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九路上遭遇很严重的堵车,等他匆匆忙忙地走进“福瑞思”一楼大厅的时候,寿宴已经开席了。
“您怎么坐在这儿?”谢芸九走到苏雨谣近前,跟苏大小组打了声招呼。
“这儿朋友多呀,你忙你的去吧!我在这儿挺好的。”苏雨谣随口回应道。
“那您先慢用,万一有什么事,请随时叫我。”说罢,谢芸九冲座上其他客人拱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当他看到管小河也在座时,谢芸九不由地微微一愣。管小河也认出眼前这位是赵守默律师的朋友,非常自然地回之以微笑。
谢芸九被魏河卒的徒弟们让至一桌前请其就座,通过简单的攀谈,谢芸九发现这一桌坐着的客人几乎清一色都是丽石传统武术界的代表人物,其中至少有一半的武林人士他都认识。
“好家伙!民间武术高手差不多都来齐了吧?”谢芸九心下暗忖道。
“你怎么才来呀?”不知什么时候,谢芸九旁边座位上闪出一个人来,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跟他打了声招呼。
“哎哟!是杜少您呐!路上堵车嘛,公交车走走停停的,没办法。”谢芸九随口回应道,同时向左侧让了让,这样可以为杜少腾出个空地让他坐得舒服些。
“刚才跟你聊天的是苏大小姐吧?”杜少言问道。
“是的,我还奇怪呢,苏大小姐怎么还坐到大门口那儿了。”谢芸九随口回应道。
“那一桌都坐着些什么人物?”杜少言随口问了一句,他感觉自己这个时候去管小河他们那一桌似乎不大合适。
“看着成员比较复杂,不过,看那架式,大家都是冲着管小河去的。”谢芸九随口解释道。
“是吗?苏大小姐什么时候跟管小河搅在一起了?这也太奇怪了吧?”杜少言心下百思不得其解。
“苏大小姐性格外向,向来是很爱交朋友的。这没什么奇怪吧?何况那边还有好几位女士呢!”谢芸九随口回应道。
正在此时,一位司仪打扮的中年男子走到杜少言近前,请其点戏。
此次寿宴有个规矩,谁点戏谁出钱。
司仪一看杜少言打扮得非常时尚,应该属于那种非富即贵的阶层,言谈举止间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于是客气地请其点戏。,
杜少言打小对传统戏曲就没什么兴趣,此时正为苏雨谣跟外人亲近冷落自己而生气呢!这种时候,哪还有心思点戏呀,于是他让谢芸九随便点一出折子戏,钱由他出。
谢芸九平时倒是挺喜欢看戏的,一看司仪手上正托着一个木质托盘,托盘之上摆放着七八枚小木牌,那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不同的折子戏名称。
“《打渔杀家》随便来一段得了,热热闹闹的,挺好!”谢芸九随手点了一出他爱看的折子戏。
司仪将写着《打渔杀家》的小木牌随手翻了个儿,原来小木牌子的另一面居然写着点戏的价码:1000元。
这1000块钱就算是给魏老爷子贺寿的一份贺礼了。
杜少言掏出手机,扫码支付了1000块钱。司仪那边一看收款成功,立马打开一个由梅红纸叠成的小折子,同时递给杜少言一支签字笔。
杜少言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个意思了,这是让自己签字确认一下身份,否则,自己花了钱,过寿的寿星还不知道这是哪位贵客花钱给自己点的折子戏呢。
谢芸九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点戏的,心里觉着挺稀奇,心想:“这人啊,不管走到哪儿,那都得有钱呐!”
戏班子的班头一看那边有人点新戏了,确认钱已经到账之后,立马安排手底下的老生和旦角准备“杀家”那一段热闹戏。
按理说,魏河卒今天过的是七十大寿,点这种打打杀杀的折子戏就有些不太吉利。
可是,谢芸九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想不了那么多。
杜少言一心只在苏雨谣身上,正因苏大小姐和管小河他们亲近生闷气呢!他哪儿还顾得了那么多呀!
于是乎,那边戏班子的人把铜锣一敲,司鼓师傅手腕一翻,鼓点一起,这戏可就开演了……
今天还真有些古怪,偏偏魏河卒还最喜欢看《打渔杀家》这出折子戏,尤其爱看“杀家”那一段。前面演的那些曲目他还真没看几眼,多喝了几杯之后,老爷子两眼盯着临时搭建的戏曲舞台上的演员在那儿出演“杀家”片段。
看到精彩处,魏河卒还伴随着司鼓的鼓点儿跟着在那儿打着节拍,嘴里还在那儿念念有词。
旁边陪着的那些贵客一看魏老爷子这是看得入迷了,一个个地也在旁边跟着喊“好”,现场气氛显得极为热闹。
管小河耳力惊人,加之又懂得一些传统戏曲常识,听着听着,就感觉哪儿有点儿不大对劲儿。
没过多久,人们就听到前面席位上有些乱,听那动静,好象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人们不明就里,纷纷起身朝那边看,没过多一会儿,魏河卒一个徒孙一路小跑来至魏伏安眼跟前儿,慌里慌张地说道:“师叔,我太师傅突然就……您老赶快过去瞅瞅吧……”
啊?!
魏伏安一听眼前这个小徒弟话茬不对,三步并作两步就奔着魏老爷子席位那边冲了过去,管小河、封五板以及“圣手”山医紧随其后,大家都是相似的想法:“乐极生悲?老爷子出事了?旧病复发了?!”
等众人冲到近前一看,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原来,魏伏安最喜欢看的戏曲曲目就是《打渔杀家》,真是百看不厌。可是,问题它还就出在这出折子戏上。
当小旦扮演的萧桂英告诉老生扮演的“萧恩”,说她还没关门呢。“萧恩”叹了口气说那门么就不要关了。
这一小段对话不知为什么竟然触动了魏河卒内心的隐秘之事,老爷子突然长叹一声,随即猛然一抬头,又大声喝了一声“好!”。也不知是怎么的,魏河卒喊了这声好之后,突然间就象被什么人施了“定身法”一样整个身体变得一动不动了。
魏伏安饶是见多识广,像魏老爷子这样的怪样子他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魏先生,您看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魏河卒的大徒弟手足无措地求教道。
“你们没有随便搬动我师叔是对的,这种古怪病症我也从未见过,大家莫慌,我先为他老人把把脉再说。你们几个,帮衬着我点,对,后面一个,你,背过身去,对,用你的后背顶着我师叔;你们俩,一左一右,不要用力,轻轻靠着点我师叔,别让他再摔倒就成,对,就这样。”魏伏安到底是老江湖,临危不乱的素质还是蛮强的。在他的指挥下,魏河卒的徒弟们小心翼翼地将老爷子扶持住。
只见魏伏安搭手号了号老爷子的脉关,好半天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魏伏安又小心翼翼地翻动了翻动魏老爷子的眼皮,随后又查验了老人家的耳根,最后伸手指探了探老爷子的鼻息。
凝神思索了片刻,只见魏伏安摇了摇头,回过身来对“圣手”山医说了句:“还得劳烦您老上手,我是一点儿没瞧明白。”
“圣手”山医更不迟疑,上前替魏老爷子号了号脉,不到三分钟,他也退了下来,摇了摇头,口中问道:“哪位是主事之人呀?”
大徒弟应声而出,“您老有何吩咐?”
“赶紧将客人们遣散吧,不要留下一个闲杂人等,尽最大可能保持周边环境绝对安静,立刻,马上!”“圣手”山医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
大徒弟领命之后,立即组织众位兄弟赶紧疏散客厅里看热闹的客人们,寿宴到此也就结束了。
这个生日过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