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儿一口气说完这些酸丢丢的话之后,也意识到的确太酸丢丢了,于是酸丢丢的瞄了林远一眼,紧张的再也不敢说话了。
而林远,巴不得钟灵儿闭嘴呢,这感觉实在太罪恶了……
林远一早就跟雷老大打过招呼,他要把人藏在雷老大郊区的作坊里,一来那的警戒本来就好,二来他也实在没地方藏了,虽然雷老大的作坊也不见得有多安全,可总比藏自给儿家好点吧,那不是等着马鸣东窝里端么!
丝丝还是没醒,而且似乎是有发烧的迹象,钟灵儿担心的摸了摸丝丝的额头问:“这可怎么办,能不能先把丝丝送医院去?”
“送什么医院啊,就是吓的!我小时候经常被吓着,住下乡下老宅时候我太姥姥就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收惊婆,一块红布,一碗小米,脑袋上晃一晃就好,保证药到病除!”
钟灵儿撇撇嘴:“大哥哥,你这是封建迷信欸……”
林远以教训的口吻道:“你们这些孩子就是阅历太浅,悲哀啊,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就快被你们这代人丢完了……你要不相信的话等会到地方我来试一把你就知道了,啧啧,见证奇迹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钟灵儿没说话,凝神听了一阵忽然问:“大哥哥你饿了么?你的肚子在叫欸!”
林远奇怪的摸了摸肚子,然后老脸一红,掏出个震动的还不如放屁声响大的手机。
来电显示号码是个座机,林远觉得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可挑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善茬,林远凝神想了想,忽然意识海里出现了三个字:蒋安国。
“喂,蒋叔,是不是解药有着落了?”
林远接起电话就急慌慌的问道,他打心眼里希望老娘的解药问题还是蒋安国来解决的好,他是真不想把两个无辜的丫头牵扯进来啊!
“还没有,不过我的人已经到D国了,正在想办法和源头的人接头,呃……我给你打电话时为了另外一件事……”
蒋安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这跟林远认识的蒋叔其实差别挺大的,在林远眼里,蒋安国就是一个表面上永远笑呵呵的,其实一肚子坏水的人,但他有个优点,你跟蒋安国谈判的时候,就算他拿妻儿老小七大姨八大姑上溯三代加的一块威胁你,他也能说的云淡风轻好像一切事为了你好,你稍微有一点动怒的迹象,蒋安国就能使出一招化骨绵掌把你的怒气化为无形,让你想找块板砖楔死他都找不到理由!
其实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这种人就像一泽杀人于无形的沼泽,等你浑不在意的一脚踩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一向肚子里藏坏水的蒋安国,难得今天用这种口气说话,就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林远心脏猛地一颤,脱口问道:“难道是我老娘她……”
“不不,令堂暂时没事,不用担心”
林远长吁了一口气,不耐烦的说:“您就直接说得了,这么卖关子有意思么?”
蒋安国沉吟了片刻,用一种深沉的语调说:“小子,老实说蒋叔现在还不应该给你打这个电话,可能是蒋叔老了,愈加不能沉住气了”
“您到底要说什么?!”
“……我在等水生回来,本市的警方在城东花园小区后门的小路上,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十六七岁的女孩,还有一个被砍掉手指的男性,不过可惜的是,警方到达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小子,蒋叔真希望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所以派了水生过去调查,如果水生查到……”
蒋安国没有说下去,而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林远忽然脚踩刹车,“吱”的一声车子就停在了路边,躺在车后座的丝丝被惯性一冲,一下就掉到了座位底下,钟灵儿手忙脚乱的抱起丝丝,惊道:“大哥哥,怎么了?!”
林远哪有功夫理她,呆愣了好半天才幽幽的冒出一句话:“蒋叔您说什么?死了?!”
蒋安国似乎很是疲累,道:“死了,死亡原因是胸部中刀,你有什么要跟蒋叔解释的么?”
林远又愣了半天,忽然神色不明的往车座上一靠:“明白了,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林远简单的把事跟蒋安国叙述了一遍,并无遗漏,主要是林远觉得跟这种老狐狸说话没必要藏着掖着,而且蒋安国之前放下话来,豁出去犯错误也要帮林远把这个公道给讨回来,所以林远不认为这种程度的做事风格蒋安国就能认为是多么的不可原谅。
九处人办事一向也没什么规矩可言,只要不滥杀无辜,一切都是可以认作是能接受范围之内的手段,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林远不相信九处的人没这么干过!
果然蒋安国一听林远并没有杀人,顿时口气放松下来,听着甚至还有那么点兴奋,问道:“你是说你只是砍了那人的手指?可你为什么这么做?”
林远耸耸肩:“小惩大诫,那个人叫疯子,是马鸣东手下八大金刚之一,您监视了马鸣东这么久,这个人您总知道吧?”
蒋安国长长的“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消息还没反馈回来,我当是谁,原来是他!嗯,略有过耳闻”
林远默默点了颗烟,道:“您让梁局长抓住了李凯,我跟他碰过面了,李凯交代指使他给我老娘换药的就是疯子,所以割掉了他的手指以作惩戒,蒋叔,这不算犯错误吧?”
果然,蒋安国就哼哼了两声,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算你小子还知道分寸,下不为例!”
林远抽着烟,盯着窗外道路两侧黑漆漆的绿化带,皱眉道:“可是蒋叔,我有件事不明白,我之所以跟他们动手,不止是因为疯子害了我老娘,还因为那两个人不是去救马鸣东孙女的,而是去杀她,这事就奇怪了……”
蒋安国也沉吟着,道:“我暂时也想不通,当时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要杀那丫头?会不会要杀的另有其人,错把马鸣东的孙女当成了别人?”
林远摇头:“两人目标明确,一个负责缠住我,另一个直接就奔小丫头去了,小丫头被吓得够呛,现在还在我车上睡着呢!”
蒋安国不说话了,思索了半天才叹道:“看来这事更复杂了,我现在能得出的疯子唯一这么做的理由,就是他已经对马鸣东反水,想要借这个机会杀了她孙女……可这个理由又太牵强了,反水就反水吧,有什么必要动这个无辜的女孩呢?……难道是为了让你和马鸣东的矛盾更为激化,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去杀人?”
林远思肘着摇摇头:“没必要,我跟马鸣东的仇还用更激化么?我和他已经是死仇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啊……”
这时,林远忽然听到蒋安国那边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蒋安国说了一句稍等,然后捂住了话筒,过了不到一分钟就重新对林远说:“水生回来了,他说看到杀疯子的是个脸色有青色胎记的人”
林远忽然明白了,道:“这个人就是和疯子一块动手的人,蒋叔你去查查看,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人很可能也是马鸣东的手下,甚至可能同样是八大金刚之一,他刚才一定是没逃远,等我离开之后,怕疯子被警方带走暴露,所以杀人灭口……”林远幽幽的加了两个字:“够狠!”
蒋安国那边忽然嗤笑一声,林远问怎么了,蒋安国笑道:“消息反馈回来了,脸上有青色胎记的很好认,你猜的不错,这个叫阿鬼,也是八大金刚之一”
林远摊摊手:“这么说我的思路对了”
蒋安国继续道:“既然是狗咬狗,那你就先不用管,这事交给蒋叔,小子,你把两个小丫头带走要挟马鸣东交出解药,有几成把握?”
“九成吧,如果马鸣东手里真的有解药的话……”
蒋安国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嘴,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只叹息的嘱咐林远注意安全就把电话给挂了。
看来蒋安国也明白,想要救林远的老娘,这已经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