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看到浑身是伤的林七月,也吓了一跳,一翻检查后,直接黑了脸,骂道:
“这些人,真是好能耐啊。”
又忍不住讥讽起坐在一旁的江北;
“江大少也真是好本事,就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把她伤成这样,您可真长脸啊。”
江北脸都阴沉得都能榨出墨汁了,低吼道:
“你他妈能不这么多废话吗?是不是要喂你吃点东西才能塞住你那张破嘴?”
许诺将手中的检测仪啪的一甩,勃然大怒;
“你他妈的自己来查,来,老子告诉你,她肝部又破裂了,这就是你藏的滴水不漏的人,亏你他妈还找来几个替身,真是打脸,啪啪的。”
江北手上的骨头捏得咯咯直向,狠狠的一拳便挥了出去,不偏不斜正好落在许诺那张俊脸上。
许诺红了眼,动手把脖领处的扣子松了下来,豹子一样扑了上去,将江北直接扑到在地上,左钩拳直奔江北面门而去:
“老子忍你很久了,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你他妈做不好,就滚蛋,老子来做。”
江北愤怒的像疯了的野兽,眼角血红,恨不得杀了许诺。
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将许诺反压在地上,两人打成了一团,急诊室的昂贵仪器被砸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旁边的小护士吓得尖叫起来,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把他们拉开。
江北毕竟是部队里出来的,渐渐占了上风,使劲的踹了许诺几下之后,两人都喘着粗气躺在地上,红着眼睛瞪着对方。
许诺恶狠狠的瞪着江北,吐了口血沫子,先开口了:
“打电话到美国去,让那边马上派人过来,不行就用武力直接押送过来,我他妈做不了这个手术,她现在情况很危险,说不定几天几夜也不会醒过来。”
许诺是整个南市乃至全国最有名的外科医生,在医学界有“鬼才”之称,经他手也救不了的人,几乎就是必死。
江北闭了闭眼,脸上闪过罕见的隐忍而脆弱的表情,但几乎是转瞬即逝,他很快便掏出电话走了出去。
一天一夜的时间,林七月没有睁开过眼睛,身体也如许诺所描述的那样,慢慢出现水肿,到后来,连血压和脉搏都变得微弱了。
江北守在床头,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林七月的脸,直到来自美国的顶尖外科医生被推进病房。
可怜的美国佬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不过在自己家的浴室里泡澡,然后就有拿着狙击枪的人破门而入,下一秒就将他直接打晕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了。
他以为被人抢劫了,但整个飞机上除了还光着身子的他,就只有两名冷冰冰的乘务人员,他试图与之交流,但整整十六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却没有得到半点答复。
直到他被推进医院,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才明白是有人要他做手术。
美国人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大的中国男人,有些出奇愤怒了,这世界上哪有绑架医生来做手术的道理,他们胆子也太大了,敢从美国绑人不说,难道就不怕他在手术上做点手脚吗?
他愤怒的用英语吼道:
“你们究竟是谁?你们这是犯法,犯法,知道吗?我要告你们,要告你们绑架。”
江北慢慢的转过身,盯着眼前的美国医生。
他没有说话,只淡淡的打量了医生一番,但那慑人的气势还是让美国人心惊了下。
好可怕的人,在这样的年纪,身上就有这样的威压,想必是长居上位形成的气场。美国人是见过大场面的世家医生,他后退了步,厉声道:
“你想干什么?”
江北却弯了弯腰,开口了:
“对不起,MR.BORROW,这样子请您过来,是我的失礼,但情况紧急,需要您的谅解。”
熟练的美式发音,就像出自最本土的美国人之口,而且优雅尊贵的道歉动作,让BORROW直觉此人出身高贵。
不由的语气缓了些:
“想要我亲自操刀,请提前预约,并且通知我的助手,现在马上送我回美国。”
江北目光缓缓的扫过BORROW全身,道:
“没有我的允许,只怕布朗先生出不了这个医院半步,不过布朗先生就没兴趣知道接了这个手术的巨额补偿吗?据我所知,布朗先生正在和自己的亲兄弟争夺家族医院的经营权。”
布朗怔住了,不错,他的确正和自己的兄弟争夺家族医院的经营权,并为此焦头烂额,毫无胜算。
只是,这个远自中国的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
江北看着他疑惑的目光,面无表情的道:
“我可以买下你们的家族医院,赠送给布朗先生,或者,资助您开一家比那个医院更大的医院。”
布朗的嘴巴张成了O型,不敢置信的瞪着江北,生硬地道:
“你是谁,那医院很大,要很多钱。”
江北淡淡的道:
“你们米国经营了上百年的F汽车,前些日子被外国人收购了,对吧?”
布朗连忙点头。
江北继续道:
“我就是收购它的人,你说我买得起一座医院吗?”
极简单的几句话,分量却重得布朗难以接受,他忙道:
“这是肯定的,需要我做些什么?”
江北缓缓的转过身去,目光在紧闭着双眼的人脸上留连。
她这么安静的躺在这里,乖得就像每天早上蜷缩在他怀里的样子,那浓长的睫毛随着鼻翼的呼吸轻轻煽动,好像只要他声音大一点,她就能马上睁开眼睛,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笑。
只有额头上染着血迹的纱布提醒着他,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暴戾的情绪再一次席卷上他的心头,他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声音变得黯哑:
“这是我的爱人,她的肝脏又一次裂开了,我需要您替我把她治好。”
布朗是外科医生,请他来当然是为了手术,但又一次裂开是什么意思?他正想开口询问,就看到江北转过了身来,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变得格外冰冷:
“我有办法在一天之内把您带到这里来,当然也有办法让您不知不觉的消失。”
布郎不禁打了个寒战。
那眼神过于冰冷刺骨,这让他想起了一种动物:
恶狼,一只即将陷入狂化状态的恶狼,残暴又血腥。
布朗甚至觉得,只要他说一个不字,面前这个男人就能活生生的捏死他。
但一想到那赤祼祼的利益,布朗觉得自己没有退路,硬着头皮道;
“这当然没问题。”
江北似乎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唇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那就要拜托您了,事后我会好好感谢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