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木慈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云王云天河一直都是喜欢自己的。
这种喜欢到底有多深切,她说不上来,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喜欢不是随随便便看一眼便因为对方的容貌而滋生出的那种喜欢,而是一种比那更深切的喜欢。
但到底有多深切,诸木慈自己也说不清楚。
看着对方站在自己面前,她心里一时思绪万千,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但话到了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该说些什么呢,是说一些口不由心的寒暄,还是说一些动听的奉承?
诸木慈说不出来。
她就这样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发一言。
当初,是她自己向往自由,向往如风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所以在大千世界恣意驰骋,两人之间的联系也逐渐少了许多。
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心想着在这个世界上肆意成长,哪里像得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困住脚步停留下来。
诸木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开始有些出神,不知从何时起起,她开始意识到一个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问题——自己是不是喜欢他?甚至,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不,不可能。
当这个念头从她脑海里窜出来的时候,她便忍不住否认了这个想法,她是那么向往无所拘束的生活,也一直这样身体力行的践行着自己的理想,虽然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但她没想到,最让她无法反抗的,竟然是自己的情感。
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诸木慈心里这样想着,她没理由不喜欢他,他那么骄傲,那么富有抱负,他心中所系是黎民百姓,他身上践行,是自己坚定不移的理想,他认真的模样,总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所在……
诸木慈忍不住想,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那么欢喜,看着他站在军队牵,以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指挥千军万马的时候,诸木慈的心脏突然跳动的很快——那是心动的感觉。
诸木慈已经想不起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少女心在胸腔内砰砰跳动让她禁不住面红耳赤的感觉,她很喜欢,因为这让她突然感到自己还是年轻的,还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心动,还用充沛的感情。
是了,她就是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内心是如何抗拒这一点还是承认这一点,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
诸木慈突然想起,自己在很久很久之前好像在书上看到这么一句话——虽然那个久远的过去她早就记不清楚了——但书上的那句话她总还是记得的。
书上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即便你可以骗过对方,但是绝对不会骗得过自己,因为你的眼睛,你的呼吸,你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对他说着“我喜欢你”,即便木讷的对方会错过你所发出的这一讯号,但是你不会意识不到。
当年诸木慈还对这一说法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些无病呻吟的网络言情小说家写来骗人的鬼玩意儿,但是现在的她却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对的,不管自己多么不想承认,但现实却已经告诉她,这是一段由亲身经历历练出来的总结,所以她没道理反驳。
诸木慈深呼吸来一口气,她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复杂,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对方表示心中所想,更不知该如何开口,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情感是不是应该深藏心底,才是对自己和对对方最好的交代。
诸木慈知道自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更怕矫情,对她而言,此刻的沉默,是最好的解药。
与此同时,云天河的目光也正一瞬不瞬地落在对方身上,他心里积郁了好多好多哦的话,胸腔里有成千上万句赤胆忠心叫嚣着要从心脏里蹦出来,但他所能做的,却只是默默的将这些话都咽进肚子里。
其实他很想将眼前的这个女人狠狠的抱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梢,在她的耳间说些撩人心弦的情话,看她脸上升腾而起的红晕,对她说些笑话,想看她弯起眉眼勾起唇角的可爱模样……
云天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贪心了,他想做的事情有这么多,却没有想过,对方愿不愿意与自己一起做这些事情。一想到这里,云天河的双眸暗了暗,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其实……”云天河的话才刚刚打了个开头,却不知自己该如何说下去了,诸木慈依旧面色如常地看着他,好像是在等他继续说些去,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仔细在心里想了想措辞。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很喜欢你,但如果,你没那么喜欢我的话,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默默守护在你身边,直到你真正肯接受我为止。在那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云天河咽了口口水,终于将自己心里最想说的一段话给说完了。
诸木慈的心里微微一热,鼻尖一酸,差点就流了眼泪下来,好在她最后成功的将这眼泪憋了回去——在男人面前哭,对她来说也未免太难了些。
“现在……恐怕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吧。”诸木慈揉了揉鼻子,开口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倒是她一贯的语气。
“对,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王天河蹙了蹙眉头道,诸木慈提醒的是,现在正是最危急的时刻,哪里有什么功夫去想所谓的儿女情长,专心应对眼前的困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于是他很快便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事物上。
只是虽然道理人人都懂,想要做到却并没有那么简单,看着诸木慈的侧脸,云天河的思绪忍不住翻飞到很久之前他,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
那些岁月,在他心里一直保持着鲜活的颜色,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永远不会褪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