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蟒”借着师傅魏河卒七十大寿的时机试图重返师门。无奈,师傅魏河卒最终到底还是没有原谅他,只是允许他参加寿宴而已。
这一天下午四点多,“火蟒”请“麻石”在“礼合斋”吃火锅。
“麻石”因为忙活魏家的事,比“火蟒”晚到了半个多小时。
“怎么选了这么个地儿?让我好一通地找!听说这里的常客都是些市面上那些特别能装的家伙。”“麻石”感觉“火蟒”的脑子最近可能有些不大对头,吃饭也不知道挑个让他们这类江湖人物感觉稍微自在些的饭店。
“换个地方换个心情嘛!他们来得?我们来不得?兄弟我最近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太岁’,走哪儿都倒霉,唉!过段时间,我打算上庙里烧烧香,去去身上的晦气。”“火蟒”说话的口气透着一股子灰心丧气的劲儿,嘴角歪歪着正叼着半支快抽完的香烟,怎么看着都让人觉着很是泄气。
如果按照辈分论,“火蟒”算是“麻石”正经八百的师叔。不过,他已经被魏河卒逐出师门,这层关系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加之二人年纪所差不多,所以一直以来始终以兄弟相称。
“哎!上回我就想问你了,你这脸上、脖子边、手臂上弄得什么纹身呐?这都什么古怪花纹呀?!怎么看上去象‘咒符’呢?”“麻石”一边随口打问几句,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
“唉!别提了,这都是拜那位荆大夫所赐!我也是倒霉催的,怎么就撞到他的山门上了。”“火蟒”随口将快要抽完的香烟吐到地上,唉声叹气地回应道。
“你就不能把烟头扔烟灰缸里?怪不得太师傅看你不得劲儿呢!不是我说你,你也不看看这里进进出出都是些啥层次的人!你要是总这样,师门怕是这辈子也回不去了。”“麻石”现在混得可比“火蟒”混得好多了,说起话来就有些冲。
“火蟒”知道自己混得不如人家好,功夫也没人家精熟,自然也就没有底气跟人家争执,讪讪地笑笑,也没说什么。
“礼合斋”的火锅上的全是真材实料,口味搭配得很是鲜爽可口,二人推杯换盏地吃了几通酒,“麻石”心里就有些不落忍了,感觉自己方才不应该那么说自己的兄弟。
“麻石”还是头一回上“礼合斋”作客,没办法!这儿的饭菜对他来说有些贵了,他还真消费不起。
“你刚才说身上的那些‘咒符’是‘圣手’山医荆大夫弄得?你怎么得罪他了?”
“还不是为了给一个朋友求医问药事呀!TNND!明明已经看出来我师傅是谁了,还这样整我,这不是打师傅的脸吗?”“火蟒”话里话外地透着挑事的意味。
“麻四”哪能吃他这套呀,呵呵……自己做事不检点,还想把脏水引到太师傅这边来,真TM不是个玩意儿!
混混的世界就这么神奇,一方面厌憎对方,一方面又和人家称兄道弟,同时还能坐在一张桌子跟前喝酒吃饭带聊天。
“被‘种’上这种符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很难受吗?还就是看着难看?其实也没啥不好的感觉?”“麻石”好奇地问道,这种事,他也是头一回碰到。
“现在好多了,刚开始那会儿难受得兄弟我直想自杀。这玩意儿就像在咱们身上套了张渔网,难受的时候,这家伙好象有个扣儿似的,越收越紧,你想想,那滋味儿能好受得了?”“火蟒”气急败坏地回应道。
“这玩意儿得找高手才能解除吧?”“麻石”美美地吃了一尾海虾,随口问了一声。
“我打听过了,这玩意儿只有既懂医术内功又很精深的人才能解除,我一想,那不是说你太师傅了嘛?!所以我想……”“火蟒”话说一半就收住了话头。
“你也看到了,我太师傅都那样了,哪还管得了你的闲事儿?!另想它法吧。”“麻石”心里琢磨着“火蟒”今天宴请自己的真实目的,在他看来,找人替其解除身上的“咒符”应该是“火蟒”宴请自己的目的之一。
“我看魏伏安跟姓荆好象能说上话,你要不要在你师叔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让他找姓荆的沟通沟通。这里有000块钱,算是你的车马费。如何?”“火蟒”用商量地口气问道。
“钱就算了,咱们兄弟谁跟谁呀!只是魏师叔平时跟咱们这边很少走动,改天我登门拜访拜访,探探他的口气。”“麻石”这就算是答应了。
“火蟒”一听“麻石”答应得挺痛快,赶紧为其斟满一杯酒,连声称谢。
“对了,前段时间来了几位警察找太师傅查问那条‘金蟒神鞭’的事,你如果获知这方面的消息要及时告诉我哟!”“麻石”知道“火蟒”在社会上认识的人比自己多,顺便让他帮着自己打听一下这方面的消息。
“火蟒”一听这话,心下就是一愣,心想:“过段时间,师傅康复出院,如果让老人家得知那条‘金蟒神鞭’是被我弄没的,他还不得狠狠地收拾我呐?!”
“好说,好说!一有消息,我立马通知你。”“火蟒”嘴上答应得倒是很爽快。
二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一瓶白酒很快就快见底了……
……
管小河正在“歧仁药店”琢磨着如何为魏河卒配一剂开心窍的方子,“七间书屋”老板魏伏安打外面走了进来。
“您这是?”魏伏安指着几案之上的药方草稿问道。
“正准备为您师叔配点药呢,您也过来参详参详。”说着话,管小河将自己初步拟好的药方递给魏伏安。
牛黄、羚羊角、防风、冰片、灯心草……总共不过六七味草药,方单简易,用量轻微,魏伏安感觉这种药方看着多少有些单薄。
“方子开得是不是有些单薄了?”魏伏安实话实说。
“我还担心方子开得有些大呢!刚才还在那儿琢磨再减去两三味草药呢。”管小河笑着回应道。
“您行医问诊常常出人意表,不是我等轻易可以看得懂的。”魏伏安客气了几句,在他看来,管小河善于博取众医家之长,又能精益求精,自成一套行医问诊的体系,不是一般从医之人所能看得明白的。
“您太客气了,老爷子心脉脆弱,用药能减则减,务求安全第一吧。”
“也是,还是您看得透彻。”魏伏安夸赞道。
“不敢当,不敢当。”管小河谦让了几句,最后确定了处方,随后再次递给魏伏安让他帮着参详参详。
因为事关师叔的安危,魏伏安自然不敢不懂装懂,反复求证多次,魏伏安终于明白了管大夫的一番良苦用心,同时,对其精湛的医术更是佩服有加。
“管大夫,您可听说过以药水在人肌肤之上描画‘咒符’以示惩戒之事?”魏伏安随口问道。
“何止是听说,我还亲眼见过呢!”管小河一边琢磨着方单上剂量是否得当,一边随口回应了一句。
“是吗?您能解除这种‘咒符’之术不?”魏伏安追问道。
“不能,不过,我知道一人,他应该有些办法。”管小河想起了“圣手”山医荆先生。
“敢问是哪位高人?”魏伏安接着问道。
“荆大夫,我曾经见过他施用此术小惩了几个无赖,想必他应该有解除之法。”管小河已经将药方配好,慢慢地想起了“火蟒”等人在翠芸山作恶的旧事。
“在下一位师弟被人施用了‘咒符’之术,人前人后的甚感丢人,能不能烦请管先生代为请托荆大夫帮我这个不成器的师弟解除困扰?”魏伏安这是替“火蟒”求情。
“您所提的这个人不会是那日在‘福瑞思’门厅口迎宾的那位魏家门人弟子吧?”管小河认定魏老板所说的应该就是翠芸山上作恶的那个为首凶徒。
“麻石”脸上可没有那种古怪的“咒符”,所以,管小河一猜一个准儿。
“正是此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荆大夫当时告诉他们说让其三个月之后上翠芸山,到时候,自会给他们解药。不过,您既然提出来了,我就试着问问,看看荆先生能不能网开一面,放他们一马,呵呵。”
“承情之至,承情之至!”魏伏安顿时喜出望外,连声称谢。“麻石”上“七间书屋”找到自己为“火蟒”那个弃徒求情,魏伏安当时也没细问,想着就是江湖混混为人欠佳,行事嚣张,被荆先生加以惩戒也是件好事,不过,凡事适可而止,只要不牵扯到司法刑律,差不多就算了。
几个大老爷们,成天顶着日渐清晰的“咒符”印记被人指指点点的,实在也是多有不妥。所以,他也就没有多想,想着管小河与荆大夫走得比较近,由他出面说说情,此事或许有些转机。
该办的事情也办完了,魏伏安牵挂师叔魏河卒安危,谢过管小河,离开“歧仁药店”上中心医院陪护魏老爷子去了。
这一天晚上八点多,管小河带着在家里制备好的开心窍的萃取精华药物上魏河卒所住病房为其扎针。
这一回,管小河打算施用药灸的方法帮助魏老爷子通通心窍。
魏家长子恭恭敬敬地侧立在病床床头,等候管大夫行针。
“魏先生,这是我手抄的《心经》,,一会儿在我行针的时候,麻烦您在一旁替魏老先生轻声诵读此经文。”
“好的,好的。”魏家长子虽说不明白管大夫此举是何用意,还是老老实实按照管先生所说的准备诵读此经文。
魏河卒平时就有抄写、诵读佛经的习惯,受其影响,其长子对于《心经》甚是熟悉,对他来说,为老父亲做这点儿小事自是不在话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