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凉看到纸条上写道:“你必须带着珍儿离开这里,不然你和珍儿都会有血腥之灾。”涵凉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手直发抖。他不知道哪位神仙可以知道他们的定数,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刚才的那个神仙说的肯定是真的。不然也不会破坏天规来给他报信,涵凉一寻思这个消息心里就直发慌。他也真是没办法了,只好再次请求那个郎中了。
郎中一听涵凉的一番说辞后心里就没有底了,他帮不帮都是个问题。不帮涵凉和珍儿肯定会遇到危险,但是要帮的话东儿那边安全便没了保障。郎中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帮了,因为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成全了这对有情之人,也算是给自己积福了。
等到他们来到乔家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的一阵哭声,涵凉紧张的怕纸条上的预言会实现赶紧推门而入。郎中也跟着紧张的进来了,也怕会再次发生什么不吉利的事。
当涵凉进屋看到东儿和珍儿紧紧的抱在一起痛哭失声的时候,涵凉的心不免痛了一下。珍儿看到涵凉和郎中进来了赶紧想要松开东儿的怀抱,不料被东儿紧紧的拥着不肯放开。
“不好意思,我听见里面有哭声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就跟着涵公子推门进来了,不知冒犯了二位,实在抱歉。”说完郎中捂着脸就躲出了院子。他这个反应就好像是撞见了年轻男女偷情似的,但是东儿和珍儿是亲兄妹,由于种种原因这样抱在一起很是正常,郎中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难为情呢?他总感觉东儿和珍儿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不对,他努力晃了晃头,希望自己的感觉是一种错觉。
而涵凉还在原地纹丝不动的在那站着,他倒要看看东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开珍儿。
但东儿仿佛故意似的,一直不肯放开珍儿。珍儿看见涵凉在那自己却被东儿抱着很是尴尬,于是就假装咳嗽了两声道:“哥!你把我抱的太紧了,我都要上不来气了。”
东儿听到珍儿如此说不得已放开了她,但是东儿还是很不甘心,因为他心里明白珍儿是在顾忌涵凉所以才这么快要挣脱东儿的怀抱。
当东儿醒来的时候看见珍儿睡在他的身边就知道他的命是珍儿救下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珍儿已经选择涵凉了还要回来,就让他在这一场昏迷当中死去了也挺好。东儿真的不想面对如此的伤痛,所以才想出来这么决绝的办法。没想到他的这个办法彻底的伤到了珍儿的心,珍儿就连在睡梦中都流眼泪。东儿给珍儿擦拭泪水。发现珍儿流的更凶了,东儿在想难道珍儿在难过没有和涵凉私奔成吗?
其实当东儿醒来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一心守护着珍儿,他再也不会寻死了。他要和珍儿慢慢的变老,直至生命的尽头。
当珍儿醒来的时候看到东儿就在她的眼前看着她,本就湿润的眼睛再度留下了眼泪。她泣不成声哭着,然后东儿紧紧地抱住了她。这也是为什么涵凉进屋的那一刻能见到这一幕,因为珍儿看到东儿醒来了真的很激动,所以不由自主的保住了东儿。而东儿也控制不住的抱住了珍儿,彼此拥抱了好长时间,知道涵凉和郎中来了还在抱着。他们仿佛把对彼此说的话都化进了这拥抱当中,彼此都明白彼此的担忧和关心。
东儿看到涵凉还在那一直站着,不由得心里一怒:“涵凉!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你不要再见珍儿了吗?既然珍儿已经回来了,那说明她没有选择你,你难道心里还不明白吗?”
涵凉并没有理会东儿,他想知道一直默不作声的珍儿到底该如何回应他。然而珍儿一直不敢看涵凉的眼睛,她怕涵凉知道了她的想法涵凉会心碎。
涵凉见珍儿迟迟不肯回应心里就慌乱了起来,于是忍不住问道:“珍儿!你是怎么想的,我很想知道。”涵凉渴望的眼神望向珍儿,他知道珍儿肯定也和他一样的想法,只是珍儿有点放不下东儿而已。
珍儿心里不断的抽搐,她要怎么开口跟涵凉说自己的决定。她总觉得自己在涵凉面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每一次答应涵凉的是她,然而反悔的也是她。但涵凉答应珍儿的每一件事都能做到,即使这样,涵凉也依然对她百分之百的信任。想到这珍儿的心里甚是难受,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涵凉看到珍儿如此的表情心里有几分的绝望,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不敢往下想。因为他没有听珍儿亲口跟他说他不敢妄加猜测,想到这他又再一次问道:“珍儿!快说呀!”
东儿看到涵凉再一次的逼问就转头看向珍儿:“珍儿!你怎么想的就告诉他吧!让他死了这份心。”
珍儿的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涵凉!对不起……”珍儿的声音非常的小,如果不是涵凉的听力好根本就听不到。
涵凉不可置信看着珍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涵凉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假装没听见,他原以为这一次珍儿的回答不会是那个样子。
结果珍儿下定决心说道:“涵凉!我们结束了,你走吧!”涵凉听完感到深深的绝望,他绝望的道:“珍儿!你说什么呢!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句话珍儿听得甚是刺耳,他们说好了太多的事,可是现在连最起码的相守都无法做到,这到底是怎么了?
东儿看出珍儿的犹豫,怕珍儿反悔刚才说的话,所以就对涵凉疾言道:“涵凉!珍儿都这么说了你还不赶快走!”
涵凉听东儿这么说也知道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了,他深深的望了一眼珍儿,既然她反悔了那么涵凉也不会勉强她,他会在珍儿背后默默的保护她,不会让她中此预言的。
当涵凉走出的那一刻,珍儿看到涵凉的背影多么想叫住他。但是珍儿知道她不该在为涵凉冒险了,万一东儿在因为这事自杀一次那就真的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郎中见涵凉垂头丧气出来就知道珍儿肯定是反悔了,他用安慰的目光看着涵凉。然而涵凉现在心伤不管任何温暖的目光都没有用,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喝酒。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涵凉对着郎中怜悯的目光说道。
郎中一听涵凉说要带他去个地方,无疑就是喝酒发泄去:“好啊!”说着他们一起走出了乔家,涵凉深深的望了一眼珍儿的屋子,不舍的离开了。
涵凉带郎中去他常去的那家酒馆,郎中见这酒馆的名字叫千里醉:“这酒馆在梨花村来说算是上等的酒馆了吧!看这个名字就很大气,千里醉?这是什么意思?喝完酒一千里就醉了吗?”
涵凉听到郎中如此发问,不忍笑道:“这只是一个酒馆的名字,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你常来这家酒馆喝酒吗?看这家酒馆的酒可不便宜啊!你在梨花村的粮库做苦力也挣不了几个银子,你怎么会喝的起这店里的酒呢?”郎中很是好奇,涵凉居然会带他道这个地方喝酒,他原以为会在路边摊找个地方喝酒呢!
“我每年在这家店里喝的酒都会有人给我付账的,所以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
郎中听完涵凉这么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没想到天下还有免费的酒喝,这让他更觉得涵凉神秘了:“那你知道给你付账的人是谁吗?据我所知梨花村梨花村除了王大海去年考上了状元家境还算殷实以外,其他的没有什么家境殷实的人家了。”郎中在猜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给涵凉无私的付账。
“我也不知道,但是那个给我付账的人肯定是认识我的,而且肯定是了解我的人。既然是这样我想那个人肯定是欠我的,在人间对我做点补偿吧!”其实涵凉心里的答案应该是亦簪大神,他不想涵凉在人间过得太过于疾苦,所以才想到给涵凉付每一年喝的酒钱。
郎中听完心里更是纳闷了,他不明白涵凉为何说是在人间,难道他说的那个付账的人不是普通的凡人?想到这郎中只感觉全身毛骨悚然,他知道涵凉的身世不简单。
涵凉见郎中在门外站着不进来于是喊道:“你要在站在那喝酒是吗?”
郎中听见声音就赶紧跟着涵凉进去了,不管是神仙付账还是魔鬼付账,郎中难得在这酒馆里喝酒,就算是他平常挣得银子还算可以,但是他也舍不得在这酒馆里喝酒。因为他觉得在这酒馆喝酒简直就是一种浪费,但是他并不知道这里的酒有多好喝。因为当喝第一口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村民宁可舍弃一年的收入也愿意喝这里的一口酒,这的喝完太让人难以忘怀了。
“没想到这酒是这么的好喝,你也真是有福气,有人给你付账让你喝这么好喝的酒。不像有些村民为了喝这一口酒竟然穷极一生。”郎中边喝边说,心里真的很羡慕涵凉,能天天喝这么好喝的酒。
“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有喝过这家店的酒吧!你一天也不少挣,喝这店里的酒绰绰有余。你也没有儿女,你那么节省干什么?”
郎中一听涵凉说自己没有儿女心里不免暗沉了下来:“其实我是有一个儿子的,可是他现在在管别人叫爹呢!”
“啊!原来你是有子嗣的人,那么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爹啊?”涵凉听完当时就很惊讶,因为他从未听郎中说起过这事。
“说来话长,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一位意中人。她长得特别漂亮,我们也像你和乔珍儿那样一开始偷偷的相爱。不过我没有你那么能控制,很快的我们就有了孩子。但是被她的娘家发现了,于是就让我们断绝来往。正好这个时候刚刚从梨花村考去的状元向他们家提亲了,因为那个状元也是在考之前就看上了我的那个心上人。虽然我的那个心上人宁死不从,但是架不住她娘的威胁,所以她很快的就嫁了。他们家也随着那个状元一起去了京城,我们从此就在也没有见过面。后来我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但是我认得出上面的字迹。那是我心上人的字迹,她告诉我她的处境不太好,她娘家人在京城受到那个状元的冷落,而且那个状元娶了五房姨太,她在那状元家里就是个摆设。但是她告诉我她生了一个儿子,当时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很痛的,但是看到接下来的话让我眼前一亮。因为她生的那个孩子是我和她的孩子,她娘家人对那个孩子很好,而且她娘家人也深深的后悔,当时若是让他们的女儿跟了我也不会受如此之苦。但是他们知道已经晚了。”
涵凉听完甚是感慨,于是追问道:“那后来呢?”他好想知道后来的故事,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的发问。
郎中叹了口气,一想起自己的往事,他就觉得怅然若失。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一定会像涵凉对乔珍儿那样一追到底:“后来就杳无音讯了,直至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想写信过去,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就此作罢了。”说完郎中长叹一声把手里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美酒夹杂着心事郎中喝完有点醉意,伤心的眼泪涌上心头,在涵凉面前不自觉的掉落了下来。
涵凉从来不知道郎中的故事,他以为郎中帮他其实是出自对涵凉的赏识和郎中的善良。但是涵凉万万没想到的是郎中这痛彻心扉的往事才让郎中不想看到真正相爱的人分开所以才愿意帮助涵凉的。
涵凉现在也没有刚才那么伤怀了,因为听到了郎中的往事以后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了。因为他们还能见到对方,而郎中和他那个意中人则是天涯两茫茫了。
喝到了深夜他们才从酒馆迷迷糊糊的褪去,店家老板直摇头:“这公子天天这样喝下去哪能受得了啊!”但偏偏涵凉什么事也没有,但却把那个郎中喝的不省人事了。
涵凉把那个郎中送到他家后待一会,他家满是中药味,他没想到一向外表很强势的郎中居然有这么一段伤心的过往。也许每个平凡的人外表看似坚强其实内在都多多少少有些脆弱吧!就像东儿,他外表看起来可刚强了,但是他有一个那么脆弱的心事,这就是他致命的弱点。不然他也不会在他和珍儿出走的时候东儿选择自杀,然而珍儿是怕东儿在重蹈覆辙,所以才反悔和他一起走的。这点涵凉非常的明白,这也是他没有勉强珍儿的原因。
涵凉从郎中家出来就不知不觉来到了乔家,他的腿像是被乔家什么牵引的似的一直向这走来。当走到乔家门口的时候它才停下来,涵凉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乔家。
涵凉见院子里没有人就从墙上翻过去了,来到珍儿窗前的草垛,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呜咽声,看来是珍儿还在轻声的哭泣。涵凉本想进屋安慰珍儿,但是他知道这样做不合适,还不如在外面的草垛上默默的守护着她。
涵凉也在外面无声的落泪,他居然可以不发出声音流了那么多泪水,而且没有丝毫的哽咽。涵凉在想现在连流眼泪都无声无息了吗?他以前也是这样默默的守护着珍儿,那时珍儿并不认识他,他也没觉得什么。但是现在在如此相同的场景下为何心境却不相同了呢?涵凉在想其实从未得到便不会觉得什么,只是觉得那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守护者。但是一旦得到了便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一但失去了也就意味着自己丢掉了边条命啊!
第二天清晨珍儿的眼睛肿的像个包子似的,当她出来无意当中看到那草垛的时候,发现在靠窗迹的地方湿了一大片,还有这草垛的温度,珍儿断定涵凉肯定来过,想到这珍儿又再度伤心的哭了起来。
东儿听到哭泣的声音立刻从床上起来,因为他身体的毒刚刚祛除,还很虚弱,所以必须躺在床上些日子才能恢复以往的体力。
“珍儿!怎么了?这一大早上哭什么呀?”东儿四处看看,生怕涵凉在这附近惹珍儿伤心。但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就好奇的问道。
珍儿见东儿出来了便停止了哭声,本来东儿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他不能让东儿如此担心:“哦!没什么哥哥!我只是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又梦见哥哥你无情的走掉了……”说完珍儿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还蹲在地上抱住了东儿的大腿。
东儿知道自己这次的做法着实的吓着了珍儿,他极力的安抚珍儿,希望能抚平她这悲伤的情绪。哪知道东儿越是这样珍儿哭的更是厉害,东儿最后也只能无声的安慰了。(未完待续)