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眯了眯眼,冷冷道:“那家伙现在正在国外快活,不过我怀疑他是在装腔作势,说不定并没有出国,而是和林小七在一起。”
李承风皱了皱眉:“这样的话,你要找到何年何月?艾风城那家伙就是根老油条,扔在水里都能浮出一层厚油来,以你现在的追踪力度,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
江北狠狠一拳击在办公桌上。
艾风城!
艾风城揉了揉鼻子,挑了挑眉。
谁又在念叨自己了么,鼻子阵阵发痒。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驰,他们早就已经出了苏省,现在已经进了草原边境,离目的地大概只剩下不到一天的车程。
空气变得略微有些稀薄,凛冽中夹杂着植物特有的清香,刺激着林七月的神经。
她摇下窗户,双手做喇叭状,冲着远处隐隐能见到的巍峨雪山大喊:“你好吗?”
你好吗?
好吗?
湍急冰冷的河水卷起微凉的湿意,将她的回声卷了回来,引得周围来来往往的车辆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艾风城了摇头。
真是傻透了,被江北给圈傻了,见个雪山就兴奋成这样,要是见到真正的高原大川,不得兴奋得当机?
林七月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觉得很傻?”
艾风城缓缓喷出一个烟圈:“难道不傻?”
林七月冷哼一声,掉过头去不再理他,津津有味的欣赏沿途的风景。
自从入了新省境内,路越来越平,偶尔还能看到牧羊人赶着成群的牛羊慢悠悠的走在公路上,而所有车辆,不管是豪车还是普通的小车,都会停在路边等着牛羊慢慢的通过。
对比南市的快节奏和车水马龙,林七月当然更喜欢这种大自然赐予的慢节奏生活。
车子在沿河的路边停了下来,林七月欢呼一声,跳下车就想奔到公路对面的草地上打个滚儿,被艾风城喝住了:“回来,这里快接近四千米的海拔,就你那破身体,一会就出不上气了。”
说着,让周姨拿出路边药店买的红景天,让她就着矿泉水吃了几粒。
艾风城拭去她唇角的水渍,怜惜的道:“坐了快两天车了,累吗?”
林七月好奇的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车辆,道:“不累,你们都不累,我累什么,风城哥,停下来做什么啊?”
艾风城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道:“找个地儿吃饭,啃了两天面包,都有点受不了了。”
刚收到短信,前面几公里的地方有人设置了临时检查点,估摸着又是江北搞出来的。
这条路是必经之路,闯也要闯过去。
艾风城点了支烟,缓缓道:“小方,找个地方吃饭,休息休息。”
“是,四爷!”
车子很快在路边一间写着“正宗牦牛肉汤锅“的店门口停下了。
由于这时候还没到正儿八经的午饭时间,店门口就停着他们一辆车,着当地民族服饰的店家热情的将他们迎上了二楼。
店子并不高档,桌子上还有些没有擦干净的油腻,高姐忙抽了些纸,将桌面又重新擦了一次,林七月却毫不在意的直接趴在了桌面上。
是个靠窗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所有风景。
林七月望着不远处的湿地和成群的牛羊,不由得叹息:“这种日子,真是神仙过的。“
艾风城笑了笑:“就这么喜欢?“
林七月淡淡的首:“以前做梦都想来这种地方生活。“
只不过,梦里是有那个人的,两人养一群牛羊,养几只大狗,生几个孩子。
而现在,现在就连做这种梦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牛肉汤锅很快端上来了,青菜和豆腐打底,上面一层满满的全是切得薄薄的牛肉,汤汁雪白,香气四溢。
艾风城夹了一块牛肉放进林七月面前的调料碗里:“沾点辣椒面儿试试,我以前逃亡的时候,觉得这个简直就是人间美味了。“
林七月吃了几块,果然是不一样的。
牛肉味特别纯正,和南市的高级餐厅的味道不同,这汤和肉,都透着一股自然的食物原香。
很快又有几个菜端了上来。
全都和牛肉有关。
小炒牛柳,炸牛肉丸子,凉拌牛肉。
林七月吃了一小碗米饭喝了一点汤,便放下筷子看他们吃。
两天没有吃过正餐,这里菜的味道又好,林七月看小方足足添了四次饭。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小方,最后盯着他胃部看了许久:“我想知道你吃的东西都去哪里了,吃了那么多,为什么一点也没有鼓出来。”
艾风城用筷子敲她的头:“看什么看,小方干的是力气活,吃得多怎么了,谁像你吃那一点,根本就像养了一只猫。”
林七月捂住被敲痛的地方,嚷道:“干什么啊你,老是敲我头,而且你筷子那么油,恶心不?”
艾风城盯着筷子看了一会:“也是,你两天没洗头了,这筷子上肯定沾了不少细菌,不能再用了。”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服务员,给换双新筷子!”
说话间,有几个其它吃饭的客人上了楼,其中一个瘦高个儿大声的嚷嚷:“去他妈的,这一路过来怎么全是检查点,以前走这条路的时候,什么时候有这样多事儿?”
另外一个人接话了:“检查就检查呗,还要拿张照片对着比看,当我们是那照片上的通缉犯?”
那瘦高个儿又道:“什么通缉犯,我看不像,照片上是个女人,长得很漂亮。”
“长得漂亮就不能是通缉犯了?你脑子又抽了吧,被门夹了?不是通缉犯能被这样找,依我看不仅是通缉犯,还是很严重的犯罪,像走私毒品,军火那种。”
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进了隔壁间,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艾风城看了看林七月满是震惊的脸,勾了勾唇:“手还伸得够长,连通缉犯这招也想出来了,想必是被逼急了。”
林七月闭上了眼睛,胸口原本痛得麻木的地方又传来阵阵针扎一样的感受。
她的确承受了心理上的巨大痛苦和压力,但,江北又何尝不是。
早上还好好的在一起,晚上她便不见了,这样的不辞而别,叫人如何能承受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