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三栖鸟”熟悉的鸣叫声,一位身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子推开窗户,探身出去挥手招呼那只漂亮的大鸟。
“三栖鸟”并没有象平时那样轻轻落在那位女护士的手中,而是高声鸣叫几声,继续绕着屋顶盘旋。
别人不清楚怎么回事,管小河心里可跟明镜儿似的,这只大鸟到底还是跟自己记了仇。
“果果,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听声音好象是不高兴了呀?”那位女护士抬头冲着天空高声招呼着那只大鸟。
原来这只“三栖鸟”的小名叫“果果”。
管小河担心自己因为绑缚大鸟的事再把服务站的人给得罪了,于是冲师心兰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请她过去和人们打声招呼。
师心兰会意,紧走几步,沿着山路向山腰方向走去,管小河一行众人随后跟了过来。
女护士招呼了半天,那只漂亮大鸟就是不肯下落,无奈之下,女护士准备关上窗户继续忙活自己的事,一低头,哎!山下来了几位游客模样的人。
女护士冲着师心兰等人挥挥手,口中大声招呼道:“你们好!”
师心兰也冲她挥挥手,回应道:“你好!打扰了!”
女护士非常热情,看到众人朝着服务站这边一路行来,她打开服务站大门,站在门口准备请客人们进院子。
“我们过来就是打声招呼,没想打扰你们的。我们自己带有帐篷,方便为我们找一处合适的宿营地吗?”师心兰客气地问道。
“你们四个人呀!那是有点儿住不开,这都到了我们家门口了,那也不能让你们在外面露宿呀。要不这样吧,你们先进屋坐一会儿,等我爸爸一会儿回来了,咱们再商量。”女护士建议道。
管小河四下张望了几眼,发现这座医疗服务站看上去不是那么普通,就拿这服务站选扯来说吧,该位置恰好处在八卦方位的“艮”位之上,从周边环境来看,“艮”位是主位,选择在此处安家落户,应该隐含了“不动如山,安然若素”的意思。
通过仔细观察,管小河发现这不是简单的巧合,而是人为所致。
看来,房屋的设计建造者应该是一位深得奇门遁甲真义之人。退一步讲,也应该是一位江湖奇门高手。
管小河四下里转悠了半天,正准备看看周边能不能找到水源,正在此时,不远处简易大门外传来一阵犬吠之声。管小河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下,猜测这是一条体形甚是长大的大型犬类。
人未至,狗先进。
管小河看到一条体形十分健壮的大型烈犬小跑着进了服务站简易大门,没过多久,一个干瘦干瘦的老者低着头慢慢地走进了服务站大门。
管小河猜测,这位八成是那位女护士的父亲,也就是这座医疗服务站的主人。
“您好,我们是进山游客,冒昧打扰,多多包涵。”管小河走至门前客气地冲老者打了声招呼。
“客气,客气!好说,好说!请!屋里坐。”说着话,干瘦老者打个手势,请管小河进屋聊。
老者虽然身材干瘦,双眼却也异常得明亮,目光错动之时,莹华隐现。管小河感觉这位老者应该也是一位内家功夫高手。
看到父亲走进屋来,女护士迎上前跟那位老者说:“果果今天不知怎么了,回来之后也不落窝,总是在屋顶盘旋,它会不会是哪儿不舒服了?”
“是吗?可能是半道儿上遇到什么事了,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干瘦老者并没有走出屋门前去查看到底怎么回事儿,而是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三栖鸟”的鸣叫声。
管小河心里明白,这是那只聪明的大鸟向主人诉苦求帮助呢!
没办法,自己装个糊涂吧。但愿这只聪明大鸟记仇的时间不会太长,管小河好蒙混过关。
忽然,本来已经进屋的那条大型烈犬好象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响动,“腾”地一下子就冲到门口,也不知道它怎么就把门给打开了,一溜烟地奔着服务站大门口就冲了出去。
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儿,管小河耳力惊人,他已经听到大门外不远处来了不少的人,其中有几位身上还有功夫。
干瘦老者似乎耳力也相当好,看着自己的爱犬突然冲出去,他也没当回事儿。
医疗服务站这种地方,时不时地就会有游客登门求助,不稀奇。
管小河透过窗户玻璃朝外看了看,只见七八个壮汉背着一个人朝服务站大厅这边快步走来。那条烈犬叫得很厉害,那群壮汉之中有一位试图安抚安抚这条疯狂的狗狗,结果,那条烈犬叫得更响了。
女护士听着狗叫声不大对劲儿,连忙走出大厅,看看到底进来些什么人,怎么这狗反应如此强烈。
“‘狂风’!别叫了!他们是来求医问药的,听话。”女护士开始喝止那条烈犬。
原来那条烈犬大名叫“狂风”。
“狂风”是条听话的狗,一听女护士制止自己,只听它吭了几声,不再狂吠了。不过,它依旧虎视眈眈地紧盯着那伙人,好象随时准备攻击他们似的。
“您好,我兄弟受了点儿内伤,辗转多处医治,效果始终不那么明显,后来干脆吃不下饭去。经人介绍,这才求告到您这儿,麻烦您家老先生给看看。”那伙人当中走出一位主事的壮汉,客客气气地冲女护士说了几句。
“咱这儿厅小,你们这么多人进去会很不方便的。要不这样吧,你们选出三位代表再进门吧。”女护士解释道。
听女护士这么一说,为首之人挑选两名壮汉,让他们背着那位病人陪着自己走进了大厅。
管小河在旁边打冷眼一瞧,哎?!那为首之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一看这群人门里门外的还来了不少,自己这边的人就别给老山医添麻烦了。
于是,管小河招呼伙伴们推开房门出了医疗服务站大厅,想着四下里走走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地方,他们还是在室外安营扎寨比较方便些。
师心兰气质华贵,柴冰朴英姿飒爽,二人都是姿容娇美,不落平俗的容貌。这一出门,立即引起门外等候的那些壮汉们高度关注。
师心兰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就当那些人是木头,理也不理一下。
柴冰朴可不吃一套,狠狠地回望了那几位几眼,弄得那些反倒不好意思了,纷纷将目光转移到别处。
管小河看着这些人一个个长得不象是良善之辈,他不愿意在此处生事,连忙引领众人朝西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向同伴们解释这座医疗服务站在选址方面的讲究之处。
医疗服务站大厅里,干瘦老者让那两位壮汉搀扶着那位患者随便走了几步,随后又让二人将患者架上治疗床上躺好。女护士担心患者着凉,连忙将被子给那患者盖好。
干瘦老者为患者把了把脉,又翻看了半天那人的眼皮,随后轻轻按压了几下胸口,询问患者感觉怎么样?
“不疼,这边也不疼,还好……这边有些难受。”患者低声回应道。
“看这架势,你这位兄弟这是被人踢了几脚呐?!那人展露的那一手功夫可不简单呀!一招多式,当世像这样的高手可不多了呀!要说你这兄弟的运气还真够‘好’的!这病可不好治呢!”干瘦老者随口说道。
干瘦老者一上手就诊断出眼前患者这是被武功高强的人给踢坏了,而且不止一脚。
为首之人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劳烦您老人家给他治一治。”为首之人客气地说道。
“按理说,山路难行,你们居然一路将其背了上来,不简单。我呢,应该为诸位排忧解困,可惜呀!小老儿医术有限,恐难胜任。”干瘦老头不太想管此类江湖上的闲事。
“不瞒您老说,目前也就是您老人家能把他的病根儿说清楚,其他大夫说的都大同小异,但是都说不到点子上。后来有人把您老人家介绍给我,我们这才慕名而来,想着您老应该有办法医治我这位兄弟所受内伤。”为首之人恭维了干瘦老头几句,恳请老人家救自己兄弟一命。
“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在下的天职。遇患者而有所回避,非我之本心。只是出腿踢伤他的人武功透着几分诡异,最终直接导致这位患者经脉错乱,内息瘀积。你也是个练家子,此中难处,你会不清楚吗?”干瘦老者反问了一句。
为首壮汉心里也多少知道一些,一听老人家如此说话,他知道人家说的全是大实话,看来,“笑华雄”命该如此。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只要在江湖上说得过去,要不,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火蟒”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保持了沉默。
“笑华雄”被管小河踢伤之后,被“火蟒”送到熟识的私人诊所诊治了一段时间,那位大夫到底医术有限,只能暂时保全“笑华雄”的性命。说到彻底治愈,他是没那本事的。
于是乎,“火蟒”开始四下里求医问药,辗转多次,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大夫。
无奈之下,“火蟒”想起了自己的师傅魏河卒。
私底下通过师弟们试探了一下师傅魏河卒的口气,结果被老人家一口回绝,压根儿就不理这茬儿。
“火蟒”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在手下人面前不能失了做老大的威信。另一方面,此人还是讲些义气的,通过多方打听,他独自一人寻到“七间书屋”求告到魏伏安门下。
魏伏安也不想管这种闲事,推说自己早就改行了,不是不给“笑华雄”疗伤,实在是手生日久,号不得脉,开不得方子了。
不过,顾及到“火蟒”的面子,魏伏安告诉他,翠芸山上有位山医圣手,那人或许可以救得了“笑华雄”的性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