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尽管林七月想息事宁人,可上天从来不肯按照她的意愿行事。
“怎么,我来了你就想走?”
冯真真裹着黑色精致小礼服,妆容精致的站在电梯门口,堵住了林七月的去路。
林七月根本一点也不想和她多做纠缠:
“让开!”
“怎么,怕大家知道你是小三?其实不用怕,大家本来都知道。”
林七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按下电梯键。
冯真真一看林七月想走,冷笑一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挑衅道:
“我查过你了,林七月。你就和你父亲一样下贱,只知道勾引我们这样人家的人,只可惜,你骨子里流的就是下贱的血。虽然你母亲也是出身名门,可惜却为了一个戏子和本家脱离关系,才落到那样低贱的下场也没人管,这不是下贱是什么?“
林七月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唇感到一阵恶心。
她想不明白,这样一个美丽外表的人,为什么就能说出那样让人憎恶的话来。
“走,进去,让大家看看你的身世和你家人是怎么发贱的……“
冯真真边说边得意的看着林七月。
这个贱人,几个月不见,瘦了这么多,想必是在江北那里也没有好日子过,多半是被江北嫌弃了。
想到这里,冯真真只感觉到一阵痛快,在江北那里得到的羞辱感立刻减了不少。
她上前抓起林七月的手便往大厅拽。
但只走了不到几步,她便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你,你,你想干什么?“
原本在林七月头上的发簪此刻正紧紧的抵在冯真真的喉部,那尖利的尾部印着林七月冷冷的脸,显得格外诡异: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冯真真被林七月语气里的寒意吓了一跳,但她根本不信林七月敢在这里对她动手,她抬了抬高傲的下巴,冷哼道:
“你敢,你要是敢动我,江北是不会放过你的。“
冯真真不提江北还好,一提,就让林七月更加憎恶她。
林七月手部加大了力气,发簪尾部立刻便开始冒出细小的血珠,她冷笑道:
“随便,你最好能让他杀了我。”
冯真真痛得失声尖叫;
“啊,疼疼疼,放手,放手!”
林七月抬手给了冯真真一记耳光,冷冷的道:
“你父母没有教过你说人话,今天我来教教你。”
说着眸光一沉,手上大力一拉,冯真真喉部的鲜血便喷涌出来。
冯真真疼得大叫:
“江北,救我!!“
林七月看着冯真真吓得已经变形的脸,心里痛快极了,不料此时背后传来熟悉的怒吼:
“住手!“
林七月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身后的一道猛力重重甩到了墙角。
沉重的撞击让林七月觉得小腹疼痛难忍,她移了移步子,扶住电梯门努力不让自己显得狼狈。
倒是冯真真一见到江北,哭喊着便钻进了江北怀里;
“老公,她要杀我,你看我脖子,脖子!”
老公?
原来,两人已经这样亲密了。
林七月冷冷的看着冯真真倚在江北怀里的样子,紧紧咬住下唇,心里的疼痛和生理上的疼痛让她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江北将冯真真一把拎到了一边,脸色铁青的看着林七月,嘴唇动了一下,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
林七月冷冷的回瞪他,两人的视线交缠在一起,都带着冰冷的刺,扎得人难受。
几秒钟的时间,却像经历了漫漫岁月,在这一刻,林七月才知道,什么叫心痛难忍。
这时,电梯突然啪的一声打开了,林七月来不及站稳,便直接跌了进去。
狼狈不堪。
林七月跌坐在玻璃板上,将头深深的埋在腿间,紧紧的环抱着自己。
她不想抬头看到他们深情相拥的画面,她恨不得自己当场就瞎掉。
就在江北愣神的时候,电梯门缓缓的合上了。
看到全悬挂式透明的电梯,江北突然想起了什么,低低的骂了声娘,扑过去便要卡住快要合上的电梯门。
“江北!”
冯真真猛的冲上去抱住了江北:
“江北,不要走,不要走,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了,听到你在这里,我立刻就过来了,你不要走。”
江北毫不留情的扯开她,伸手去按电梯开合铵,可惜电梯显示已经下降到了五十六层。
他一下急了,转身向楼梯口跑去,却被追上来的冯真真抱住后腰:
“你不能去找她,不能,我才是你未婚妻。”:
江北一把将她扯开,风一样跑了下去,只留给冯真真一句冷冰的话:
“想留着江夫人的位置,就少来烦我。”
林七月紧紧将头埋住,一动也不敢动,电梯迅速下降时带来的失重感让她产生了无边的恐惧,伴随着的是曾经被吊在高空的恐怖回忆和阵阵腹痛。
火光电石间,她想起那人前一刻还在她耳边说的话:别怕,有我在!
别怕,有我在!
讽刺的是,前后不到一个小时,那人怀里便搂着另外一个女人。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前一刻还心疼着你,后一刻却亲手将你推向深渊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林七月紧紧按住腹部,发出痛苦的呢喃:
“江北,江北,江北......”
可是,密闭的小小空间内,没人听得到她此时的痛楚和难受。
为什么,会相信他?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他?
她并不是一个天生冷淡的人,只是在经历了亲人的死亡和爱人的遗弃后,在尝够了世间的人情冷漠后,开始一层一层的包裹自己,以为只要不付出感情,就再也不会体会失去和孤独。
突然,林七月感觉到小腹尖锐的疼痛了起来,有湿湿的液体慢慢的自腿间溢出。
她低头一看,只见那红色的液体已经沾满了双腿,将白色的裙子打得一片濡湿。
林七月惊恐的想要站起来,却终是没有力气。
惊惧交加中,她下意识的尖叫起来。
可是,没有用,没人听得到她的声音,她就像一个被关在玻璃器皿中的小兽,绝望和恐惧是她唯一能得到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