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茉依一觉醒来,觉得头疼得厉害。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她是全然记不得了。
在床上翻了个身,夏茉依突然发现身边少了个人,她什么也没想,便下床沐浴更衣去了。
打开酒店里浴室的水龙头,热水从花洒里头洒下,自夏茉依的髮尖往下流泻,倾至突出小巧的锁骨,再流淌至胸口和肚脐。一阵暖流漫过脑海,夏茉依这才稍微能够回忆起昨晚所发生的事情。
昨晚的宴会,先是她和沈悠若拼酒,把桌上大半酒品掃得一干二净,拼得她晕头转向,之后是傅宸昱连想带拖地把她送回酒店房里来,还假装自己是陆子渊,其实自己早就发现了。
而自己为了赶走陆子渊,不惜装醉卖傻,假装自己还很喜欢陆子渊,对旧情牵挂得不得了。
其实他对陆子渊的感情早就淡了,并不如当天所表现的想念他。
夏茉依沐浴更衣完毕,才打开手机,便看到一条傅宸昱发来的短讯。
“我出差一个月,你好好照顾自己。”
现在这么突然地说要出差,想也知道傅宸昱是骗人的,他大概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爱陆子渊爱得这么深,才借机逃逸吧。
发生了这么多事,夏茉依经已不想再待在S市,她只想一个人到国外去,好好整理一下自己与傅宸昱和陆子渊的感情。
事到如今,她已经分不情自己是爱抑或恨着傅宸昱,傅宸昱对她是这么好,送这么多礼物给她,又救过她一命,她不能说自己对这些是不感激的。
但另一方面,夏家老爷子因傅宸昱而死,他不但夺走了夏茉依的父亲,又毁了夏家,让夏茉依受了那么多年的欺负……
过去,他和夏茉依是仇人。如今,二人却暧昧如情人。夏茉依脑门一痛,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分辨二人的关係。
至于陆子渊,夏茉依根本难以了解自己对他的感觉,夏茉依曾经爱过陆子渊,这是无可置疑的,可是随着自己和傅宸昱的关係加深,她对陆子渊的爱情就越清淡。最后,只剩下陆子渊单方面对她的爱恋。
而她就利用了这份爱恋,把傅宸昱赶走。
想想,她突然觉得内疚。
她实在不该利用陆子渊的。
然而,说她对陆子渊没有感觉还是骗人的,陆子渊究竟是夏茉依的初恋,人对初恋的眷恋,始终是她难以控制的。
夏茉依想了想,拨起了陆子渊的电话。
“喂?子渊吗?”夏茉依问。
“茉依?”另一边,陆子渊接到茉依的电话,有点高兴,他把手机凑近耳边,问道:“是茉依吗?”
“嗯,我是。”
“你最近还好吧?”陆子渊关切地问。
“还好……就是…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事?你儘管说。”陆子渊道。
“就是……你能替我预备一张往加拿大去的机票吗?”
“怎么这么突然?”陆子渊在电话另一头皱了皱眉。替夏茉依准备机票是没问题。
可是,他还得先知道原因。
“没什么,就是最近太累了,想好好歇一歇。”夏茉依说春,换了一隻手拿手机。
“可是……你一个人去,没问题吗?”
“你放心,我只是想自由自在地度个假,别的……以后再想吧。”
“好,我答应你!”
“子渊,谢谢你。”夏茉依衷心说道。
夏茉依才刚挂上电话。不一会儿,酒店楼下便驶来风尚集团的专属豪华房车,从房车里走出两个穿黑衣的壮汉。他们按照夏茉依给的房号来到她门前,按下了门铃。
“进来。”夏茉依答道。
两位男士推开门,走进房里来,手上没拿着支票,却是支使夏茉依跟着他们二人下楼,他们说,机票在车上,且少爷有命令要夏茉依跟着他们上车,接送夏茉依到机场。
夏茉依知道是尚风集团的人,也没多起疑心,便跟着来人去了,殊不知,一上车,便被人蒙住口鼻,推上了车后座。
“嗯唔……”夏茉依拼命挣扎,便连手脚也给束缚起来,扔进车后座。
原来,来者是沈悠若派来的,她那天与茉依拼酒后输得不甘心,便与傅宸昱和夏茉依住进同一间酒店,借来尚风集团的车,派人绑走夏茉依。
夏茉依被绑进一间漆黑的房间,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一张铁椅。壮汉们推搡着茉依,迫使她坐进铁椅里,然后绑住她的手脚,使她不能动弹。
未几,一个身穿皮夹克的秃头胖子走进了房间,一手拿着铁棒,一手拿着电话。
“砰!”地一声,他的铁棒击中了茉依坐着的铁椅椅脚,茉依被惊得一颤,轻轻尖叫一声。
“听到了吗?傅宸昱?你家夏茉依现在在我手上,要是你不肯答应沈大小姐的要求,和她结婚,我就马上把她结果了!”
“嗯,你是?”傅宸昱的声音从话筒传来,:“你觉得我有需要为了一个女人和你说这么多吗?”
“你……”
“我玩过的女人多如鸿毛,不过抓到一个夏茉依,你就想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们会不会太天真了?”
“砰!”
大汉的铁棒又敲了茉依的椅脚一下,这次茉依咬住了唇,没发出声来。
要不是沈悠若吩咐,不能伤害夏茉依,他早就伦起铁棒,往夏茉依头上敲下去了。
“难道夏茉依不是你的前妻吗?你这样会不会太薄情了?”大汉耐下性子来,慢慢与傅宸昱谈判道:“夏茉
依只有一个,你怎能不好好珍惜。”
“砰!”
这次不是大汉敲击茉依铁椅的声音,而是门外兀然响起的一声巨响。
“听到了吗?有人来了。”
门外传来几声粗豪的呐喊声,大汉们被打倒在地,纷纷痛得呻吟起来。
门被一把大刀噼开,来者原来是身高七尺,凶神恶刹的陈大斧。他目露凶光,身后是一群被他打得七歪八倒的喽囉。
“谁!这里谁作的主?”他大着嗓門說,声震八方,音波在房內响彻,零碎的字符弹得四处皆是,支离破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