄、八卦、看好戏的目光,静静的看向从容的立在沙发前的男人,灯光将他的容颜映衬的格外矜贵。
她能怎么解释。
……
沈唐尧冷着一张清俊的脸,一把拨开门口那群记者,视线掠过几个人头落到许晴天那张泛白的脸蛋上,她茫然无措的看着屋里不声不响的老男人,似乎在等待他的救援。
又是这个男人。
沈唐尧眯起狭长的眼眸,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上次他派人去查是谁给付了许老先生的医药费,结果他的人查了大半个月,就传回来两张模糊的照片。
他连那个男人的脸都没有看清。
但即便如此,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之前给许老先生出医药费的男人,是同一个。
……
许晴天的眼神直勾勾的和屋里的男人对视着,四处都是喧嚷嘈杂的人言人语,唯独他们的目光是安静的。
她又看到一直话筒大胆的凑到他眼前:“先生,许导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能回应一下吗?”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不是家中有妻子有儿女,所以才不能说?”
家里有妻子所以不能说?
也对,这种事情一旦上报,他的身份马上就会被挖出来,他家里的那位肯定会看到。
那怎么能说呢?
许晴天绯色的唇瓣透着淡淡的寒意,因为她的脸蛋正对着屋里的男人,所以沈唐尧看不到,但是灯光下与她对视的男人却是看得明明白白。
不加掩饰的嘲讽像是一把匕首狠狠捅了他一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