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胖子和莫多金像两条哈巴狗似的把我请进了厂长办公室,我不禁有些鄙夷,这样的人竟然也能把生意做起来。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事,一路走来,我发现春风织布厂的厂房,有一多半已经处于停滞状态了,只有少数的几个厂房好维持着运转,一路走来,见到的工人都没有几个,看起来萧条极了。
刚一进办公室,杜胖子就张罗着让莫多金给我沏茶,想想上次我来到这间办公室的情形,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我端起茶抿了一口,张嘴道:“我也不和你卖关子了,我刚才一路走过来,看到贵厂半数以上的厂房都停了?”
杜胖子就像被什么东西扎了屁股一样,别扭的扭了扭身子,回答道:“张总您是有所不知,自从上次艾总公开反对商业联盟以后,我们厂的销售额就一落千丈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印象,当初黄明远和叶青文联手,想要对付搞一个商业联盟我和瑞丰集团,可是被艾姐强势插入,这个计划还在襁褓中就夭折了。
杜胖子看我一脸若有所思,还以为我是同情他的遭遇,急忙又接着说道:“其实当初我真的不愿意和瑞丰解除合作的。都是黄明远,他提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又说以后瑞丰集团倒闭了,整个云阳市的市场就只有我们春风织布厂和他的高科集团一枝独秀了。我一时没忍住诱惑,就……”
我讥讽的抬了抬嘴角,“既然黄总给了你那么优厚的条件,你的厂子该越办越好才对。”
“张总你可别说笑了,”杜胖子笑的比哭还难看,“后面发生的事,我不说您也能猜到了吧。春风织布厂和瑞丰集团解除合作以后,订单方面出现了极大的缺口。刚开始高科集团确实是按照协议填补了这个巨大的空缺的,也给我们厂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可是……”
“可是高科集团需要的订单有限,哪怕短时间内大量进货,也无法一直持续下去,于是很快就出现了滞销等情况?”我接过话,继续说道。
杜胖子的头低了下去,活像个泄了气的公鸡:“张总英明,出现滞销情况后,我第一时间就去高科集团找了黄明远。”
我冷笑了一声,每个公司对布匹的需求量都是固定的,并不时的根据市场的反馈情况做相应的调整。黄明远为了和瑞丰做对,短时候大量进货已经是冒着非常大的风险了,哪还可能管春风织布厂的死活,他这个时候来找黄明远,不用说,肯定吃了闭门羹啊。
“可是,黄明远根本不见我。”杜胖子继续说道,“这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可是那时我打听到,您已经和三青织布厂签约了。”
“后来黄明远说,要成立一个商业联盟,帮我消化这部分滞销的订单。谁知道,艾总的发言让所有企业唯恐避之不及。后来,青瑞集团倒闭了,高科集团也受到影响,再加上您的福瑞织布厂一开业,就分走了一大部分本属于我们的订单。”杜胖子的脸丧的像是死了人一样,“我们的订单越来越少,甚至都无法维持极其日常的运转,只好停了一部门厂房。”
我点了点头,后面的事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厂房越停越多,订单越来越少,现在的春风织布厂,不过就是一个空壳子,已经在濒临破产的边缘徘徊了。
“不过,”杜胖子说到这里又再次抬起了头,眼睛里满是希望,“张总您来了,您就是我们的救星。还请您不计前嫌,在给我们一次机会。这次我保证,只要瑞丰集团愿意和我们合作吗,我们一定拿出质量最好的布料来,价钱嘛……就只收之前的三分之二。”
我摇了摇头。
“二分之一,二分之一也行。”杜胖子的脸色难看的快要哭出来了,莫多金也是一样,站在一边,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还是摇了摇头。
“张、张总,您也开过织布厂,这里边的成本和利润您也清楚,再低的话,就赔本了……”杜胖子整个人像一条落了水的狗一样颓了下来。
我开口道:“你们也知道的,瑞丰集团近几年发展的很快,订单量方面需求也很大,可是我们和三青织布厂签订了合作的合同。而且我们旗下的福瑞织布厂生产量也还可以,所以基本上订单需求我们都能内部消化。我今天来,根本就没打算和你们春风织布厂合作。”
“那您是……专程来看我们笑话的?”杜胖子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还是摇了摇头,“我倒也没那么闲的无聊,我在来的路上,大概查了一下你们厂的资料。假如我的消息可靠的话,你们厂的萧条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现在好像是欠了银行巨额的贷款,现在已经面临着破产的危险了吧。”
杜胖子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老板椅上,看来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没……没错,”杜胖子绝望的说道,“银行的催收消息已经发了好几次,下次再通知就是法院传单了。假如春风织布厂再接不到订单的话,就只能破产了。”
我点了点头,这正是我今天来的目的。“这样吧,我给你一笔钱,你把春风织布厂转让给我吧。”
“转让给你?”杜胖子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
“对啊,”我又重复了一遍,“我给你一笔钱,把公司的法人代表转让给我,厂长和总裁的职位还由二位担任,我会按照职位给你们发放工资。”
“张,张总,”杜胖子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您应该知道,转让后公司巨大的债务也会随之转让……”
我点点头,“我知道,这就不归你们担心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把春风织布厂转让给我。”
“好……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