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又开始念佛号了,但是我根本等不到他念完就忙着问:“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柴敏吗?怎么成了木头?”
“他本来就是这里的一棵树妖,可以幻化成人形,大概是刚才看到柴敏出现,所以就成了她的样子。”老和尚说。
“树妖?怎么连树都能成妖?那柴敏呢?”我不可思议地问。
他看着远处说:“阿弥陀佛,怎么不能成妖呢,连这里的石头都能成精啊?”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石诚也是在这里修成精的,只是他不害人,可是这个树妖却出来害人而已。但是我自己又觉得特别奇怪,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别的地方有什么成精的传说,就是鬼魂之类的都少,而这山里却有这么多的鬼事呢,泉水里有水尸,紫石山有石头精,泉山又有树妖?这些东西到底是修练了多少年,是不是还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辅助,所以才会修成这样呢?
我这一大堆的问题,没有人可问,只能找老和尚。
他边往前面走边说:“这山里在很久以前就藏有龙脉,得天地之灵气,万物都在此繁衍生息,只是后来社会越来越发达,人也越来越不需要这些东西,高科技的发展可以代替很多东西,神渐渐归了神位,没有人去制衡这些生息的动植物们,自然就会有一些不安份的,想趁此机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虽然他说的枯燥无味,但是我听的毫毛都竖起来了,换句话说,就是现在山里有许多之前因各种原因道行迫深的鬼怪,而在没人管他们的时候,是可以随意出来草菅人命的。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置身在荒山里,一想到所看到的每一个东西都有可能是已经带着妖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忍不住又往周围看去。
老和尚也往周围看了看说:“这座山里平时几乎没有生人进来,几个出入口也早已经被封上了,不知道石公子那时候为什么要带你来?”
我如实说:“当时就是出来旅游的,没地方可去,所以就来了这里。”
老和尚说:“大城市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啊。”
当时我也想过这些问题,但考虑到石诚的感受,所以才会站到他的角度去理解,但是现在听老和尚一说,顿时觉得整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石诚既然也是这片山里成精的石头,肯定对这里已经很熟悉,就算他不知道有些什么精怪,但是至少知道有危险。
明明自己知道有危险,却又要带着我来,他是什么意思?
他故意要吓我?看上去又不像,但如果不这样说,我现在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还有这个老和尚,他要来救石诚我能理解,但是他可以找任何人搭伴,我虽然跟石诚是未婚夫妻,但跟他并不熟,他为什么非要跟我在一起呢?
难道这座山里的什么东西会跟我有关系?
想到这里,我的脑袋好像一下子清醒了起来,把从跟石诚来那次的所有经历都想了一遍,包括这次,慢慢理出头绪以后就问老和尚:“师傅,是不是我跟您一起来,救石诚的机会更大一些?”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神,但马上说:“阿弥陀佛,施主多想了,我只是知道你会来紫石山,而且肯定是为石公子的事,为了不让您过多担心才带着一起来的,其实这样不妥,石公子知道了,怕也是要怪我。”
说的合情合理,但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两人往山林里越走越深,而且是侧着一边的山坡往上爬的,所以位置也比原来的高一点,但却一直走到天黑都没有再碰到什么精怪,或者水眼。
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老和尚:“大师,我记得上次我和石诚来的时候,我们根本没有往山上走,只在山下就发现了瀑布,现在我们都已经到了半山腰,水源会跑这么高吗?”
老和尚边往前走边说:“这水源是活的,并不会在一个地方,但我们往山上走,也不全是为了找水源,而是救石公子。”
“救石诚?他不是来找水源吗?怎么会单独跑山顶上?”我不解地问。
他停下来看了看我说:“阿弥陀佛,老纳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但既然你与石公子已经有了婚约,相信也会理解他的行为。”
我完全被他说糊涂了,理不理解跟救不救他有关系吗?
正要再问,他已经开口说:“石公子上次带你来,一定是发现了这里有什么异动,所以才会跟你一起过来确认的。”
“你的意思是,石诚又拿我当诱饵?”我不相信地问。
老和尚马上说道:“并非诱饵,只是不带生人过来那些精怪们是不会出来的,而且普通的生人进来很可能会死掉,就算不死也会变傻,起不了根本的作用,他也不想害了别人,所以才请了您。”
这说了半天,还是拿我当饵,我特喵的如果现在找到石诚,直接往他丫脸上招呼,亏我当时还为他着想,闹了半天这一切都是他做好的套,就是带着我往下跳呢,竟然还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也许柴敏说的对,石诚根本就不喜欢我,他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可是我又想不明白,这世界上那么多人,他为什么偏偏找我来陷害?
真是一点走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转身就要往山下走,却被老和尚叫住说:“施主,我们现在已经在这山里了,如果现在分开,那些精怪很可能会找上你,而你又没有足够抵御他们的能力,就会受伤,不如有什么事等找到石公子再说吧。”
我转头看着他问:“大师,你也是在利用我对不对?”
老和尚道:“阿弥陀佛,人活一世,修善为先,这些精怪害人不浅,施主来这里施以善行还要别人利用吗?”
我禁不住冷笑道:“别给我这么冠冕堂皇的帽子戴了。”
说完理都不想理他,转身一个人趟着夜色就往山下走。
老和尚也没有跟上来,很快荒凉杂草路上就只剩我一个人,山风似鬼怪一样舔着我的肌肤,又冷又惊惧,四周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我,不时的还会发出一声嚎叫。
我越走越快,到最后撒腿跑了起来。
山路本来就高低不平,现在天又完全黑了下来,往前跑着不是绊着荒草,就是踢着石头,一不小心就身子前扑,“啪唧”一下就摔了出去。
这下摔的太结实,我半天都没爬起来,只觉得连胸口的东西都被摔出去一样,前胸疼的要命,还有双腿,此时两个膝盖像磕碎了,粘粘乎乎的东西不光是沾到了裤子上,还是顺着裤管往下流。
趴了有十几分钟,才慢慢的爬起来,但是刚一起身,人就又往一边歪了过去,因为我的正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头长毛的动物,看上去比狗要大一些,但是比狗的样子凶多了。
此时它尖利的牙齿全部露在外面,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在这么黑的夜里,看上去比鬼魅还要吓人,就那么盯着我。
它不动,我更不敢动,试着摸了摸身边的石头,太大的我搬不起来,太小的肯定对它也没有什么作用,这样的猛兽出现在这样的山里,不吃人它吃啥啊。
冲动果然是魔鬼,如果不是我赌气跟老和尚走散,这东西对他来说肯定是小意思吧?
我悲哀地想着,却对眼前的动物没有任何办法,更想不明白的是我们两个僵持了有快十分钟了,它始终不动,既不攻击我,也没有走的意思。
这下我真的郁闷了,目的不明确的危险总是比那些明刀看上去可怕的多,所以我又看了它两分钟后,决定自己先起身。
手里先摸了一块小石头,然后慢慢把身子躬起来,实在是腿太疼,我担心一旦站起来,还没走稳对方就会下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