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说的道理没错,只是道理没错在人情上却未免不通情理。我还想再为怀瑾姑娘和兰庭挽回些什么。君怀靳却在桌下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安心。5Fp>他看向小王爷:“只不过,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怀瑾姑娘自己放弃了宋家的身份。只怕是没办法在承担起宋家的姓氏带给他的责任了。”
小王爷微微一笑:“君公子,洛姑娘我这次前来并非是为了带回宋怀瑾。王府女人这么多,是在也不缺一个宋家怀瑾。”
他看向我们两人,墨玉色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兰庭这些年一直为我奔波,我敬佩他一直履行自己的诺言始终如一。也钦佩他心中背负着天下大义。如今他危在旦夕,说到底也有我的责任。”
说着小王爷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质的瓷瓶:“这瓶中装的是苗疆那里进贡上来的药。这种药物不仅可以治愈风寒还有恢复根骨的作用。从他被凌烟阁围杀的时候,我已经让苗疆来的医师去摘星楼看过他。”
他将装着救兰庭药物的瓶子递了过来交给了君怀靳:“苗疆的医师说过,兰庭被伤的太重。只有苗疆的这种药才能让他完全治愈。”
君怀靳接过药瓶抬眸看向小王爷,眸中划过一丝诧异:“这么说......是你授意让赵星带着摘星楼救下兰庭的?”
小王爷点点头:“正是。不然摘星楼区区一个江湖门派,何故非要卷入到这场纷争中去。”
“那这么说,摘星楼是.......”我有些震惊。小王爷看上去就好像与我和君怀靳,赵星同岁。但是他竟然能够让赵星与兰庭两个人为他卖命。
皇家之人的心机都是如此之深的么?
“你不打算去见一见怀瑾姑娘吗?”我问道。小王爷笑着摇摇头:“君公子,你快去将要给兰庭服下吧。”小王爷笑着,就好像盛极了的日光,张扬夺目。
“洛姑娘,我曾听赵星提起过,你们如今居住的宅子是前朝皇亲贵族留下来的。不知道,我可否有这个机会能够一观?”
不知道小王爷支开了君怀靳单独找我做什么。不过看他神情真诚并不令人厌恶。我点点头:“自然。”
“清和。”君怀靳走前叫住我,将杏色的蜀锦披风披在了我的身上,认真的系好带子:“外面天冷,别着凉。”
“恩”我点点头,看着他:“快去吧。”
大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万物之间银装素裹,树木上悬挂着冰凌晶莹动人如同广寒仙境。说起来,后院中还有一片梅林。红梅似火衬着白雪分外妖娆动人。
不多久,便可以遥遥嗅到一阵冷梅香气:“不知道贵府之中还有如此胜景。天气如此寒冷去让你作陪。难为你了。”
小王爷说着,却并不在往前走了。我知道他的本意便不是为了观赏我与君怀靳府中美景。人工凿就的美景有什么地方比得过皇家园林呢?小王爷浅笑着看着天地苍茫。那样子倒是少了几分明媚多了几分同龄人中的伤愁。
“洛姑娘,你说情爱之事有助于人。可是,无处去的情又该怎样?”
小王爷这话说的倒是不同于他的身份,多了几分尘世之中的愁绪。我抬眸看他,原来尊贵如他也不过有着寻常人的情仇思绪。并非是一如他言语中那般冷清。只是这样的小王爷倒是真的有些让人看不透彻,也看不明了。
“我有一事,想问王爷。”
他明眸浅笑,“只怕洛姑娘所问之事,不过是你与君公子可得一处安身之处,是否是因为我授意摘星楼的缘故。”
“正是。我知摘星楼一诺千金。只不过,这一诺也是在是太重了。这不仅仅是帮了我与君怀靳。更是明面上选择了在这江湖上与凌烟阁站在了对立面。世人都知道,凌烟阁如今势大,轻易得罪不得。而小王爷如今在朝廷上根基尚浅,实在是不易和凌烟阁敌对。”
小王爷含笑望着我,眸中俱是赞叹:“洛姑娘,倘若不是你与君公子两情相悦,我定然愿以侧妃之位迎你入府。”
我抬眸与他对视:“侧妃之位?王爷未免太高看我。”小王爷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不可辨认只是,他救兰庭是希望兰庭为他奔走江湖拉拢江湖人士。那么他救我与君怀靳,有时为何?
终于,他移开目光:“洛姑娘,倘若我说是为了今日。你可会相信?”自然是不信的。为今日兰庭与怀瑾姑娘的重逢吗?有的人可以一步看之后的三步,可是倘若说有的人心思缜密到可以一步看之后的十步。我又怎么会相信呢%5F
他看我神情,便知道我不曾相信他说的话。
“洛姑娘,你不信可是觉得我是冷情之至的人,故而不会为人间情爱关顾半分?”
他似乎是有所感应一般的看向怀瑾姑娘所在的房间:“可是倘若我说,这本就是我亏欠她的呢?”
“她?你是说怀瑾姑娘吗?”我反问道。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喃喃低语道:“今年的冬天,可真是冷啊。”
皇家之中,有真正的爱吗?
这个问题几乎是没有答案的。只是,皇族天家里有情的人便是有软肋的人。而有软肋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到九五之尊的位置上去?或许小王爷心里不是对怀瑾姑娘一点情都没有,只是这个情不该有也不能有。
这样的感情,在皇家只能是灾难吧。
想通了这一点,我又问着小王爷:“可是,即使这样,你明知怀瑾姑娘思慕于他,为什么还要用怀瑾姑娘来威胁兰庭。你这样不就让她真的恨上你了吗?”
“我不恨他。”
一转身,怀瑾姑娘站在雪中。一身枚红色的长裙带着灰鼠皮子的披风站在雪地里。看着我和小王爷。
“你们二位聊吧,我去看看兰庭。”
我识情识趣的离开了,给他们两个留下了说话的地方。我看着这两个人,似乎就站在那里久久的对视无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