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边城没有见到林慈?”
云浩瀚坐在书房中,挺拔的眉头皱起,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下属。
“回太子殿下,边城之中,确实没见过林少东家露面。”下属抱拳,肯定回答。
云浩瀚点头,他相信属下不会骗他,但京城之中已经许久不见林慈的身影,他派人查探却是不在府中,因此怀疑林慈去了边城,追随云天河!
只是,没有证据,所以不能确定!
思忖片刻,他仍然不死心的问,“天河的营帐中呢?”
边城好查,军营查着就比较麻烦,何况是主帅营帐,云天河帐篷周围一里内,他们都安插不进人手。
下属想着这些,沉默片刻,如实道,“未曾查探,不知。”
云浩瀚目光一凝,沉声道,“那就仔细查查,有丁点线索,都要汇报!”
“是,太子殿下。”
属下领命,默默退出书房。
太子府内发生的这一切,远在边城的诸木慈等人自然是不知。
诸木慈被救回之后,便被云天河安置在帅帐旁的帐篷内,派亲信守着,令军医一日去查看三次,即使如此他都不放心,自己每有空闲,就来看望。
边城之中,一切用度从简,哪怕身份高贵如云天河,也不过是比其他将领稍好一些,完全没有京城王府的奢华。所以他已经将最好的被褥,洗漱用具等都给诸木慈送来了,诸木慈养伤的营帐中一眼看去,还是简陋的很。
不过营帐分为内外两层,倒是可以为她保护一点隐私。
这一日,诸木慈正侧身躺在床榻上,闲得无聊,主要是她伤口在愈合期,结痂时全身上下的伤处都是痒的,为了不留下疤痕,还不能动手去挠,为了分散注意力,她便让人找了兵书来看。
不过刚翻了几页,将一出釜底抽薪计看完,账外便传来云天河勾魂夺魄般磁性低沉的嗓音,“木慈,我来看看,感觉怎么样了,好点没?”
他喊诸木慈名字时抬高了声音,便是打过招呼,而后就边走边说,一句话问完,正好到达诸木慈床边,顺势就坐下了。
“嗯,伤口愈合的很好,金疮药效果不错。”诸木慈有些无奈道,类似对话已经发生过不止一遍,实在是云天河来她这边来的太勤快了!
云天河眼中含着笑意,欣慰的点头,“那就好,快点好起来。”
诸木慈一身伤势,鲜血淋漓的模样现在还深刻镌刻在他脑海中,从军多年,他打过那么多场仗,见过的阵势不知有多少,有些硬仗打下来,真的是浮尸遍野,血液浸染大地,心早就硬了,对此已然不会有所触动。
然而,诸木慈不一样,她不是他手下那些兵,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受伤如此之重,让他怎能不担心?
诸木慈随意的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手中提着的罐子上,鼻翼微微动了动,皱眉问道,“里面是什么?”
“我特意让人给你炖的十全大补汤,还有一些补药,你看对哪个有胃口,就喝一点,身体能好的更快些。”云天河把手中罐子提高,兴致勃勃道,一双风流无暇的桃花眼波光潋滟,引得人如痴如醉。
若是放在其他时间,诸木慈还能看呆片刻,但这些天以来,她喝过的补药比饭还多,尤其这些药为了保持药效,都是原汁原味的,混合在一起,比现代中医熬制的药味道还要浓郁难闻!
她看到就有些难受,丁点都不想喝下去,如此强烈情绪反应下,哪里还有心思欣赏云天河的笑颜。
听到他的话,便习惯性捏住鼻子,嫌弃道,“难怪我闻着不对劲儿,你赶紧拿走吧,我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用不着喝这些,还是给其他人送去吧。”
越说她声音越坚定,还重重点了点头。
毕竟她有云天河特意照顾着,军医有最好的,各种补药吃到吐,但其他执行任务受伤的人,肯定不会有这么高规格的待遇,如此一想,她倒有些坐卧不安了。
不过,虽然为其他人担忧,但一来相信云天河的人品,必然会给那些人派去军医,用心治疗,二来军中有军中的规矩,轻易不能破坏。
幸好其余人受伤程度很有特别重的,性命无碍,只是伤口愈合不会如她这么快,待遇没这么好罢了。
因此诸木慈眼中虽然闪过担忧,却并没有向云天河要求更多。
云天河何其敏锐,哪里能猜不到她的心思,顿时勾唇一笑,在她鼻尖上点了点,“就你心善,放心吧,跟着你的那些人都好好的呢,可比你受伤轻多了。与其担心别人,你不如好好休息着,先把自己伤养好。”
诸木慈当时可是承担了敌人大半的火力,尤其最后关头,为了斩杀目标,自己都落入悬崖!她不仅受了外伤,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都是擦伤,伤重之处深可见骨,更要命的是内伤,五脏肺腑都出血了,不好好养着,哪里能成?
况且她内力枯竭,静脉受损,短时间不能运功。
目光落到诸木慈胳膊上包扎的纱布上,云天河心中一沉,薄唇微抿,掀开盖子,不由分说的盛出一碗药汤,不容拒绝道,“这补药也是军医给你开的,必须得喝,我喂你。”
诸木慈早知道避无可避,不过是抱怨一两句而已,云天河态度一强硬,她便不再多说。只是,让云天河堂堂一王爷给她喂药,她可以不在意他身份,对于男女大防神马的也不如其他世家小姐刻入骨子里,但她有手有脚的,着实不习惯被人喂食。
尤其云天河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现着温柔宠溺的光芒,她只是看一眼就忙低下头,实在是吃不消如此亲昵,便连忙道,“别,千万别,我手上伤不严重,还是自己来吧。”
看她羞涩的模样,着实少见,云天河心中一动,越发坚持,左手端碗,右手捏着汤匙舀了半勺,平稳的送到红唇边上,笑道,“张嘴,不然我拿太久,一个不稳洒在床铺上就不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